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同学恩仇(2)

怎么,你知道他会坐牢?”胡畔也很吃惊。

自己并没点破是余生,本还想用这个来击退顾盼,让她对余生别抱有幻想。没曾想,顾盼竟早就知道?

可上辈子顾盼和余生之间,没交集啊!怎就知道余生会坐牢?

一时间胡畔理不清,却见顾盼紧密思索了下后,回过神:

“不扯余生了,说唐豆豆和你,还有刘昂!”

胡畔不好追根问底,深知顾盼的性子很警觉。若有一言不合,只恐让“代考”之事流产,便回到上辈子的回忆中……

要说明的是,接下来的这段回忆,胡畔不可能完完整整的还原事实。其中关于她的动机和心理,她横竖都会美化,却不妨碍顾盼一听便知。

*

余生入狱,让胡畔“攀附豪门”的最后希望破灭。她果断跟刘昂扯了证,带着女儿去深圳打工。

一没文凭二没技术,来深圳后她只能闲在家里带娃,让刘昂养活。日子虽清贫,却也过得去。可时间一长,就不行了……

想着两人在同一家日企,唐豆豆能做翻译,刘昂却只能当司机。胡畔心里不平衡,便鼓动刘昂往上爬,干掉唐豆豆。

起初刘昂果断拒绝,毕竟高中老同学分开一段时间后又能在同家公司做同事,和唐豆豆之间已结下深厚友谊。

可架不住胡畔的枕边风,以及一个男人“养家”的责任感!

于是2006年底,夫妻俩略施小计,在一次日本团考察晋江鞋厂的过程中,让唐豆豆出现重大工作失误,被当场炒了鱿鱼。

司机刘昂却有立功表现,被提升至“高级翻译”,接替唐豆豆的工作。薪水翻倍,夫妻俩的日子过好了,却从此失去唐豆豆这个朋友。

胡畔觉得自己报了仇,然而,老天从不曾饶过谁……

2008年,刘淼淼住院换肾。夫妻俩找不到肾源,想起孩子亲爹。于是兵分两路:胡畔回廊城找肾源(逐一拜访当年的床伴,这话她不可能跟顾盼说开);刘昂留在深圳,等医院的消息。

这就造成“郑晖被刘昂拽到深圳医院时,不见胡畔的影子”。虽说刘昂一再解释,胡畔回老家是寻找肾源,可郑晖不信。

当年跟这女人好过一阵,却被她送了好几顶绿帽,郑晖早已把她为人看得很透。所以当时,面对“孩子不是自己的,而肾源又匹配上”,郑晖犹豫不决……

一方面他同情刘昂,也可怜孩子;但另一方面,他实在不想帮没良心的胡畔!

就是没去担心自己……

可以看出,郑晖是个大气的性情中人。他恩怨分明,也有善心。所以,几小时的纠结后,他答应捐肾。

刘昂喜出望外,电话通知胡畔赶回深圳。

可胡畔并没对郑晖心存愧疚感激,相反,当听到郑晖已从“家里破产”的落魄混子,生生熬成私营企业主,已在晋江拥有一个工厂时,她那颗不服输的海后之心又燃起……

认为郑晖答应给孩子捐肾,是对她余情未了!

所以她要把握这次机会,想个法子踢走刘昂,重新投入郑晖的怀抱。

回到深圳的当晚,胡畔没有去医院看孩子,而是单独把郑晖约到咖啡厅。郑晖发誓不想去,可转念一想,若是让刘昂看到这女人的真面目……

于是,郑晖耍了个心眼,表面配合着胡畔,欣然答应赴约;背地里却给刘昂打电话。

当晚的咖啡吧,灯光迷离。

胡畔穿了件性感的连衣裙,却没化妆,脸上的憔悴一览无遗。这无疑让郑晖略感吃惊,还以为她会浓妆艳抹的勾引他呢!

但无妨,胡畔的马脚很快露出……

“你和刘昂,结婚了?”

当郑晖悄悄打开手机免提、开门见山时,胡畔果断摇头否定。

角落里的刘昂,如冰雨淋……

郑晖则吸口凉气,冠冕堂皇的劝道:

“其实刘昂不错,人实诚、对你又痴情。都这个年龄了,别眼光太高。”

“我没有眼光高!”胡畔瞬间红了眼眶,哽咽道,“还不明白吗?我不想拖累刘昂!”

郑晖:……

刘昂:……

“可是,”郑晖刚开口想说什么,又止住,“算了,你俩的事我不好掺和。说说那孩子吧,她亲爹……”

“跑了!”胡畔秒接话,含泪哽咽道,“被顾盼拐跑了!”

面前的郑晖和角落里的刘昂,同时一惊。

鉴于当时顾盼刚刚大婚,郑晖不由得猜测:顾盼的渣渣老公,就是刘淼淼的亲爹!

而刘昂不知道顾盼结婚,毕竟他不关注此女,所以不会有郑晖那般离谱的猜想。却也怀疑上江岸,因为之前胡畔跟他提过此人跟顾盼的“网恋”……

“这么多年还单着,你在等顾盼,对吗?”见郑晖被打击了,胡畔趁机试探。表面在说顾盼,实则想弄清郑晖婚否。

尽管在她心里,这不算事。结了,她也能拆散。

郑晖却表现得略有慌乱……

“怎可能?”

刚准备说,老子早已结婚,儿子都有了。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他这趟的任务,是要让面前这女人露马脚,便道,

“不说顾盼了!孩子的身世,你为毛要对刘昂隐瞒?还赖在我头上?”

“我没有赖,是他自己瞎猜的!”胡畔皱眉澄清,见对方不信,她忧伤垂眸,“而且,我也不想再提那男人……”

这借口找得不错,郑晖不好追根问底。

于是,胡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那些年我们孤儿寡母本就过得很苦,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还没落户。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言外之意:纯属给孩子落户,才接受刘昂。

郑晖没接话,抽着烟,冷冷看她表演。

胡畔却误以为他被触动,趁机握住他的手,楚楚可怜道:

“郑晖,刘昂也不容易,我不想再拖累他了,你能帮帮我吗?”

“怎么帮?”郑晖没有将手抽离。

胡畔便以为自己有了机会,她眼含期待:

“带我去晋江,可以吗?”

说这话时,她一只手轻轻在郑晖掌心撩拨;另一只手划过脖子,直至裙子的低领深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