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轩神情如常,道:“没有。”
这个回答自然在胡先的预料之中,他识趣的换了个话题:“这些天我们都在找你,玉简呼唤了好几次,可都没有你的消息。”
“是啊,”令柔附和道,“我们找了你好久好久,这些天你都在哪儿啊?”
就连沈修竹看着眼前周身气息沉着强劲和以前初见时判若两人的时望轩,也由衷道:“看来这次秘境之旅,受益最多的便是你了。”
沈修竹这话是真心的,纯粹的,祝贺的,没有掺杂分毫探究艳羡之色。
在他眼中,各人有各人的机缘运气,福祸由天。
时望轩此番是幸,但沈修竹这一个月下来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值得的机缘宝物,但身无所碍,修为也在次次磨练中精进许多,这于他而言,何尝不是另一种幸。
想起昨夜黑面语重心长的话,时望轩尽管没有多少搭理他们的心思,最后还是淡然道:“嗯。”
“对了时望轩,这人真是你哥?”寒允卿看萧玉书暴抡令狐权看的自己也手痒痒,但又跟人不太熟拉不下脸来去借棍子,只好对时望轩道:“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个哥哥?”
这话可是所有人都关心的点,胡先更是眼中闪过精光,顺其道:“对啊,时望轩,你哥哥为何一直戴着个面具?他也是玄天宗的弟子吗?怎么没见过?”
“呵,这可真是个好问题,明明连你自己也不知道。”魍魉轻笑一声,“你该怎么回答呢?”
说到了时望轩心中的刺,因此他语气冷了些,道:“与你何干。”
“呃......”胡先由此顿住,随后笑着圆场道:“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你哥哥连着救了我们两次,想好好道谢一番罢了。”
“对啊,”令柔也道,“你哥哥真厉害,和三师兄一样厉害呢。”
“嘶——”
周边响起几人一齐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黄莺觉得自己昨天掏心掏肺的肺腑之言还是白说了。
她亲眼见到时望轩原本平静的神色霎那间阴沉了下来。
哪怕是寒允卿再大小脑不发达,在这些时日中也渐渐知晓了时望轩和萧玉书之间浓重的深怨。
因此他也记住了一点,
在萧玉书面前不能提时望轩,在时望轩面前不能提萧玉书。
气氛降至冰点之时,
几人听时望轩不屑的声音响起:
“萧玉书如何能与我哥相提并论?”
他也配?
“这......”沈修竹真的很想替萧玉书说些什么话,但却发现自己之前对两人相处时的记忆也确实是恶意居多,根本无从辩解。
黄莺大气不敢出一下,甚至还被这冷气氛给冰的退缩了几步,退到了不知何时清洗完衣服站过来的沐辰身后。
沐辰自然也是听到了时望轩最后一句不善之言,可却并没有其他人那样胆战心惊不敢说话。
他面色淡然,而眼中的神情,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沐辰看了眼正在对令狐权施展报复的萧玉书,再回头看了看这边的时望轩。
视线来回转了几圈之后,
他面上不语,心里却异常奇怪:
同一个人谈何什么相提并论?
“哎呀,爽!”萧玉书将自己昨天被令狐权摁着揍的气统统撒完之后,心情舒畅的喊了这么一句。
自己爽了,
棍子也废得差不多了。
但可能是因为令狐权修为强劲身体坚韧的缘故,萧玉书纯发泄的抡了半天,只是把令狐权脸打成了猪头,还掉了几颗牙而已。
基本上无伤大雅,
令狐权甚至还能骂出声来。
“你......你个狗娘养的,等我......出去了,定、定要了你的......”
可惜,
腮帮子肿的太厉害,他放狠话也放的唇齿不清。
萧玉书听完后挠挠头道:“你的腚怎么了?”
令狐权:“......”
令狐权:“咳咳......”
仿佛一口气梗在了喉口,上不去下不来的那种,气的要命。
“哎,你可别咽气啊。”萧玉书见令狐权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气的发紫的脸色,道了这么一句,“我还没真动什么手呢。”
萧玉书笑眯眯道:“最起码,你昨天说剥我的脸皮,我得你说到我做到才行。”
这句话本来是为了吓唬令狐权,可谁知道令狐权没被吓到,反倒是令狐问整张脸吓得唰白,他连忙恳求道:“等等,等等,求你、求你放过少主,他已经......已经被你们报复过了......”
“哟?你倒挺替你们少主着想,我......”萧玉书正想问令狐问干嘛这么忠心,结果却被寒允卿给打断。
寒允卿道:“什么我们?我还没打呢?”
沈修竹扶额道:“你消停会儿吧。”
令狐问听此,眉眼显露紧张哀色,拖着毛毛虫一样的身体趴在地上艰难撑起头求饶道:“少主已经这样了,还请你们放过他。”
“放过他?昨天他有想放过我们吗?”沈绾竹冷道。
令狐问自知昨日行事极端,今日落到这种境地恐难以脱身,于是便连连诚心认错道:“是,是我们不对,我们丧心病狂,心胸狭隘,是我们目中无人,最后自食恶果,但......”
他一头重重磕在地上,在萧玉书脚边,自省道:“我们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我还敢!”
本来萧玉书都快被令狐问这番声泪俱下的恳求给打动了,结果下一秒令狐权就用囔囔的滑稽声线气势十足的来了这么一句。
令狐问整个人顿时麻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