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之事的确是会上瘾的,
尤其是在对日思夜想的人身上,
周叶给的那个小本子时望轩算是忘不掉了,
不仅忘不掉,还总会下意识联想到怀中人。
那当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书,
但时望轩还是保存的仔细,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用上。
不过有一点时望轩不得承认,某些东西一旦起来了,真不容易自己消下去,
真够难受的,
时望轩不是什么都忍不了的人,但这个真不能忍,心上身上的燥热难耐真够磨人,一点一点将人的清醒理智磨灭点燃,然后烧的一发不可收拾。
偏偏怀里人还睡的这般安稳,对时望轩的难受一无所知,动都不动。
忍无可忍之下,时望轩只压抑着暗火,缓缓抓住了萧玉书垂在身前的手......
夜间风凉,
外面枝头上乖乖长着的叶子懵懂的受着风,摇来摇去,半晌没有歇下。
风越来越大,大到不知从哪儿刮来几滴水,滴在叶尖上,随后缓缓滑落,留下几道湿润的痕迹,再然后,便是掉下来的小片水花,掺着些不知哪儿来的热黏,喷洒在叶子上,湿答答的,溺在夜间梦时的枝头叶子就这么浑然不觉间被弄了满身湿黏。
过了会儿,
风停了,
外面依旧是凉凉的,
屋里却是一片烫脸的温暖,旖旎非常......
萧玉书就知道,138的每次梦境惩罚都这么别出心裁。
这次干脆就给他五感里留了一个听觉,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连画面都没有。
一片漆黑中,
他被一个人类似中年男人暴怒一样的怒喝给吓了一个激灵。
“你这个孽障!畜生!”
卧槽!
萧玉书备受惊吓之余,心中不由得想这是在骂什么。
“那个魔女害了多少人!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你难道不知晓吗?还在这儿包庇她!”男人斥道。
另一道听起来稍显年轻气盛却也是严肃沉重的声音响起:“爹!那根本不是她害的!”
“你教我做人要明是非辨黑白,为何你就不愿意相信她是无辜的呢?”
“无辜?她一个魔修何来无辜?难道那些惨死的百姓就不无辜了吗!”男人厉声道,“你敢说这一切不是因为她引起来的?你敢说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边疆百姓血染遍地,到现在仍未干透,你敢不敢去看!敢不敢去见!你现今如此畜生,对不对的起那些倚仗时家多年交付信任的父老凡人!”
“那尸山血海里,可有你亲叔伯!咳咳咳......”
男人似乎是被气狠了,声声痛心疾首,说到最后甚至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声撕心裂肺。
“消消气,消消气,峥儿只是年轻不经事,被那魔女迷了心智这才疯魔顶撞,你做家主的且顾好身子。”这时悠悠一道妇人忧心的声音响起,劝慰了男人后转头又对年轻男子悲愤道:“峥儿,你醒醒吧!事到如今,死了这么多人,你还不明白吗?”
“若世上没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魔界的畜生不会摸到空隙趁虚而入,边疆百姓也不会遭此大祸,你镇守边疆的叔伯长辈也就不会失了性命。”
“她的命是命,你族中长辈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那些百姓的命也不是命了吗!”妇人喊着,话音渐渐染上了哭腔。
年轻男子也声音悲烈道:“都是命!都是我的错!可那些事情,分明就是有人居心叵测蓄意迫害,该死的是背后真凶,不是她!”
“她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爹,你莫非忘了,若不是她出手相救,那、那白家的几个姑娘早没命了!”
“还有那些作乱的魔修,也是她帮着一起对付的,这......”
“啪!”
“你这个畜生咳咳咳......”没等年轻男子说完,男人好似气急了,拿了个类似杯子的东西狠狠摔在了地上,并暴怒如雷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瞎眼的东西!给害人的魔修说好话,你不配为一家少主!”
“如此好的资质灵根,老天用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还不如给你那个弟弟,他从来不会同你这个孽障一般忤逆我!”
“那你就给他啊!我从来不稀罕做什么家主,你给他啊,这么多年你管过他吗?你还好意思提他!”年轻男子好似也被激发什么情绪,咬牙顶嘴道。
妇人惊慌呵斥道:“混账,你给我闭嘴!”
“你给我滚咳咳咳......”男人被气狠了,咳声剧烈,以至于后面的声音全被这种痛彻心扉的咳声给遮掩。
最后声音彻底没有了,
再一转,
又变了另外一个场景,
依旧没有画面,
只有声音。
“纯魔血啊,这可是个好东西......”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声线有些怪,好似处于少年跟青年之间,却带着莫名阴骘,说话语气也是不太良善。
“这么脏的血,也就天阴教那些老顽固当个宝。”这人嗤笑道。
“以为供在那一方狭隘地里,就能后患无忧了?白日做梦......”
“你要这血来做什么?”这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这声音萧玉书听着倒是没之前的几人那么陌生,反倒觉出来那么一丢丢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