听见这些声音,才能感觉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方向。
他推门走进去。
笑声戛然而止。
房间里的人扭头看他,就连挂着眼泪的乐乐也歪头看他。
他笑了笑:“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看你呗,你比话题有趣多了。”林秀珠笑吟吟开口。
“是吗?”裴启荣嘴角含笑。
对于这些玩笑话,他向来是不在意的。
苏明阮往裴平安看去,裴平安脸上已经露出倦色。
他如今这样的身体,确实应该多休息。
只是,裴启荣视线也落在平安身上。
“你去正堂给你奶奶看上一眼,回来后再睡,我刚才去那边说了日后咱们搬出去住的事情,住这边不利于平安恢复,人多事多,闹心,只是……”说道这里。裴司令瞧见林秀珠眼里的惊讶。
竟然可以搬出去?
她以为老太太不会松口的。
裴司令咳嗽一下:“只是,下午搬走的话,晌午得一起吃个饭,我替平安跟阮阮推了,只是,没办法替你推,秀珠,晌午你得留在那边吃饭……”
“好呀。”林秀珠说。
吃顿饭,还能在裴司令眼皮仇上做出实质性的举动。但是,平安跟乐乐的健康更重要。
搬出去或许会方便平安恢复。
裴启荣看她:“你跟我晌午在那边,定然会被为难的。”
“无妨。”林秀珠不在意这个。
这些年被为难的还少么。
她视线落在婴儿身上,对于小小的团子她喜欢得不得了,当年她生孩子那会儿,身体太差没有办法看着孩子成长。
若是搬出去,就可以随意跟阮阮来往交流了。
“那就过去吧!”
苏明阮抱着乐乐跟着朝正堂那边走去。
正堂里充斥药水味,房间里的木头都是古木,带着些年代味道。
饭菜已经被摆在桌子上。
老太太坐在床上,身上穿着花里胡哨的,似乎带着对健康期盼的寓意。
苏明阮视线落在老太太身上,瞧着比上次瘦弱许多的人,她心里多了许多怅惘。
裴平安也看见老太太。
初时还有些不敢相信。
而后整理好表情,他就不是感情丰沛的,以往心脏不好时,随时做好死的准备。
但是,他做好的准备是自然死亡,而不是被人算计。
胡文德下手,老太太偏袒,这些事情他根据家里人态度能猜出一二。
老太太对他并不太在意,这样的情况下,他自是贴切热情不起来。
他问候老太太:“奶奶您怎么瘦了这么多,也是被大伯母害的么,我这小身板跟您有一拼了,大伯母可真是,不让家里安宁啊。”
裴平安一开口。
林秀珠嘴角就忍不住抽搐。
这孩子,从不是好相处的。
以往身体不好,没有跟人争执的力气。
现在么……
裴老太太听见裴平安的话脸色扭曲一下,目光阴沉沉的,身上花里胡哨的衣服都不能中和她此刻的气质。
“你听谁胡咧咧的,我这一把年纪了,差点就被你母亲气死,得亏你大伯母在身边好生伺候,不然你就没祖母了。”
“是么,那大伯母以后得多伺候您才是,有她在定能保你长命百岁,比医院大夫都厉害呢。”裴平安阴阳一番。
老太太又有抽搐的迹象。
林秀珠赶紧拦住裴平安,老太太死死活活的她不在意。
但是不能让平安落下一个气死奶奶的名头。
对他未来不好。
裴平安转移攻击目标视线落在胡文德身上。
“大伯母看着丰腴了,是心情太顺畅,吃的就多么?”
