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配合得不错。”
周沫的声音轻响在方冉的耳畔。
“闹鬼这主意,也真亏你想得出来。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你能拿排行榜第一了,只要不是硬实力完全碾压你的情况,你完全可以玩死任何人。”
“你这话听着可不像在夸我。”方冉面无表情地吐着槽,同时轻轻勾了勾手指,封着黑胖子的扑克牌便缓缓朝她飞来。
即便被封在牌里,那肥猪依然可以看到方冉,他愤怒地捶打着扑克牌的平面,身体膨胀到塞满了整个扑克的边沿。
虽然是规则率技能,但扑克牌似乎有它的承受极限,在那黑胖子的拼命折腾下,卡牌边缘已经出现了多处裂痕,甚至还有穿孔。
不过卡牌的损伤也如实反应在了黑胖子的身体上,他的皮肤和肌肉也出现了好几处撕裂伤,鲜血汩汩外渗,越挣扎,伤得就越重。
方冉并不急于处决诺拉托里,而是将扑克拿在手里,然后走到那朵被扯下来的巨型红花跟前。
它的外形酷似彼岸花,但尺寸却大得离谱,而且这东西不是生根在土里,而是寻觅活人亦或尸体进行扎根。
就像是一种变异的寄生植物。
一个小时之前,方冉重创了巴颂。十分钟的四肢失控状态让巴颂成了一块砧板上的肉。
方冉砍断了他的双手双脚,但并没有要他的命,而是让周沫帮忙做翻译,逼问出了诺拉托里这一伙人的相关信息。
野狗这种生物,永远是叫得最欢,认怂最快。
即便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放过,但巴颂还是有问必答,就算是要去黄泉路了,也要拉几个人作伴。
根据巴颂的说法,诺拉托里一伙人成立了自己的帮派,翻译一下就是野狗帮。
野狗帮总共六个人,每个人的实力都很强,尤其是狗王诺拉托里,他有着大大小小十三项异能,最核心的能力就是兽化。
他可以拥有比钢铁还坚硬的鳞甲,比大象还巨大的力量,还有着一些软体动物一样的柔韧性和再生能力。
最可怕的是,他甚至可以把自己变成蚯蚓。
巴颂曾经亲眼看到过,诺拉托里被砍掉了脑袋,却并没有死,只用了几分钟,掉了的脑袋就长出了瘦小的身体,而身体上也重新长出了头。
诺拉托里并不允许世界上有两个他,于是他使用了鳄鱼之咬,把小一号的自己生吞活吃了。
这种有着强横硬实力的对手是最让方冉头疼的,因为她的技能相对较弱,A-的评分就是最好的说明。
再加上还有野狗帮的其他成员,方冉和这些人硬碰硬没有半点胜算。
但她也不能逃,因为她没办法不眠不休一直躲着,人总是会累,只要她坐下来喘口气,闭上眼,那些盯上她的恶狗就会扑上来把她咬死。
而就在方冉思索着到底该如何解决这些野狗时,一株诡异的红花引起了她的注意。
方冉亲眼看到了那朵怪花将触手一样的根须深深扎进了巴颂的颈椎,而巴颂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彼岸花的活体肥料。
只用了几分钟,巴颂的双眼变得呆滞,血液也被侵蚀,变成了粉黄色的营养液,而那朵彼岸花则越开越艳,花瓣也越来越大。
看着这朵寄生彼岸花,方冉忽然灵机一动。
她一口气放出了二十几张扑克牌,虽然不能把有生命的物品存放进卡牌里,但她却用这些扑克拼成了一个牢笼,然后将红花齐根斩下,包裹在牢笼里面。
红花就像受惊的小动物,拼命撞击,但卡牌是可以动的,只需要配合红花的挣扎而稍作移动,便可以完美卸掉寄生花的冲击力。
这样一来,方冉便有了一个可以远程攻击的新型生物武器。
接下来就是和周沫之间的配合了。
全息手机不能外放,但是方冉还带着那部普通手机。于是她把手机放在了巴颂的尸体上,调出周沫的聊天框,开启语音通话模式,并让周沫发挥想象力,来一段鬼夜哭,或者瘆人的笑声之类的。
总之就是一句话——搞那帮人的心态。
这主意乍听起来有些过于天马行空了,但实际效果却意外的好。
周沫的细细低吟声在寂静的末日世界中可以传得很远,就像魔鬼的耳语,古神的诱惑。当野狗帮的人听到周沫的声响,并将它想象成某种恐怖的存在,那周沫便会产生相应的技能,一点点摧垮瓦解野狗帮那群人的精神防线。
利用周沫的精神污染以及致命彼岸花的偷袭,方冉成功干掉了两名增援过来的野狗帮成员,随后溜到海滩小屋边,将手机放在屋后,继续让周沫扮演古神,释放魔音灌耳。
当诺拉托里被精神折磨到几近抓狂时,方冉出手了。
一个简单的小陷阱,石头剪刀布,方冉出布,赢了诺拉托里的拳头。
虽然对方只是下意识挥拳打人,但规则就是规则,而且方冉是【作弊者】,这点小套路,自然在黑域的默许范围内。
于是,方冉达成了【败者监牢】的发动条件,就算那黑大个再如何牛逼,也抵抗不了规则之力。
“这花你还打算留着吗?再长大一点,可能会失控。”周沫有些担心地说。
方冉也觉得这寄生花十分危险,留在身边搞不好就是作茧自缚,所以她果断扔出数十张卡牌。
经过强化过的卡牌坚韧度极高,虽然对付人未必管用,但将这朵花切成碎片倒是轻轻松松。
巨型彼岸花在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被切得七零八落,随后幻化成了飞散的纸灰,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当方冉再次看向困着黑胖子的扑克牌时,那张扑克已经却了一角,相对应的,黑胖子的肩膀也烂掉了一大块肉,鲜血混着脓液不断向下流。
“听说,你做梦都在想怎么虐杀我?”方冉学着周沫的发音,用泰语问道。
本来已经疲弱无力的诺拉托里突然暴起,呲牙咧嘴地将自己变成了一头狼人。
但方冉没有再给这家伙发狂的机会,抓住扑克牌用力一捏,便将纸牌揉成一团。
诺拉托里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当扑克牌再次展开时,里面的黑胖子已经被捏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球,脑袋缩进了体腔,手脚四肢还有胸腔脊椎完全骨折变形。
“断头都能活的人,是不是要剁成碎肉块才能杀死?”
方冉像是在自言自语,随后便动手开撕,将扑克牌连同牌里封着的诺拉托里一同撕成细碎细碎的小块。
当她最后把诺拉托里从卡牌里放出来时,黑大个已经不再具有人形,而是一地糊状的肉馅。
不一会儿,黑暗中一些小东西像虫子一样爬了过来。
它们像一颗颗种子,头发丝一样的根须是它们的腿。
爬到肉馅上,这些种子便将根系深入肉里,然后疯狂汲取养分。
只几分钟,那些肉便没有了血色,而在肉堆尸骸之上,则开出了一朵朵如血一般鲜红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