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终于有所动容,钱和借机再道:“你想想,要是时望轩跟萧玉书都犯下不可逆转大错,被逐出了学府,你留这儿,家主岂不是有了向奚落玄天宗的底气?”
“给家主争脸,你在家里的日子也好过。”钱和循循善诱道,最后还加了致命一句:“说不定夫人一高兴,就肯见你了呢。”
有些事情,
不管做了会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但是一个念头,
就足够诱人,
更不用说令狐权这个从小爹不疼娘不待见的傲慢公子。
最后令狐权并未明确表示什么,沉默着走出了胡同,而钱和对着他的背影轻蔑一笑,转头走向了另一个角落。
“他答应了?”角落中,钱茗摆弄着一旁墙边从另一头越垂下来的柳枝,漫不经心道。
钱和低着头,神情不复以往的嚣张,面对眼前的姑姑他卑顺道:“我说了,但他没回话就走了。”
“呵,”钱茗突然嗤笑了一声,道:“八成是听进去了。”
“毕竟这小子在他爹哪儿除了那条命外就剩下这点用处了......”
话落,钱茗突然眼神一狠,掐断了手中浓绿生了新芽的柳枝。
“光是退学能有什么用?我要他们三个都得死!”
她嫣然的笑容中陡然浮现几分狰狞:“他们一死,外面再闹上一闹,机会不就来了......”
“该死!令狐权不会临阵脱逃了吧?”回忆至此,钱和抓着东西的手出了些汗,神情焦急不已。
若是令狐权不来,钱和只能找机会把这两人送上死路,也不知道漏一个钱茗会不会怪罪。
而就在大比最后所剩时间不多甚至马上就要结束时,钱和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前方萧玉书就差一步就能被时望轩‘打’近禁地中,天时地利人和,这个好机会钱和当然不能错过。
正当他打算出手时,却又被另一边赶来的令狐权给被迫吓退了回去。
只见令狐权一招将萧玉书和时望轩两人前行的地方冻了几道冰墙,他这个举动让两人都不由得一愣。
萧玉书更是疑道:“你做什么?”
令狐权好像路上挨了几下机关的打,衣服被划破了几个大口子,面对萧玉书的问话,他骂道:“你俩是不是瞎?看不见这是哪儿?”
废话!
不知道还不去呢,
萧玉书心道。
而时望轩只扫了满身狼狈的令狐权一眼,撂下一句“用得着你说”后直接上前劈开冰墙,随即挥手,瞬息间萧玉书脚下便暴起几根藤蔓将其绑住带向前方。
“哎!你们是不是疯了!”令狐权气的直跺脚,“想被逐出去是吗?”
对呀对呀对呀,
少年你真相了!
被绑住的萧玉书草草反抗了下,随后也就懒得反抗,就这么被时望轩‘打’进了禁地里。
“太好了!”钱和一看,三人已经进去了一个,剩下两个又离得这般近,得来全不费工夫。
太好了!
萧玉书被丢进黑漆漆一片的禁地中后,顿时整个身心都放松了。
然而下一秒,
他就不轻松了。
“你、你们......”
你们他妈的进来干球啊?
看着莫名其妙也被摔进来的令狐权跟时望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萧玉书差点心跳骤停。
“你们他娘的!我都让你们离这儿远点,不听人话啊!”令狐权从地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骂。
时望轩拧着眉,看着面前因为骤然关上而夹断最后光亮的大门,他胸中窜着怒气,啧了一声,打了个响指掐出了团火来照明。
差一点,
差一点萧玉书自己也就跟着掐火了,好在悬崖勒马,勒住了。
“钱和那个杂种,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令狐权咬牙骂道。
的确是不安好心,
下一秒禁地就开始震动,甚至整个地下试炼场都跟发生地震似的,地面开始崩裂,而三人身后的一片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起来......
“哎~,好久不来学府里,现在里面有变了个模样啊。”几日后,和煦走在靖光学府的街上,闲云野鹤似的逛悠着,好不清闲。
心事重重的黄莺被他这吊儿郎当什么也不上心的轻松模样给气到,从后面掐了他一把,并皱眉道:“师尊!三师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儿溜达?”
和煦听此,宽慰道:“莺莺安心吧,有你三师叔他们在那儿,怎么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了萧师侄去。”
“再不济,府主也是站我们这一边儿的,向来萧师侄不会受什么委屈。”
尽管他这么说,黄莺眉毛间的愁云仍未消减多少,她低低道:“好端端的,三师兄怎的就跑到禁地里去了呢?”
不仅进去了,
还差点把整个地下试炼场全毁了,
此等大祸,
黄莺真不知道萧玉书该怎么逃过这一劫。
“你说这话,莫不是非要玉书当众吃些苦头,褪层皮才肯罢休?”议事堂中,挽酝坐在长辈尊座上,神情冷峻非常,凤眸眯起危险的弧度,目光宛若两道冷电直直逼向面前女人。
外面阳光明媚,议事堂里面却冷的跟冰窖似的,冻的其他老师只哆嗦。
饶是如此,钱茗面上也端着和蔼的笑,道:“三长老这话严重了,只是有错当罚,天经地义,若是包庇......想来玄天宗宗规严明,也不会做出骄纵弟子这等事。”
站在台下被一众长辈盯着的萧玉书闻言,心里翻了个白眼。
嘿,一把年纪了你还搁这儿玩上道德绑架了?
挽酝也不吃钱茗这一套,冷冷道:“想来?那不如我现在做给你看看?”
“呃......”钱茗当即被噎了一下,然后干笑了两声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笑,接着道:“三长老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