“……”胡文德不喜欢被人说丰腴,这是什么夸人的词么。
她瞪裴平安一眼,视线拐个弯落在林秀珠身上:“我说二弟妹,你管管平安,这孩子都这样了,怎么说起话来没大没小的。”
“跟人说人话吧。”林秀珠也觉得跟长辈这么说话不好。
但是,平安从军区回来以后,一直都蔫巴巴的。
也就这么看起来有那么点儿活力。
再者,是胡文德先不当人的,毕竟面对其他人的话,平安应该还是很懂事的。
这样一想,又觉得胡文德活该。
“平安应该是累了,阮阮你送他去休息。”裴司令开口。
苏明阮点头。
经过饭桌时。
瞧见桌子上摆着的一个茶壶。
这茶壶有些眼熟。
她多看了几眼。
这瞬间,胡文德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茶壶是她专门找人弄出来的鸳鸯壶,这样茶壶里可以放两种茶,一种下了料的,一种是正常的。
老太太卧室里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等会儿就把俩茶壶给换了。
这样一来神不知鬼不觉了。
苏明阮盯着茶壶,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眼熟了。
老太太床边的小桌上摆着个一样的。
有钱人就是讲究,还搞这么多一样的东西。
她看一眼转动轮椅等她一起出去的裴平安,脑子里灵光闪过,单手抱着乐乐,另一只手在包被里扣了一下,掩饰一下从空间拿出照相机,对着饭桌咔嚓!
而后赶紧把照相机塞回去。
总觉得这顿饭像鸿门宴。
胡文德这会儿算计的目光落在林秀珠身上,被照相机闪光灯闪了一下,回头瞧见苏明阮。
这会儿苏明阮手里的相机已经放回了空间里。
她狐疑看了苏明阮一眼。
“方才你干了什么,我眼睛被什么闪了一下?”
“什么干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外头天晴,许是有佣人带着蝴蝶发夹路过,反光了吧。”
苏明阮随口搪塞。
胡文德心里有些不安。
然而这会儿佣人已经推着裴老太太出来。
就连在家里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裴启繁也带着裴永固过来。
裴永固在家空闲的时间太长了。
裴启繁也不想看着儿子这么消沉下去。
他的儿子不能没有一个好动作。
不然……
他坐在裴启荣旁侧,猛灌两口酒,说道:“一转眼,你就要搬出去了,咱幼年时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那时候我乞讨到面饼子都会瞒着妹妹分你一半。”
裴启繁说着这些眼睛慢慢发红。
往昔岁月早就被时光给抛弃。
也就经历过那些时光的人还会偶尔提起。
一同经历的幼年都是记忆深处的眷恋,尤其在物是人非时会更为眷恋。
“我们兄妹几个人里,幼年最苦的便是你我,不过好歹会相互帮扶,我分你饼子,你大冷天钻水里摸鱼分我吃,你感冒了我求医生给你看病。
你说,如今怎么就要分开住了。”
裴启繁还在说。
他眼睛里似乎含着眼泪。
一旁坐着的裴永固屁.股
今日这一出,最主要的目的是给他找个心仪的工作。父亲这么哭着说幼年的兄弟情,都是为了他。
二叔忒不近人情了。
其他家谁不是将自家子侄,自家兄弟都得安排最好的工作。
只有二叔,他都在家空闲了那么久,还不主动安排,等着父亲母亲多次求他。
也忒把自己当回事了。
当时他娘确实对平安做了些不好的事情,但是现在平安不是好好的。
人又没事儿。
还这么记恨着。
好好一个一个大男人做出来的事情怎么看都小家子气。
裴启荣听着身边大哥的话,也忍不住喝了一杯酒。
热辣的酒水进入肠子,更觉得这些年风雨交迫,经历太多,每个人的行为都偏移了初心。
当时想,几个兄妹相互照顾。
未来一定会更好。
结果么。
各自成家,各自都有自己的责任。
