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书摆摆手道:“害~令狐问而已,大不了咱抄家伙也给他捆上。”
令狐权:“唔唔唔唔!”
你们是傻子吗?
大晚上过来肯定有事啊!
可惜,
这次萧玉书没读懂他的意思,不仅没读懂,萧玉书甚至还把令狐权往一边儿推了推,打算一会儿给令狐问牌儿春卷腾个地方。
然而下一秒,
“少主若是没洗完请快些,夫人说要来看看你。”
令狐权双目瞪大:“!”
众人:“!!!”
这下可完了!
“咚咚咚!”
“少主?”令狐问疑惑的声音还在门外,或许是怕屋里人怪罪打扰,他解释道:“夫人说想过来看看你。”
他毕恭毕敬敲了两次门里面都没有人来应答,若是以前,令狐问必定立刻推门去看。
可现在,
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可能是令狐权不想搭理自己。
正因如此,
令狐问才在门外安静等着,也给了屋里人着急忙慌躲猫猫的机会。
“那水太清了!别搞这么大声音!”
“让我穿衣服!别踩我裤子!”
“柜子只能装两个!别挤了,再找别的地方!”
“来来来,一人一张符,在脑门儿上贴好了千万别掉啊。”
“床底下!”
“床底下也满了......”
几日前,令狐权洋洋得意抽到了自己家的地盘。
几日后,令狐权恨不得把欧谢特抽的那个签子掰稀碎。
他这屋子再大,也他娘的藏不下这么多人!
修士的神识都是闹着玩的吗!
令狐权不知道桑禹有点可以掩饰气息的牛逼玩意儿在身上,当然这种火烧眉毛的紧急情况他也没心情去知道。
着急忙慌套上衣服登上鞋顺手将令柔露在外边的头发拿被子兜住后,他才顶着一张惊魂未定掺杂喜出望外的矛盾表情跑过去推开了门。
“娘说什么?”令狐权唰的一声出现在令狐问面前,双眸间满是难以掩饰的惊喜。
刚泡完澡就被萧玉书几人从水里捞起来包成了个包,在被子里闷了半天闷了一身红潮,再加上动作仓促心惊肉跳的,令狐权即便是套了上了衣服,衣衫也并不规整,发丝也凌乱披散着,墨发红袍,肤白沁粉,看起来另有一番风景。
平日里神情高傲不屑,双目夹火带呛的人此刻红着脸,眼眸如墨黑亮,这一刹间的模样倒才真像了寻常少年意气。
令狐问垂眸看着,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了除夕那场荒唐的夜。
想起夜里床板吱呀吱呀不停的摇晃声,
想起身下人又硬又软逐渐变味的叫骂,
想起滚烫侵吞理智的温度和手上的软触......
不能再想了,
令狐问收敛目光紧急躲闪,声音低了些:“夫人说想看看你,问问在学府里学到了什么东西。”
令狐权没心思关注眼前男人的眼神变化,只知道过去一直避自己而不见性情冷漠的亲娘头一次主动要来这里看自己。
不可置信的怔愣过后是即将溢出心口的满腔喜悦,他赶紧整了整衣衫,然后道:“何时来?我、我把屋子收拾收拾。”
把屋里闲杂人等都收拾出去。
令狐问动了动唇:“应该是.....”
“现在。”他话还未完,身后便传来一道女子偏冷偏淡的声音。
这声音淡的实在跟慈母蔼娘沾不上边,只能说是不冷不热。
但令狐权还是听得眼前一亮,道:“娘。”
只见令狐问身后,一女子发饰简单微拢,身着素白衣衫站在院门口,虽然身形看着单薄柔弱,却站得笔直有力。细眉长眸,朱唇凝肤,整个人虽衣着纯素,却处处透着一股清雅冷傲的气质。
这位女子单凭同令狐权七八成像的容貌就足矣说明身份,
她走过来,面上没有半点笑意,美眸在令狐权跟令狐问之间粗略扫过,随后便别开眼道:“学府里面没有告诉你衣冠规整吗?”
“我......”母子相见,第一句话竟是批评斥责,令狐权明显一愣,随后低下头去不知该说什么。
反倒是令狐问低头恭敬道:“少主应当是听说夫人要来,动作匆忙才至,平日衣冠也规规矩矩,挑不出错来。”
“呵。”白玫没说话,发出了一声意味不太好的轻笑,随后越过令狐权抬步走了进去。
一进去,屋里还有因为萧玉书几人手忙脚乱找地方躲而弄出的狼藉,白玫双眸在眼前的糟乱上扫过,随后缓缓蹙起了眉。
令狐权看着,心逐渐忐忑了起来。
平日他很规矩,一族少主该有的端正也有,最起码院落整洁,穿戴整齐是必不可少的,只是方才因为有人捣乱才会如此。
人世一大苦事便是准备得当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人来人却不来,当事情搞的一团糟的时候人却偏偏来了,不仅来了,还因此撞见了一幕极其糟糕的事情。
因为身世,令狐权从来不受白玫这个亲娘待见,因此只好努力到别的方面期盼能得对方赞赏夸奖。
可偏偏事不遂人愿,白玫眼前所瞧见的,是一个生活杂乱无章、行事毛躁的儿子。
只听她沉默之后,忽然讥笑了一声,道:“我还以为离了家去了学府后能有什么长进,原来也不过如此。”
“想想也是,你毕竟姓令狐,骨子里随你爹的东西,改不了。”白玫嗤道,“原来竟是我期望错了。”
令狐权面上神情从一开始的希冀逐渐淡化后来渐渐化成苍白,身上心底也跟着凉了些:“娘,我、我改了......”
岂料白玫转头凝睨了他一眼,目光锐利带刺:“你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