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
“师姐。”秦霜雪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但夏苗苗的面子,她还是会给的。
毕竟,夏苗苗是白佩佩的女儿。
“你跟我来!”
“是,师姐。”
……
一看秦霜雪走了,众人一副“得救”了的表情。
尤其是后面那些才进宁山药堂的,小声跟身边的人说道:“这个二师姐好凶啊!三师姐完全被怔住了!”
“那肯定啊,别看二师姐年纪比三师姐小,但她天赋异禀,医术特别好,什么都是一学都会。我们私下里都说,二师姐是最有可能继承师傅衣钵的人。”
“嗯嗯,看起来就是二师姐太厉害了。不过,最厉害的还是大师姐。”
“那是敬重!难道你不敬重?”
……
谁不知道夏苗苗的身份?
第一个跟白佩佩学的医术,又早早开了药堂,能够独立看诊、收徒了,有几个不“敬重”夏苗苗?
或许她不是她们中最有天赋的,但她温柔善良,善于倾听,从不轻易打断别人的话语,总是全神贯注地倾听对方的诉说,让人感受到被理解和被尊重的温暖。
不管是面对何种困境,总能保持冷静和耐心,慢慢化解。
也许就是这样,夏苗苗很容易获得病人的信任,似乎拥有神奇的力量,只要轻轻一抚,就能平复人们心中的波澜。
当然了,也可能是夏苗苗十分有分寸,不会胡乱冒险,只要她觉得没把握的病人都会及时请求支援,为那些慕名而来的病人解决问题。即使不是她治好的,但因为最初是她,后面又是她牵的线,帮忙收的尾,因此大家十分信任她。
其他的师妹、师弟见了也深深觉得,或许医术很重要,但对待一个病人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师姐,你干嘛要帮他们?”
秦霜雪哪里不知道夏苗苗这个时候把她叫出来是为了什么,一出来就开门见山,直接问了。
“我没帮,我是怕你们大家在气头上‘闹’起来,到时候让娘听见,没办法安心养病。”夏苗苗说道,“你也不希望娘生病了,还要操心你们吧?”
秦霜雪顿时无话可说。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娘,可是你担心不代表大家就不担心了,在场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不担心娘的。而且,”夏苗苗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忧色,她道,“你与其责怪她们没照顾好娘,让娘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还不如怪我们这几个当儿女的……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年纪小不懂事,害得娘操心过多,否则她也不会累成这个样子。”
说到底,这些徒弟、医学生都是后面收的,白佩佩会劳累成疾,也是“年轻”时候落下的。
那个时候,哪有他们啊。
“大师姐,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夏苗苗摇头:“我明白,你就是太着急了,迁怒。其实我也挺后悔的,如果早知道,当年我就和我姐多干点活,少吃点东西了,那样娘或许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白佩佩这个“病”装得十分真实。
除了知道“真相”的人,夏家其他人就没有一个不后悔的。
夏苗苗自责自己小时候不懂事,夏大丫自责那个时候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夏明楠自责自己不中用……
夏明祥、夏明瑞:“……”
要是以后他们知道真相,会不会想撕了我们兄弟俩?
白佩佩:“……”
感觉有些余心不忍。
夏厚德:……余心不忍也要忍,戏都唱一半了,你再后悔,那前面的就白唱了。
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白佩佩还不忘记“提醒”夏明清把自己的“妾”带到书院那边去,别老留在老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宠妾来妻”呢。
“我可告诉你,人我给你纳回来了,你自己对人家好,我只会管忆彤,你那个妾我是不会管的。”
白佩佩直接将“丑话”放在了前面。
夏明清脸上的神情有些难堪:“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个?你好好养你的身体,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也不想操心,可你头顶上三个哥哥,两个姐妹,他们就没有一个纳妾地,就只有你一个人特殊,你觉得我能不操心吗?”
“那也不能怪我啊,我也不想的……”他就喜欢韩彤雯,他能怎么办?
人纳回来了,他肯定得对人家好,否则人家放着好好的正妻不做,跑来给他做妾,图什么?
想到自己还没跟席忆彤圆房,夏明清有些心虚。
回到院里,眼神飘浮,有些不敢看韩彤雯的眼睛。
终于能够跟自己心上人在一起了,韩彤雯肯定开心,但因为白佩佩的身体,她没敢在外面露出来,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谨小慎微。
看到夏明清回来,她开心地迎了上来,发现他神色不对,立马收敛了,小声问道:“怎么了?婆婆骂你了?”
夏明清叹气:“娘哪天不骂我?自从我和你的事暴出来后,我娘就没哪天看我顺眼过。”
韩彤雯:“……”
“不过也是,我三个哥哥,两个姐夫都没纳妾,就我一个人搞了特殊,我娘会生气也正常。”说完这话,夏明清把韩彤雯的手握在了手心里,说道,“我不是在说你,这事你别管,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我不喜欢忆彤,我也没办法。这事从一开始就无解。”
“那……要不然,你今晚去那边?”韩彤雯有些犹豫。
从她进门后,夏明清就在她这边,一直没回去,也难怪婆婆会有意见了。
可是,她进门也才一个月。
韩彤雯心里有些失落。就因为那边是正妻,她是妾,她就活该被婆婆“嫌弃”,要把自己心爱的男人让出去吗?
想着想着韩彤雯就红了眼眶,她是真的爱夏明清,她不想和心爱的男人分开。
眼泪珠子就这样落下来,夏明清看了一阵心疼,连忙给她擦泪。
“你怎么哭了?我又没说我去那边,你放心,我不会去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都没跟她圆房……我是你的,自始至终,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没有!我没有怪你,你对我很好,真的,我都知道……我就是……”韩彤雯扑进了夏明清的怀里,哭着说道,“我就是舍不得你。明明相爱的人是我们俩,为什么我却觉得自己跟个小偷似的,一直在偷别人的东西。”
夏明清怔住,好一会儿,才搂住了她的后背,叹息一声。
为什么?
还不就是因为他贪心了,他既想承担自己肩头的责任,又想要她。古人有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他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