甚至为了一些长短的利益,对血缘亲人下手。
“启荣,大哥这辈子很少求你什么,我自己可以赋闲,可以没本事,但是永固年纪还小,先前那些事情,他母亲眼皮子浅,人脑子也不好使。
做出来的事情不像话,但是他娘是他娘,他是他,他也是你侄子。
你看能不能最后帮大哥一次,给他一个好点的岗位。”
裴启繁这一软刀子下去。
正常人都会念一下自幼一同长大的情。
裴启荣看向裴永固。
方才还心里腹诽的裴永固立马端正态度端着酒杯,看向裴启荣:“叔叔,是侄子没本事,又得让您操心。”
裴启荣在心里对自己说最后一次了。
这是最后一次。
这会儿老太太被胡文德伺候着,胡文德一个不小心推了一下老太太的手,于是老太太手里端着的茶杯里的水洒在她身上。
初秋还有些暖意,她穿得单薄,水渍渗透下去,将身体都能模糊给看清。
她连忙跟老太太道歉。
老太太不欲追究后。
她视线落在林秀珠身上:“弟妹,你照看一下母亲,我去换个衣服。”
林秀珠拧起眉头。
老太太幽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还不站起来伺候我吃饭,墨迹什么,果然读的书多心眼子也多,装病就算了,还不想伺候我个老婆子。”
林秀珠起身,看着空了的茶碗,给老太太倒了一杯。
伺候着老太太喝下。
又给老太太夹菜。
生了这种病,太油腻的不能吃,糖分太高的不能吃。
说起来,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怎么都顺心不了。
速度换了衣服的胡文德赶回来,瞧一眼老太太茶碗里的水,刚才是空的,现在喝下去了大半。
她嘴角露出笑来。
端起茶壶做出给自己倒茶的举动。
而后又想起:“我的钱包呢?”
提着茶壶去卧房,将里面的茶壶换过来,顺便将有毒的茶水都给倒尿桶里,做完这些,她从卧房里走出来。
将手里提着的更换了的茶壶放在桌面上,视线落在林秀珠身上:“二弟妹,今儿这顿饭你照料一下母亲,这往后照料母亲的事情估计都落我身上,今儿你就辛苦一些照顾一次,应该不会嫌累吧!”
林秀珠扫她一眼,总觉得胡文德这会儿奇奇怪怪的。
裴启繁也瞪了一眼胡文德:“弟妹身体不好虚得很,又不像你膀大腰粗力气大,你多照顾一次怎么了。”
胡文德不理会裴启繁。
她的脑子被仇恨占据了。
她此刻只想让林秀珠不舒服。
裴老太太吃着卤猪蹄,对着林秀珠说道:“给我弄点肉吃。”
“您不能吃,医生说了您只能吃清淡的,想吃肉,等身体养好了……”
“我说我想吃肉,你不给我吃就是不孝。”老太太眉头一竖,表情都变得阴森起来。
林秀珠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老太太碗里:“你想吃,等晚上大嫂照料您时再吃,这会儿也别……”
她的话还没说完,裴老太太气得眼睛鼓起来,手指哆嗦地指着林秀珠。
嘴唇蛄蛹一下,突然张嘴,喷出一口血,而后瘫坐在椅子上,晕厥了过去。
她吐出来的血液呈黑色。
林秀珠愣了一下,条件反射一般朝后退去。
胡文德见状,眼里的欢喜藏不住,而后快速收敛自己的欢喜,她瞪一眼林秀珠,伸出手指指着林秀珠,愤怒说道:“血是黑色的,你下毒,你要毒死娘,你这个女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心思怎么这么狠毒!”
胡文德说完看向裴启荣。
“二弟,你是司令,这事儿你不能姑息,要报警,报案。”
胡文德逼问。
裴启繁瞧见胡文德的德行心里咯噔一声。
她跟胡文德同床那么多年。
对她的性子有些了解,先前能干出祸害平安的事情,现在……二弟又不是傻子,他是司令啊!
他身边多的是能人。
若是查出来。
他抓住她的手:“先别说这些,把人送医院才是。”
胡文德推开裴启繁,自打这男人把她关了一个月,她对他也产生了怨恨,若是他有点本事,她用得着算计别人。
眼看事情按照计划顺利发生。
林秀珠害了母亲。
她下毒!
