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忍不住伸手之间轻轻在身下人面庞上细细描摹。
睫毛,双唇,耳垂,
露在外面的,
都这么好看。
即便是,
这张面具下真的有什么缺陷的地方......
从前时望轩眼中的夜,
灯火明亮,月光寂寥,
而如今的夜,
火光暧昧,月色柔情,
即便是死命挤进来的风,也卿卿我我柔的很,
想来,
定是因为他身边多了个人的缘故。
这人的暖阳照亮了自己的尘埃,就算有刺眼的地方,那也定是令样的漂亮。
时望轩定定看着身下人熟睡的模样,那双低垂着看不清神色的锋利眼眸中,汹涌着的,是萧玉书瞧不见的爱意缱绻。
屋外的风扫过第三次,
少年暗着眸子,弯下身,手轻轻托起身下人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
时望轩的窃吻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中透着杂乱无章的生涩,自己摸索着,在两瓣薄唇辗转片刻,才轻轻的深入几分,撬开身下人口齿,再进一步。
数次依旧,无人教过得少年只知道跟随自己心中本能的渴望,感觉至上,再一次又一次唇齿相交中陷入情愫中难以自拔,而又乐在其中。
翌日,
“嘶——,时望轩,我嘴好像有点疼......”
“可能天干物燥,有点上火......”
“啊?上火嘴会肿吗?”
“嗯......天干物燥......”
......
小说真的是个世界,
天圆地也圆。
仙门深山修士云集,山下城池百姓群聚,各有有的一方天地,但双方也并不是并不来往。
每年都有凡间人家送上孩子拜师修行,每年也有弟子下山游历体验人间烟火。
七峰弟子以往是前者,今天终于过渡到了后者。
“哇——!”令柔看着手里照着自己样子画的惟妙惟肖的糖人,两眼睁得不能再大,闪闪泛光的眼眸里满是喜欢。
再咬一口,嘎嘣脆。
“好甜啊!”这小姑娘的眼睛亮的简直比头顶当空照的烈阳还要耀眼。
沈绾竹看着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简直不要再嫌弃,无奈扶额道:“不就是个糖人而已,你没吃过吗?”
哪知黄莺啃着糖人,砸吧嘴道:“这可不怪她,师叔们管的很严的,除了二师姐常随二师叔下山行医还有六师叔不管六师弟外,我们谁都没有出来过,除了上次历练外,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宗门到外边来。”
“不准下山?”沈绾竹奇道,“你们玄天宗怎么这样。’
“对啊,”令柔随口应完,然后天真道:“原来城长这个样子,一个屋子上还有一个屋子。”
闻言,胡先吃糖人的手一顿,继而悠悠道:“五师姐,那叫楼。”
沈修竹倒是有些不解,奇怪道:“为何几位长老不让你们下山?修行数年,有时出来游历一番也是好的。”
放眼修真界,不论是仙家大族,还是深山宗门,没有不准弟子下山接触凡间的道理。
他身边的寒允卿嘴边沾满糖渣,拿着两串糖人,一会儿左啃一口,一会儿右咬一下,吃的好不乐乎。
舌头忙不过来之际,他居然还有心思抽个空回沈修竹一下:“窝嘎巴嘎巴嘎巴......师尊嘎巴嘎巴......不让窝粗去......嘎巴嘎巴嘎巴嘎巴......”
沈绾竹看的更嫌弃了,道:“你还是闭嘴吧,你师尊为什么不让你下山我们都知道。”
沈修竹看的忍俊不禁,伸手替他把落在衣领上的碎渣扒拉干净,然后道:“你这么吃,会蛀牙的。”
寒允卿不听,两根糖叠在一起全塞了进了嘴里。
Type-C接口一样的嘴型让萧玉书看的内心一阵无言,
萧玉书怎么也想不到初见那个锐气高傲一言不合跟自己打了一架的家伙内心居然是这么个二哈玩意儿。
他不由得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跟这么个弱智东西打起来的?
“你怎么一口都不吃?再被太阳晒一会儿就该化了。”萧玉书发呆之际,手腕突然被人攥了一下,手中一口未动的糖人被来人从身后咬了一大口。
好大一口,
待萧玉书反应过来的时候,照着自己模样画的糖人已经没了脑袋。
“你......”转身看见薛肆嚼的嘎巴嘎巴动的嘴,萧玉书心中顿时一团黑线。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
我的脑袋!
我还没吃,
就让你啃了!
仿佛看出了萧玉书毫无波澜的神情下掩藏的恼意,薛肆黑亮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看着眼前个子差了自己半个头的少年,他咀嚼的动作一顿,然后眉头上挑身体前倾,凑到萧玉书看似面无表情的脸前,浅笑道:“怎么了?我要不吃,它就该化掉地上了,多浪费啊。”
半晌,萧玉书薄唇轻动,迸出了几个咬着后槽牙的字:“谢、谢!”
薛肆唇角噙笑,故意道:“不客气。”
“诶,二师叔终于出来了,咱们可以走了。”闲聊之中,胡先眼神一瞥,瞧见了染白的身影。
因为下山游玩需要银钱,作为一堆小辈的家长,染白将时望轩送去剑冢回来之后便去了城里最大的药方用药草换了些银钱。
当然,
在这之前,
几人吃的糖人全部由沈公子买的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