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摇头:“可能是你开启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徐淼默了默:“你觉不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
“他总是说我配不上,哈哈哈哈,真可笑,”她盯着镜子,一滴血泪缓缓落下。
徐淼下意识伸出手接住,血泪落入她手心:“女人的眼泪是珍珠,小姐姐不要轻易哭。”
白衣女子盯着她手心的血泪发呆:“你知道这个酒店为什么存在吗?”
工作人员一把上去捂住她的嘴:“她哭傻了,”他看着徐淼,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姐姐似乎才幽幽回神,她扒拉开工作人员的手:“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恨总比爱多。”
她拿起眉笔,细细描绘着眉毛,眼底的晶莹点点,却没有再落下:“那滴泪送你了。”
她起身看向工作人员:“我想去卫生间。”
卫生间,徐淼的雷达一下子支棱起来,她看向面色扭了几下的工作人员。
“好,我这就带你去。”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三楼,”徐淼起身跟二人告别。
出门的时候,她特意看了眼各个房间,很好,没有别的动静,带着秀秀上了电梯,关门的时候,有一张人脸一闪而过。
徐淼面无表情,“叮”电梯打开,她却没有动作。
“姑娘,怎么不下去啊,”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一个老太太出现在电梯里,她脸上画着两朵红,头上戴着大红的花,嘴上的口红鲜艳,此时笑着看向徐淼。
“姑娘,下去吧,你到地方了,”老太太又一次开口。
“你下去啊,你到地方了,”徐淼不动。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收起:“姑娘,有路不走,可别怪天黑了不好出去。”
随着话音落下,老太太慢悠悠出了电梯,她的身影被暗色吞没,电梯缓缓合拢。
“姑娘,怎么不下去啊,”又是老太太的声音。
徐淼瞅了眼外面,不等她说第二句台词,直接就开口:“下去吧,你到地方了。”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随即哼了一声:“现在不下去,天黑可就不好走了。”
“哟,换台词了,”徐淼抱胸笑。
老太太变色变了又变,最终一甩手走了出去。
徐淼继续按上电梯,秀秀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声音再度响起,徐淼终于烦了。
她抓起老太太的手:“这次你到地方了,我送你一路。”
说完,不等老太太开口,一把抓住人给丢了出去,速度太快,还把老太太的头套给带了出来,露出皮下那身白色的西装。
她丢掉手里的皮,继续按灭电梯:“再不给我送上去,我把电梯拆了。”
电梯卡顿了一下,随后被大力的推开,一颗头探了进来:“下来吧,下来就到家了。”
电梯里突然浮现无数手臂:“过来啊,过来一起吧,过来就回家了。”
它们想要穿透电梯,拼命的冲着徐淼抓去,那架势,好像不达目的不罢休。
于是,徐淼往前一步,刚刚还死命想要抓她的手一瞬间有些僵硬。
徐淼晃了晃工作牌:“看清楚了,三楼工作人员徐淼,”她伸出手,抓住一只手臂:“来,往这里抓。”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操作,让手臂拼命的挣扎,徐淼死死握着不放:“不是想抓我吗,给你机会别不中用啊。”
“来来来,往这里,别怂啊,”她使劲把手往衣服上按。
白西装工作人员的瞳孔放大,脸上出现一丝丝裂痕,电梯里的手突然消失,徐淼手里的手臂终于挣脱开逃跑。
徐淼拍了拍手,嫌弃的很,她偏头:“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病,我就上个楼,我回个得儿的家,搞恐怖的能不能有点常识?”
白西装男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头毫不犹豫的消失,电梯恢复了平静,这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徐淼格外的难受。
“叮”这次电梯安全到三楼,徐淼下了楼,熟悉的楼道,她推开门回到自己房间,想拿出口袋里的规则。
一摸口袋,空空如也,徐淼脸颊抽了抽:“淦,还是大意了!”
这破规则,根本放不进去背包里,只能手拿着,果然还是丢了。
秀秀疑惑的歪歪头,似乎没想到规则是怎么丢的。
“算了,打电话报告前台,”徐淼拨通前台的电话,把白西装的事说了一下。
前台小姐姐语气都变了:“又遇见了,好的,我马上派人去处理,这个时间段你就别下楼了,需要什么你打电话,我会给你送上去。”
“好,辛苦你了,”徐淼挂掉电话,走到窗口拉开窗帘,发现窗外的雾气好像淡了些。
这个酒店就像那个乐园一样,是一个孤地,而死亡列车则把它们连接在一起,送他们这些所谓的玩家到达每个地方。
乐园里出现的负责人,以及酒店的负责人,就像孤地里的一盏灯,指引迷路的玩家方向。
第一天的危险是最少的,越往后越危险,一旦找不到头绪陷入思维的怪圈,就会容易触发规则,以至于丢了命。
规则是保护他们的一个圈子,但同样的规则也会被扭曲篡改,如果一不小心踩了雷,同样也是死亡落幕。
吐出一口气,从来没想过,当初为了自保学习的武术,在这个地方派上了用场。
她低下头,掩盖住眼底的冷漠,徐州,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得知自己不见了会不会难过。
至于父母,他们这么爱自己,一定会伤心疯了吧?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转瞬即逝,再抬起头已经恢复了平静。
秀秀就安静的待在她身边,徐淼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才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融入心头,这是真切的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们彼此相连,是无法斩断的羁绊。
秀秀仰起头看她,黑漆漆的眼珠子在别人看来格外瘆人,在她眼里却可爱的不行。
“秀秀,陪着你,一辈子!”她嘴巴弯起,小手抱住她的手指头,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蹭了蹭。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徐淼柔和起了眉眼:“答应了,就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