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是跟着车队一起来的。”
这车队还不是别的车队,正是武大、武二的。
她似乎不清楚武大、武二与夏家的关系,但她知道武大、武二的车队是江州最大的车队,甚至知道那个车队与宁山村有合作关系。
“若是小主子不信,可以派人去问车队的人,他们都认识我。”
段小雅脸上充满了戏谑:“还是有备而来啊~但凡来我们宁山村做生意的,哪个不知道武家车队?来我们这儿的十个,八个都坐的武家车队,稍微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你这个一点都不稀奇。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一点的证据,比如说,你怎么确定你肚里的孩子就是我爹的?谁知道会不会是你跟别人生的,栽到了我爹的头上?”
“小主子,你是在怀疑我的人品?”冯夫人一脸备受打击的样子,眼眶也跟着红了,指天发誓,她人品俱佳,当年也是人人称道的好媳妇,若不是她夫君去得早,她也不会守寡。
可就算守了寡,她也一直是规规矩矩的,要不是那些大人物点了她作陪,她也不可能去做这档子生意。
“我也是没办法!”
“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人家要我生我就生,要我死我就死,我能如何?”
……
言里言外都是自己的可怜与被逼无奈。
她能与夏厚德成就好事,也是意外。
那天夏厚德喝多了,迷迷糊糊地把她认作了老夫人。她力气又没有他大,如何挣扎得开?
后来好不容易松了手,她也吓坏了,赶紧就跑了。
“本来这事过了就过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冯夫人哭着说,“可是哪成想,当月月事就没来。当时管事的来问的时候,我心里害怕,没敢认……”
“后来我才知道,幸好我没认,要不然……”
说到这里,冯夫人露出了心有余悸的样子,看了白佩佩一眼,又看了屋里的其他人一眼,一副不敢说下去的样子。
白佩佩不想跟她玩什么心眼,让她继续说,这屋里没有外人。
冯夫人无法,只能狠了狠心,说道:“那些伺候过的人,都被他们聚在了一起,但凡月事没来的都带到了一边。确定怀孕地,都被带走了,带到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有我们这些没怀孕的才会被放回家。”
“我很害怕,更不敢告诉任何人我怀孕的消息,一直到后面有人出了事。具体的我也打听不到,只听说有几位大人牵扯进了什么事情,进去了。”
……
这一下,冯夫人更不敢告诉别人她怀孕的消息。她就算再不懂事,她也知道夏厚德“救”了大家,她不能做那个恩将仇报的人。
她是人,不是畜生!
她依稀还记得小时候,曾经听大人讲过,当蝗灾发生时,饿殍遍野,白骨累累。
她娘要不是运气好,差点也饿死在了蝗灾里。
冯夫人眼眶里含着泪,脸上尽是庆幸与感激,她把自己说得十分无辜,好像在这个故事里,她与夏厚德的关系根本就不足为道。她不过是个可怜柔弱女子,夏厚德也不过是被有心人算计,无意中糟的不幸男子,这件事情里面,他俩都没有错,只是命运弄人,将他们搅合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孩子,如果不是怕自己和孩子会被有心人利用,她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
说到这里,冯夫人就冲白佩佩磕起了头,她求白佩佩给她一条活路。
她不求别的,只想和孩子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能够安稳度日。
好一会儿,白佩佩勾了唇角,轻轻笑了起来:“你这个故事,讲得挺好听的!”
伏身在地的冯夫人起身,露出了一脸的不解:“故事?老夫人这是何意?”
“不是故意是什么?你说厚德下你如何,却没说他到底知不知道?讲了这么半天,你是想告诉我,他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你有了一夜,甚至还有了一个孩子,还是说他知道,却不想承认呢?”
白佩佩此话一出,夏明楠、韩娇娇等人也是怔了一下。
是啊,这人说了半天,可没说清楚他们爹到底是知道这件事,还是不知道呢。
冯夫人身体不明显地一僵,掩饰地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我没说清楚吗?对不起,其实……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后来我怕出事,怕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也没敢去找夏老爷。不过……”
她着急地解释,“是有人告诉我夏老爷的老家在哪儿的,他还给了我一笔钱,叫我订了武家的车队。总不能,这个人是个坏人吧?”
脸上适时露出震惊,一副慌忙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她就是一个普通妇人,哪懂那么多啊,反正她已经尽量保命自己和孩子,保命夏厚德了。若是这样还是被人给算计或利用了,那就不能怪她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爹的孩子,”段小雅说道,“你上下嘴皮子一碰,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我爹的了。”
“不是的,我真的肯定,我肚子里怀的肯定是夏老爷的孩子,我就跟过他……如果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冯夫人焦急解释,她一直都很守妇道的,要不是有人出面,她胳膊拧不过大腿,也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如果他们要是不信的话,她还记得夏厚德的后腰处有一块胎记。
段小雅、韩娇娇不太清楚什么胎记不胎记的,只能望向白佩佩。
白佩佩愣了一下,好像是被人说中了一般,喃喃自语:“他后腰上确实有一块胎记,不只是后腰上,他大腿上也有一个类似的,只不过腿上的那个有些像兔子,他还说不太威武,还不如后腰上的那个胎记,什么都不是好……”
“对对对,他大腿上也有一个,就是兔子形状的。”
“那你说,是兔子头,还是一只完整的兔子?”
冯夫人:“……”
不是,你怎么还有一个坑在这儿等我?
冯夫人哪知道夏厚德大腿上的胎记是什么样子,有些心惊,但还是咬了咬嘴唇,有些被侮辱了的样子,说道:“什么兔子头,还是完整的兔子,瞎灯瞎火的,我哪看得清楚啊,就是约莫瞧见了一点。那个时候我惊慌失措的,吓都吓坏了,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啊。
老夫人若是信我便信我,若是不信便算了,我也认了。反正我只是一个寡妇,那么大老远跑来,也没敢有什么指望。
实在不行,大不了孩子生了,把他送人,我自己讨饭去……”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一副被为难惨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