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酝离开不知第几天的夜里折云峰突然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来势汹汹,
不明缘由,
却大的非常,
以至于萧玉书从丹心峰上回到折云峰不得不选择高调的御剑空行。
晕了不过几天,没想到折云峰上的雪居然落得更厚了,抛开面前头顶白花花的大雪花,光是足下厚及脚踝的雪就叫萧玉书忍不住咂舌。
这么厚的雪,踩在脚下发出一声声嘎吱的厚实声响。
挺好玩的,
要不是记挂着院中好几天没喂过且生命力脆弱的那群鸡,萧玉书还真想把步子走小些,多踩着玩玩。
自打从系统惩罚完毕醒来后,虽然萧玉书自己说没什么事,脉象看起来也没什么事,可丹姝就是不信他真没什么事,硬是要他这段时间有事没事就在丹心峰上的客舍待着,直到丹姝翻遍二长老所有藏书万分确定萧玉书真的没事了为止。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
留院察看,
所以萧玉书现在在丹姝眼里仍旧是个病因未定的病号。
而他现在不过是短暂出院回家休整一下,收拾收拾东西什么的,然后接着回去住院。
健康又憋闷还有人二十四小时无停歇看管的住院,
妈的,
日子过的真煎熬,
装高冷装的萧玉书心里两眼泪汪汪。
好在他终于能借着看小鸡的由头出来放个风,顺便舒缓一下这些天被人当猴子一样争相围观的紧绷窘迫感。
真的,
绝了,
萧玉书怎么也没想到来到了这儿还能真真实实体会到逢年过节好久没来往过却又关系甚好的七大姑八大姨九大叔叔伯伯来家里串门的感觉。
头皮发麻,
他真不知道那靖光学府那五个前辈干嘛老瞅着自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尤其是岑黎这位脾气火爆的女中豪杰。
“哎玉书啊,你记不记得我啊,我是你岑师叔,嘿嘿嘿......”
时间倒转回寒允卿被青云一巴掌扇飞的一刻钟后,
因为寒允卿飞出去了好长时间没滚回来,不放心的青云最后只能顶着脑门上的黑杠亲自出去寻找。
青云一走,沈长空就不好意思再跟一众小辈呆在屋里,也就出去了。
两个长辈一走,
大师兄被打飞出去了,
几个小的里面最年长的、说话最有分量的便只剩下了丹姝一个。
于是这位仁圣谨慎的女医生便把其他人以‘不得打扰病患休息’的缘由把一堆少年都哄了出去。
胡先吃亏就吃在了换号换太早的点上,
早知道他就以长辈的身份再待一会儿,不然也就能和岑黎他们五个一样,趁着青云一走,一窝蜂的都挤进来,围在萧玉书身边每人数句话的开始搭话。
好不容易撑到沈修竹他们被丹姝赶出去正想趁这个无人的时候悄悄松懈一下腰身的萧玉书措不及防被扑到床边的周冉给吓了一个激灵。
腰瞬间又挺得老直,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下好了,
他想下床的出路都被挡住了。
“哎呦,谁绊了我一跤?”周冉趴在床边,险些撞到萧玉书。
薛臻白见此“嘿呦”一声,赶紧把高头大马的周冉从萧玉书面前拎着后脖领提溜儿了起来,并数落道:“你看看你,毛毛躁躁的,在人家小娃娃面前真丢脸。”
闻言,
萧玉书嘴角一抽,
小......
“娃娃?”顾客行凑上前仔细端详了下萧玉书的身量长相,然后对薛臻白鄙夷道:“你老眼昏花了吧,以前还算是小娃娃,现在都长多大了?”
“就是,”岑黎赞同道,说完她便朝萧玉书红唇一咧,扬出一抹大大的灿烂笑容:“小玉书啊,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还抱过我呢。”
萧玉书认真琢磨了下她亲善流利的话,然后极为不解的愣了一声:“啊?”
宁阎昊低咳了一声,小声提醒道:“你说错了,不是他抱你,是你抱他。”
岑黎立刻上下手一打,笑哈哈道:“啊对对对的,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萧玉书:“......”
这话啊,
同样听着有点子别扭。
不止话别扭,
萧玉书面对眼前跟排列的跟奥运五环一样的五个脑袋,以及对方脸上异常慈祥和蔼的笑容,颇有种他们把自己当什么鲜见的珍稀动物看的赶脚。
他现在盖在被子下的脚趾头,连地都抠不着,只能干巴巴的抠空气。
或许是看出萧玉书的拘谨,薛臻白笑眯眯道:“玉书啊,这几位都是你师尊在学府的故交好友,与我一样,都是你的叔伯长辈,你莫紧张。”
哦!
懂了
又是大腿!
我伟大的大腿们!
萧玉书很有眼色,当即脱口而出一句:“晚辈萧玉书见过几位师叔,谢师叔今日相助。”
“哎哎哎......”
“哎不用这么客气......”
“就是,都是一家人嘛,别见外......”
“哎嘿,他居然会喊师叔诶。”周冉一句非常不和谐的题外话成功让萧玉书陷入了沉默,也成功打断岑黎几人被喊师叔的娇羞激动。
宁阎昊:咱能先把他叉出去吗?别叫他搁这儿破坏气氛。
顾客行:周冉你会不会说话?多冒犯啊。
薛臻白: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让着傻子点吧。
顾客行:可他一说话我总有种想一鞋底子拍死他的冲动。
薛臻白:......
薛臻白:实不相瞒,我也是。
周冉:你们传音的时候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我又不是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