这情况是要送局子里蹲着。
这样一来她的两个孩子都有案底,周骥北这样的已经进入系统的,日后升迁定然会影响,尤其越往上的那些职位都被盯着。
只要政敌拿出他母亲犯罪的事情,他就没了机会。
裴平安身体好了,好了又如何?
他现在还没有进入体系,以后也不会有机会。
裴家的以后,只能是她的孩子的。
“报警,必须报警!”胡文德强调。
林秀珠盯着老太太,再看吐出来黑色的血迹,她说道:“报警吧,不是我干的我不承认,还有把人送医院保留现场都会吧!”
她话落就去打电话报警。
裴启荣相信林秀珠。她说不是她,那就必然不是她。
他瞥了一眼胡文德,转而看向裴启繁:“大哥你把人送医院去,我在这里等警察。”
“二弟,我这人虚胖,没啥力气抱不动人,要不你去医院,我在这里等警察…”
听着林秀珠跟警察交代地址以及情况,裴启繁头都大了。
警察一来若是什么都查不到还好。但凡查到点什么,毁的就是永固,他得把老二支走,这样才能将事情转化成意外。
他瞪一眼胡文德,怨恨她心狠手辣,又埋怨她做事不跟他商量。
明明……刚才老二都同意了,虽然没有明摆着说给永固安排工作。
但是这两日只要没有意外发生,他定然会照顾永固的,现在好了,最后谁被当成下毒的。他跟老二的关系都回不去了。
想到这些,他眼睛发红,盯着胡文德,貌似疯狂。
她莫不是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聪明,会谋划,这事儿不管黑锅落在谁身上,他们家永固都得不到好。
“永固去送,家里这边也得有人操着心,他这个大个人呢,应该可以处理好医院的事情。”裴启荣开口。
裴启繁听见裴司令这么说,只能无奈点头。
他心里有苦说不出。
他自是知道,裴启荣留在这里是因为相信弟妹。
认为事情不是弟妹做的。
他留在这里是她的底气。
也是防止警察来了以后被收买,没了帮胡文德洗白机会了,他的儿子也被这个目光短浅的女人毁了。
裴启繁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
晕厥了的老太太被裴永固带走,同样的,留在林秀珠房间的苏明阮也听见外头乱糟糟的。
这会功夫,裴平安已经睡下。
他精神不振,本就需要多休息。
苏明阮看一眼睡在平安旁边,呼吸节奏随着平安达成一致的乐乐。
倒也没把孩子叫醒。
她走出房间,对着外头路过的佣人招招手。
问道正堂那边发生的事情。
佣人见苏明阮,也没隐瞒什么,这位再怎么也是裴家儿媳妇儿,就算她不说,也会从其他地方知道正堂那边发生的事情。
便开口:“老太太被人下毒晕厥过去,司令报警让警察寻找证据瞅瞅谁下的毒,大夫人非说是二夫人下毒的,老太太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警察这会已经去了正堂,所以人来人往的,听起来闹哄哄的。”
“成你去忙吧!”苏明阮听见这话,摆摆手,让佣人该干嘛干嘛去。
她关上门,瞧一眼房间睡觉的一大一小。
总觉得这俩不能自理没有自保能力的躺一起,她只要离开一会儿就会出意外。
瞧一眼轮椅。
她又往正屋那边看去。
说实话,她这会儿也担忧林女士。
虽说裴司令也在那边。但是,男人心思不如女人细腻啊!
这家里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忒多了一些。
她轻轻抱起乐乐。将乐乐放在一边,而后将床上裴平安也给抱起来,放在轮椅上。
她轻手轻脚的,倒是没有妨碍裴平安午睡。
而单手抱起乐乐,这般一手推轮椅,一手带乐乐,朝着正堂走去。
走半路,裴平安就醒了。
他发现睁眼看见的不是屋顶而是蓝天,惊讶一番,而后扭头,对上单手抱着乐乐的苏明阮,他呆滞一下。
他睡前明明躺床上来着?现在怎么在这里?
