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
胡先这小嘴是真能巴儿巴儿。
“三师兄,你说这秘境是不是看起来很安全实际上会很危险?”
“嗯。”
“三师兄,三师叔这次是不是又给了你许多保命的法器?”
“嗯。”
“三师兄,你真的很讨厌时望轩吗?”
“嗯。”
“三师兄,你一直都在折云峰上待着从来没出去过吗?”
“嗯。”
“三师兄......”
嗯嗯嗯嗯嗯嗯!
他妈的你怎么话能这么多?
萧玉书后面的简直都不想再听,但凡胡先说一句他想都不想,拒绝进入大脑思考,直接点头就嗯,主打一个回应但敷衍。
在他这样单方面的“嗯”下,胡先清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狡黠。
接下来的话,胡先便往偏里问去。
“三师兄,你从来没跟折云峰上的弟子说过话吗?”
“嗯。”
“三师兄,你是不是没有看过话本子?”
“嗯。”
“三师兄,你跟人双修过吗?”
“嗯......”
.......呃?
萧玉书及时醒悟过来,悬崖勒马的连连否决道:“不,没有。”
“你问这个做什么?”补救完自己的形象后,萧玉书带着自己跳漏了一拍的心跳,终于肯扭头正眼朝胡先瞧去。
看着面前矜贵人儿稍显错愕的神情,胡先这小子笑的单纯无暇:“没什么,我看三师兄你一直都不与人亲近,折云峰上那么冷,三师叔又看你看的如此严,想必是没叫你接触过双修之事。”
啊?
啊!
萧玉书整个人亚麻呆住,大脑飞速运转尝试把胡先这话往非黄的方面想去。
然后他发现胡先这话无论怎么想,都不算是什么正经话。
“你怎么......”
等等,
萧玉书忽然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胡先师尊是谁啊,
桑禹啊,
玄天宗上下第一老流氓,整天色色的,肯定在流光峰上形迹不端,风流花花的,指不定当着胡先的面怎么跟其峰上的貌美弟子酿酿酱酱、对月调情。
胡先在他座下当弟子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再纯洁无瑕的一个少年,天天这样,耳濡目染的,定是被那老流氓带歪了。
这么想来,萧玉书心里那个气愤,在脑海里怒斥桑禹这个老登带坏小孩子后,他浅咳两声,对胡先正色道:“修道之路,理应一心向道,那些旁门左道之流,有扰心志,不应碰之,你莫要学你师尊。”
好好想想吧,
萧玉书也不知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他的话还能不能把胡先从歪路上掰回来,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提点其道:“修行无捷径,与其双修乱心,不如自己独立摸索来的安稳。”
胡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低着头像是在对萧玉书方才的话认真思考。
萧玉书看他这样子,本以为胡先能自己想明白这一茬,没想到这小子思考过后又发出真挚一问:“那依着三师兄的意思,双修便是世间糟粕之事,为人所不齿了?”
“呃......”
倒也不是这么个意思。
双修一事在修真界也不是个稀奇事,修士中,但凡男女相悦、私定终身,情难自禁之时自然会为爱鼓掌。
一方面既可以增进感情互诉情肠,另一方面也可以靠着双方的契合来助长彼此修为。
益处很大,享着享着乐,修为就上去了。
自然人人对双修之事多少都会向往。
毕竟情这种东西,是个人都会有,七情六欲人皆有之,有心理上的情便有生理上的爱,因此萧玉书并不觉得这有多么难以启齿。
只是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为了享乐,为了捷径,便沉浸在了这种歪路中无法自拔。
六长老桑禹就是个例子。
用天材地宝堆砌成的半吊子虚金丹就算了,还整日在峰上想着怎么跟其貌美弟子寻欢作乐,不务正业,荒废修行,以至于一个金丹长老扛不住原装萧玉书筑基后期的全力一击。
双修无错,错的是那些花心浪子、贪图美色享乐的庸者,骗人真情实爱,骗人完璧清白,只为了享受极乐增长修为。
而且,双修能助长的修为有限,倘若一个人心正意坚,双修不过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可若一个人心性不正,意志虚浮,那么双修便如致命罂粟,让人上瘾之中还潜移默化毁了道心。
这才是萧玉书顾虑所在,因此他解释道:“双修本是世间良事,但鲜少能有人意志坚定,道心不乱,因此若无必要,双修,还是能避则避,但其并不难以启齿。”
听此,胡先眼神闪了闪,清凉的瞳中泛着奇异的光泽,他咧嘴一笑:“那么三师兄就是不讨厌双修了?”
“嗯......”算是不讨厌吧,
萧玉书毕竟也是通宵看过几本小书书的老司机。
紧接着他就听胡先似是随口一提般道:“修真界诸多宗门里,唯有以双修为主的合欢宗备受争议为人不齿,我还以为三师兄也如旁人那般对合欢宗怀揣偏见。”
萧玉书想了想,只道:“各宗有各宗存在的权利,合欢宗虽然以双修为主,但若其门下弟子品行端正,依然算正道修者,谈何偏见。
乱嚼舌根的人,管不住自己的耳目舌根,那才算品行不端。”
再者,
萧玉书就不信别的宗门没有很合欢宗私下搞在一起的,
总不能合欢宗都内部消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