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人满为患的饭堂里面,听取惊声一片。
几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全都震惊的看着饭堂中央站着的、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老师们傻了,任课十几年里头一回见着这么明目张胆敢当众肆意妄为跟人拥吻的学生。
学生们也惊呆了,而且心理活动堪比一场大戏。
内心持续卧槽的桑禹心里哀嚎道:家人们谁懂啊!
我笔下的男主,人到英年一事无成,成断袖了!
神情寡淡的沐辰陷入了深刻沉默中不语分毫。
沈绾竹还等着看时望轩会被逼成自己亲哥那个倒霉模样,结果却措不及防被这一幕惊了双眼,满心我滴天之中她伸手捂住了令柔的眼睛。
黄莺目瞪口呆之中,一时不知道是该惊奇话本子照进现实,还是该为‘离去’的三师兄打抱不平。
目睹整个过程的胡先此刻满脑子都是:干什么?为什么?凭什么!
三句话单曲循环播放的那种。
而陈雪内心直接:呸!时望轩你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浪荡子!
丹姝神情在万分诡异过后,整个人眼中突然浮现了恍然明悟的意味。
丹华这个小萝卜条的思维就与众不同了些:
魔修果然可怕,
饿极了连人都啃。
刚端着蛋糕回来脸上余怒还没褪干净的寒允卿见此,方才胸中满腔怒火霎那间变成大惊:“喂!你们在干什么?”
沈修竹看看被时望轩摁头亲的欧谢特,再看看他身边站着的一脸菜色的安星,顿时心中明了,然后他心中得出一个顶级结论:
‘断袖’这个办法,貌似比‘不举’好使......
相较于周围一堆人五花八门的诧异,当事人萧玉书的内心活动就比较简单了。
古巴美国加拿大,
巴西智利孟加拉,
英国法国西班牙,
苏丹埃及利比亚,
时望轩他在干嘛!
在!干!嘛!
他亲我!
他居然亲我!
还特么是摁头亲!
被周围大片视线紧紧包围的萧玉书整颗心都炸开了,崩的到处都是的那种。
炸的他大脑一片晕乎,连思绪都跟头发毛线海带丝瞎胡缠绕在一起似的,乱七八糟,糟的不能再糟,一点也解不开。
艰难从这种炸裂的剧情发展中抽出一丝理智后,萧玉书脑子里第一件事就是赶紧伸手把人推开。
奈何时望轩好似一开始就防着他这样,一手绕后摁着萧玉书的头,让他没法偏首躲避,另一手连带着萧玉书的空出来的一个胳膊一起,跟钢筋绑人一般箍的死死的。
萧玉书另外一只手因为时望轩的突然动作而下意识抬起,然后就这么不幸的被夹在了两人间,还有那么点硌得慌。
时望轩这动作用的巧,用的妙,让萧玉书使不上一点劲儿借不到一点力,怎么也推不开。
不仅推不开,萧玉书现在还有点上不来气的可怕感觉,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就是越来越有点呼吸困难。
两人距离是前所未有的近,近到彼此错乱不稳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交错喷洒的鼻息浸着温热的温度,洒在脸上却越来越烫,从头到脚的烫,烫的萧玉书根本受不了,脸也烧的要命,霎时就红到了脖子根。
萧玉书觉得自己脑袋顶都要冒烟了,可时望轩扣住他身体的手还这般用力,一点都没松懈。
情急之下,萧玉书很想张口说话,让时望轩赶紧放开。
但这个问题好像真就无解,这种情况下他还怎么开口说话?
想用眼神呵斥对方松手,但时望轩一直闭着眼,低垂的眼睫毛还在轻微发颤,而眉头却舒展着,根本一点也没有因为两个大男人亲在一起而嫌恶的蹙皱趋势。
砰砰砰,
萧玉书觉得自己的心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而时望轩又何尝不是呢?
他紧闭着眼睛,就是不敢看对方眼中或是诧异或是震惊又或是不想看见的厌恶膈应之色。
饶是如此,时望轩也做了。
他做了迄今为止最大胆的一次尝试,
也算是一次重赌下注。
若是赌赢了,云卷云舒,守的云开见月明,自此往后每一日都是灯火长鸣、喜乐安宁。
若是赌输了......
即便是赌输了,时望轩也有为了摆脱安星的这个借口作为退路,料想也不会让两人间闹得难堪最后没法收场。
大不了,
时望轩就输一次自以为是、行事唐突,过后再倾尽所有去追去求,一切都可以慢慢来的,只要人还在,他不是没有机会。
只是,
他想极了,
贯穿心脏血肉的浓重情意又实在是难以克制,少年再隐忍也终有克制不住的那一天,近在咫尺看起来唾手可得的甘甜,哪个苦久了的人甘心只能看不能碰。
甘之如饴,赴之若蛾,
时望轩躁动的心让他冲动了一把,什么也不管的放肆感受这场意外沉沦。
哪怕就一刻,
一刻的不需要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能光明正大的就好。
唇齿相触间,时望轩也只敢唇碰唇,不敢再有更多冒昧动作,尽管这样,他还是有些不敢睁眼。
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对方会怎么想?
“你、你们......”安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脸上瞬间难堪至极,她带着哭腔大吼道:“你就是故意的!”
说完,这小姑娘约莫是因为承受不住心上人为了拒绝自己而跟一个男子亲吻的举动,所以转头哭着跑了出去。
安星这个妹妹一跑,安月不得不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