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后,大昭迎来了春暖花开。
夏厚德、白佩佩也准备在这一年大展拳脚。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送夏明祥、夏明瑞夫妻出门。白佩佩“病重”后,两对小夫妻就一直宅在宁山村,哪里也去不了。
现在白佩佩的身体有所恢复,丧期也过了,耀帝新立,正是用人的时候,这是他俩出头的最佳时机。
年前的时候,白佩佩就已经在给他俩“铺路”了。
她的身体日常不好,不能劳累,但经过这么久的调养,能够下地走动了。
就是走动的时间不能太长,为此夏厚德还给她造了一个叫做“轮椅”的东西,顾名思义就是带轮子的椅子。这样她就不用自己走路出门了,坐在“轮椅”上,让人推着走就行。
有劲了,就下来走走。
走不动了,就回去坐好。
正好宁山村到处都是水泥路,出行也方便。
严向晨给耀帝去信,也提到了这一点。
果然第二天开春的时候,夏明祥、夏明瑞兄弟二人就接到了上面的任令,夏明瑞进京赴职,夏明祥则赴地方上任职知州。与此同时,原沽宁镇卓县令升任通南知州,他曾经的副手胡县丞进京赴职……
变动还是满大的。
新来的沽宁镇县令姓仇,原是宁山村农学官之一,跟严向晨、夏厚德、白佩佩他们也是老熟人了。
“居然是他。”
夏厚德对此人有印象,之前来学习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小子跟别的农学官有些不太一样。其他大部分农学官都是一心一意盯着田地,脑子里就跟转不过弯来似的,就只知道关心土地和产出。
而仇某不同,他明显脑子要灵活很多,除了地间地头,他对宁山村的运营模式也十分关怀,没少跟夏厚德“讨教”。
那时夏厚德虽然有所怀疑,但人是耀帝派来的,旁边还有一个严向晨盯着,他感觉没有多大问题,能说的也都说了。
没想到绕来绕去,这家伙居然又绕回沽宁镇了?
白佩佩对他也有印象,笑着说道:“估计那个时候就在做准备了,要不然一帮农学官里头,怎么总会有那么几个操心比较多的?”
人家哪里是来学种地的,就是来“学习”和“参观”宁山村和沽宁镇的。
可以说,宁山村和沽宁镇就是整个大昭的新型农村/新型城镇试点。
“是熟人也好,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操作点。要是来一个面生的,我们还得跟他解释为什么要这么搞。”夏厚德说道,“那位估计也不想那么麻烦。”
“肯定啊,我们做了那么大贡献,让整个大昭的粮产翻了那么多倍,人家肯定重视。民以食为天,这位只要不傻,也不会放着我们这种完全没有任何威胁力的人不用,跑去用尾大不掉的世家吧?”
百年世家,说得好听,但从另一角度来说,世家能够传承那么多代,肯定是把持了什么重要资源。
但凡不想做昏君的皇帝都会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与世家的博弈。
皇帝强,世家就老老实实缩在自己的位置,顶多偶尔给你添个乱,不是什么大事。
但若皇帝不强,那整个朝政就会被世家所把持,甚至威胁到皇朝基业。
估摸着也是这个原因,耀帝派过来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世家子弟,大都以寒门为主。很显然,这位有大志。他从一开始就在为自己的基本做准备了。
他不想被世家所掌控,那么世家必然视其为威胁,也难怪在原剧情里,他会“败”得那么彻底。
不过现在,他有了他们。仅仅一个粮食问题,就足以让耀帝获得万民的承认,坐稳那个位置。再加上白佩佩还帮忙解决了军队,凭着酒精和外科手术获得了大量军人的好感。
如此他要再败了,那就真的废物了。
“今年你准备从哪里下手?”
夏厚德看着白佩佩掏出的那堆东西,一眼就看到了她手里的“灌钢法”。
“你这招有点大啊,你准备加持大昭的军事能力?”
白佩佩说道:“过年的时候,你没听严先生说吗?每年冬天的时候,大昭北边都会遭遇匈奴劫掠,我早就想对大昭的军事能力下手了。只不过某人一直没上位,我怕插手了会引起先帝的警惕,一直没敢碰……”
岂止是没敢碰这个,盐铁白佩佩一个都没碰。
她就怕自己碰了,没给当时还是皇子的耀帝增加助力,反而惹了一身骚。
所以,她什么都没做,开着她的宁山书院,让夏厚德专心他的农业研究。偶尔抛出一个医药方面的成就,继续打磨她的医术,树立她的神医权威。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耀帝登基了,一个新时代的到来,意味着她可以大展拳脚了。
白佩佩的计划很简单,她没打算自己直接拿出灌钢法,而是准备将这里面的知识融到日常的科学实验课程当中,让那些先生们自己摸索。
正好符泰宁已经升任科学实验研究所分所化学研究所的所长,又经手了煤炭、炼铁等相关事宜,让他来负责这个“实验课程”再合适不过了。
夏厚德:“……”
他就说嘛,当初人家那边派来的人弄得好好的,为什么白佩佩一定要让符泰宁去主持暖炉、煤炭这个“暖冬工程”,原来在这儿等着人家啊。
又是煤,又是铁,又是炉子……
夏厚德探头看了一眼白佩佩画的那个灌钢法高炉,默了一会儿,道:“这个炉子有点大,你确定我们这儿能盖?”
白佩佩抬头,一脸无辜:“谁说在我们这儿盖了?当然是让符泰宁去他们那边盖,自己去验证,自己没验认过的数据,怎么能拿业当教程教给孩子呢?那肯定是要验证的。”
至于怎么“忽悠”符泰宁,那就是白佩佩的事了。
想要忽悠他也很简单,就像白佩佩忽悠他去搞青霉素一样,白佩佩表示:“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用的那个炉子个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
符泰宁果然上当,一脸疑惑。
“说不出来,但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符泰宁:都说不出来,那你叫我干嘛?我哪知道你说的问题是哪个问题?
“你先跟我说说,你炼铁的时候都是怎么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