“我这是……”
“去正堂路上。”苏明阮回话。
“我怎么在轮椅上?”他无奈,主动问出心里疑惑。
苏明阮沉默一下,视线从裴平安瘦得皮包骨头的身板上划过:“我把你放轮椅上的,刚才佣人说有人给老太太下毒,咱得看看去,总不能让林姨被人欺负了去。”
“有人下毒?”裴平安脸色一黑。
他刚回家就有人耐不住性子做这种手段。
因为下毒事情太大,他便忘了问怎么放轮椅上的。
担忧正堂那边的事情,他脸上闪过焦急。
苏明阮见状,便加快速度,这般二人快速来到正堂。
这会儿警察正在验毒,从老太太喝过的茶里验出了毒素,立马收集证据。而后再看其他人杯子里,并无毒素。
“茶中有毒,其他的杯子无毒。茶壶中茶水也无毒!”警察同志说。
胡文德抢先控诉林秀珠:“茶碗中怎么有毒呢,我喝的也是这茶壶的水,对了,先前老太太不小心将茶碗被打翻,里面的茶水全洒在我衣服上,我便去换衣服,这照料老太太吃饭的事情便换成了二弟妹。”
她说着目光往林秀珠身上挪:“弟妹,我倒如何都猜不出,这为何茶碗里的茶水有毒,你能给我个解释么。”
林秀珠冷眼瞥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人太聒噪。
“警察还没有给出结论,你就在这里推断盘问起来,你是觉得自己比警察厉害还是怎么,你那么本事,怎么不去警局里上班。”
林秀珠说完,低头看着茶壶。
眼里闪过疑惑。
茶水都是从这里倒出来的。
为什么独老太太这杯水有毒。
裴司令眸子里带着冷光,他此刻也想不通为何有毒,毒是怎么进去的。
但是他能判断出这毒是胡文德下进去的。
他的妻子不会用这种手段害人。
若是真的要用手段,害的也是胡文德,不会是老太太。毕竟跟胡文德之间存在直接仇恨。
他瞥了一眼裴启繁:“时间能改变很多,有些能自己选择,有些不能。”
裴启繁此刻恨不得给胡文德两巴掌。
他的二弟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不会管永固的工作了。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石头落地了,永固这辈子几乎没机会了。
胡文德对上裴启繁睚眦欲裂的表情,皱了皱眉头,这人不仅不帮她还这么凶狠地看她,等林秀珠被抓进去,等二房那俩没有更上一步的可能。
她非得让这些个小看她,鄙视她的人跪在她裙子下道歉。
苏明阮视线落在那茶壶上,她想到寝室那个茶壶。
从空间里将相机给拿出来,递给裴司令说道:“这个茶壶跟寝室里放着那个似乎一模一样,但是我觉得除非从一个模具出来的,不然不会存在一模一样的东西,我跟平安从这边离开前,给桌子上摆着的食物拍了个照片。
茶壶应该也在照片里。
只要细细的对比,应该能看出一些东西,比如两个茶壶的彩绘有轻微差距,比如上头的纹路方向发展……!”
“对了,警察同志,你们查一下里面的茶壶有没有什么机关。”
苏明阮突然开口。
胡文德听见苏明阮这话,猛地扭头,震惊害怕担忧各种心理杂糅一起,她仿佛在畏惧些什么。
裴司令盯着手机的照相机。
看向警察说道:“洗出来吧,对比一下看看情况。”
警察捧着照相机立马往外走去。
裴启繁视线落在胡文德身上,这瞬间他腿软,他心累,他想了很多,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算了不管了,总归他自己这辈子吃过苦,享过福,以后啊!
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