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缇,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你放开!放开!”
林缇哭着挣扎着,“我要告诉爷爷,我要告诉爸爸妈妈,你欺负我,你总欺负我!秦添!”
秦添一手便按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不屑地冷哼,“你觉得爷爷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他还能活着离开京都吗?”
“……”
只是一句话,让林缇的脸色瞬间苍白。
之所以受制于秦添,就是因为她更不能让她爷爷知道,她爷爷最看重家世能力,要是知道自己跟李含真在一起,依照李含真如今的条件,她爷爷不仅不会同意他们交往,更是会消除一切能挡在林缇面前的障碍。
如今李含真于她而言,就是最大的障碍。
看到林缇真的安静下来,秦添才继续道:“若是还想你那小情郎活命,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如果爷爷知道他的存在,可就不是砍断他两条腿这么简单。”
林缇所有的挣扎都没了,她仰面躺在床上,一个劲儿地流眼泪。
秦添抬手,拭去她的眼泪,“再敢为他哭个试试?”
“……”
林缇闭上眼睛,强行忍着泪水,可还是会从眼角滑落。
许久,身上的力度轻了。
秦添站起身,“这几天哪里都别想去,好好在这里反省。”
可是林缇却忽然起身抓住他的衣角,因为哭得太多,眼睛都是红肿的。
声音微微沙哑,哀求道:“哥,求求你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他见面了,你不要伤害他好不好?我现在就跟他提分手,你不要伤害他,求你了………”
“你真是冥顽不灵。”
秦添试图甩开她的手,但是林缇又抓紧了些,身子都还有些细微的颤抖,“哥,求你了,我、我提前预支今年的生日愿望好不好,我只求你放过他,以后我绝对不再跟他联系,你说过的,我所有的生日愿望你都会做到的,哥哥,求求你了!”
“……”
他是说过,林缇所有的生日愿望,他全部都会替她实现。
她生日在五月,天气已经炎热,在十六岁生日这天,她突发奇想地想要堆雪人。
滑雪场的雪还不够,她就非要下雪。
秦添联系了人,给她弄了一场人工降雪,从早下到晚。
积雪倒是够她堆个雪人。
但是当时温度高,第二天就化得什么都没了。
秦添不会拒绝她的生日愿望,这次也是。
他俊逸的眉眼冰冷,道:“给他发消息,现在。”
林缇哭得脑袋都是嗡嗡响,秦添这话她消化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这是答应了。
如今她一刻也不敢耽搁,生怕自己晚了一步,李含真就被他们砍断双腿。
她连忙给李含真发了消息,还拿给秦添看。
只提了一句分手。
但也足够了。
秦添又把手机丢给她,“删了他!”
“……”
林缇不敢不从。
她顶着压力,把李含真所有的账号都给删了,电话号也彻底拉黑。
然后又给秦添检查。
谁成想,秦添拿过她的手机检查之后,并没有还给她的打算,“自己呆在这里好好反省,这几天都不用出去了。”
“哥,你这是干什么?”
林缇又抓起他的衣角不放,“哥,你这是要把我关起来吗?我害怕,你别这样,我还要上课呢,哥哥……”
秦添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眼里没多少温度,“学校给你请假了。”
又递给她一个平板,“你的老师全部都安排了时间,想要学习,就让他们随时过来给你一对一讲课。”
“……”
“秦添!”
“哥哥……”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让人守着她的房间。
林缇出不去,也没有能够联系外界的通讯设备,幸亏她刚刚趁机给余恩恩发了求助信息,如今她只能寄希望给余恩恩了。
-
而余恩恩这边,她怎么也联系不上林缇,担心她出什么事情,干脆直接打车去了月亮湾。
路上她又给徐幸止打电话。
“徐幸止,林缇的事情被秦叔叔发现了,我现在联系不到林缇!我担心她出事。”
徐幸止打断邓烛说话,让他们全都退出去,才对她道:“你不用担心,秦添有分寸。”
“可是李含真怎么办?”
“你还有空关心别的男人?”
“……我也是为了林缇嘛,你快打个电话,现在已经在去月亮湾的路上了,我怕一会儿秦叔叔不让我见林缇。”
“你真是闲的。”徐幸止轻啧了声,“你到了之后等我,我现在过去。”
秦添手下的人没个轻重,怕他们再伤到余恩恩,徐幸止挂了她的电话,就赶紧给秦添打过去。
“喂?”
他的声音微沉,声线都紧绷着。
以前两个人在国外的时候,秦添就总跟他提起林缇,那时候徐幸止就知道,秦添对林缇的感情不仅仅是兄妹那样简单。
异国他乡,孤枕难眠,只靠着那一丁点不能言明的情愫,来度过长夜漫漫。
徐幸止太清楚这种感受,连他自己都没办法做到处之泰然,又怎么能要求秦添。
默了许久,他才说:“别太冲动,小姑娘不惊吓。”
虽说小时候林缇嚷嚷着长大后要嫁给秦添,可毕竟是小时候,还不懂事,现在不认账也正常。
如今突然得知秦添异样的感情,对她而言,就不止是惊吓那么简单,就算是真的想让她接受,也需要一个过程。
可电话里却沉默着。
许久许久,才听到秦添艰难地发出一点声音,“今天……林缇因为他……要跪下求我……”
他们明明没有相识多久,林缇却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明明就是个烂人,林缇却对他视若珍宝。
让秦添觉得他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付出,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看到林缇为李含真下跪的那一刻,他真的想杀了那个男人。
但是用她的生日愿望做交换,要他放李含真一条生路。
林缇拿捏着他的命脉,全部都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用心宠了十几年的小丫头,就这样跟人跑了,甚至还要回过头来责怪他管得太多。
这让他怎么接受。
徐幸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道:“恩恩马上到月亮湾,让她先劝劝吧,也许恩恩的话她能听一些。”
“……”
电话里又安静了好久,才听到他的声音。
“不在月亮湾。”秦添呼了口气,“在鹤鸣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