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拦着他,你快去告知掌门。”薛肆催促道。
啊!
使不得啊哥们儿!
萧玉书当即便道:“不行!”
“你说什么?”薛肆疑惑回头,然后被时望轩在脸上划了一条长血口,躲闪不及间又被时望轩钻了空子,一刀砍在了手臂上。
血花迸溅的那一刹,萧玉书瞳孔骤缩,下意识大喊出声:“时望轩,快住手!”
这一声,是萧玉书发自内心的、没有像以往那般刻意压沉音线经过伪装的、真实声音。
也正是这一声,
让几乎陷入癫狂的时望轩眼神怅然一瞬,手中动作顿住,他喃道:“哥?”
是幻觉吗?
他好像听见了黑面的声音,
就在这里。
然后下一秒,愤怒的萧玉书突然一拳抡上时望轩的侧脸,当即让时望轩彻底回归清醒。
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切,侧脸、手臂手上挂彩神情严峻的薛肆以及眉峰高高拧起双目透着愠怒的萧玉书让时望轩被魇种侵扰的理智重新苏醒,周身躁动的血气也渐渐消散。
疼,
脸疼,
没有幻觉,
也没有黑面,
自己刚刚......
“时望轩,你......”
“恶意伤人,招式狠戾,罔视门规门律,时望轩你即刻便去明律堂领罚,不得延误!”萧玉书强压火气,沉声训斥道。
被打断话且完全没有料到萧玉书会如此处置的薛肆整个人都愣住了,他道:“萧玉书,他方才可是......你莫非要......”
包庇他?
萧玉书不用薛肆说完都能大概猜到他后面断于震惊神色的话,可自己又能怎么办?
除了想办法包庇外,萧玉书也没别的办法了。
“萧玉书你......”
“你先闭嘴!”薛肆震惊的话被萧玉书回首一个冷眼瞪住,再没了下话。
暂时搞定大的后,萧玉书暗中深呼吸,强行提气对还没缓过神的时望轩怒斥道:“玄天宗全宗上下从来没有像你这般行事狠毒之人,若非薛公子心胸厚量,你以为你今日能逃得了?”
心胸没厚到哪儿去且并不打算对时望轩宽容的薛肆:“......”
啊?
“宗内有规,故意伤人者,重板五十,抄录门规百遍,时望轩你认不认罚?”萧玉书神情严肃,对着时望轩深如寒潭的眼眸厉声道。
这声音很大,
场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并急忙赶过来的沈修竹等人听此心中皆是一头雾水,以至于人人脸上神情懵然,小声议论。
“看样子好像薛公子受伤了?被时望轩打得吗?”
“三师兄好像生气了,要让时望轩去领罚。”
“‘好像’这个词,用的不是很准确......”
桑禹顶着凌乱的头发匆忙赶来,一靠近便瞧见薛肆脸上那道血口,霎那间这位作者的心就凉了半截。
未来的铁哥们打了一架直接打反目了?
震惊过后桑禹即刻把目光投到了萧玉书身上。
桑禹:偶买泪滴嘎嘎,这是怎么了?
萧玉书:说来话贼长,你配合我一下。
桑禹:配合你什么?
“师兄,若是罚,便该由长老定夺,”众人只听时望轩阴沉着神色,哑声道:“越疽代庖这等事,你也敢做?”
闻言,
桑禹心头一跳,心感不妙。
然后便听萧玉书冷道:“我不敢,但场上自有长老定夺。”说罢,他转身向桑禹拱手行礼道:“六师叔,时望轩恶意伤人,出手狠辣,藐视宗规,请六师叔责罚。”
桑禹:!!!
不是,
哥们儿,
你让我罚、罚男主???
你坑死我啊!
萧玉书这一下,基本上将场上场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桑禹这个辈分最高的长老身上。
有句话说得好,
臭鸡蛋再臭也是鸡蛋,
草包长老再草包也个实打实的长老,说话自然比萧玉书这个弟子有用多了。
但是,
桑禹强装镇定瞟了一边的时望轩一眼,而对方眼中浓重的阴沉之意吓得他当即别开了视线。
纳尼!
你让我罚男主,
不就等于给我自己日后找不痛快吗?
见桑禹不吱声,萧玉书给他使了个眼色。
萧玉书:快点啊,你可别掉链子。
桑禹:达咩达咩,人家怕怕。
萧玉书:我在救你的男主啊!要么你配合我,要么,我就当场拉着你一起自报家门。
前者后者,孰轻孰重,你自己选一个掂量掂量吧。
萧玉书眼神之间满是浓浓威胁意味,看的桑禹心里冒汗,但现在死还是日后死,他心里还是能分清利害的。
因此,桑禹当即清嗓然后端起了长辈架子,严词厉色道:“时望轩,没想到你竟如此不守门规,既然如此,那便去领罚,好好反省一下。”
呜呜呜,
男主大大,
小的也是被威胁的。
桑禹内心泪流满面。
可能是桑禹这个长老有些不大正经,也可能是之前也跟时望轩有过渊源,在桑禹硬着头皮说完这些话后,时望轩仍然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就在桑禹满心愤愤觉得自己仅剩不多的颜面要被萧玉书这个坑货害的又要丢上一丢时,四长老和煦的声音突然从一边传来:“时师侄,你六师叔说的不错,你既已犯错,那么错便该罚,去吧。”
众人一齐朝那边看出,只见一名青衫男子款步走来,面容俊朗,沉眸中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倨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