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莲被休了,夏家就只有一个需要回的娘家,那就是白佩佩的娘家——白家。
留了夏厚德、夏明楠父子俩看家,白佩佩带着夏大丫、夏苗苗、夏小雅三个回娘家。
她和夏厚德商量了一下,他俩回娘家什么时候都能回,但对于夏大丫、夏苗苗来说,那可就机会难得了。
她俩生母早逝,原主又不待见她俩,根本不可能带她俩串门,这辈子也就那么几次,数都数得过来。所以夏厚德把机会让给了她俩。
为什么不全家出动呢?
因为家里要留人。
万一这个时候有人上门拜年,你却连个人影都没有,那也太尴尬了吧?
果然,白佩佩母女四人离开以后,夏家也陆陆续续来了拜年的人。一个是米掌柜让人送来的拜年礼,一个是童掌柜、吴掌柜他们托人送来的,越是重视,人家越会在初二、初三这样的时间点送礼。
夏厚德有些哭笑不得,他猜到童掌柜、吴掌柜会送,没想到米掌柜也会这个时候送,把姿态摆得这么低,这是想让他“回礼”吗?
米掌柜或许没这个意思,只是想表示自己对夏家的看重,所以才挑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但他显然忘了,对于夏家,他的身份更“高”些,按理说该是夏家先给他拜年,他再回礼。
只能说是白佩佩治好了他夫人不孕这件事,让他非常感激,所以才有了这一出。
白父、白母虽然白佩佩带了两个养女过来,但他俩都是性情敦厚之人,也没有说什么,也都欢欢喜喜地迎进来了,叫了乖孙过来陪客。
第一次登门的夏大丫、夏苗苗有些拘谨,白家的姑娘们因为不熟悉,亦是如此,唯有夏小雅在中间穿针引线,十分自在。
她还特地带了漂亮的绳结,大方的一人分了几根,教大家编她新学的花绳。或红或黄或绿的彩色细绳,对于姑娘们来说可是难得好物,一个个欢喜极了,对夏小雅也越发亲切起来。
有人拿出了自己平时收集的来尿珠,一棵棵的,跟颗小珍珠似的,只要把中心那根茎拿掉,天然就是一枚能串的珠子。
刚采摘的来尿珠是绿色的,慢慢颜色就会变得枯萎,发黄发黑。但没关系,挑些个头较大较圆的,抹上油,慢慢盘,也能盘得油光水亮的,分外漂亮。
她拿出来这些,就是她平日里小心收藏,盘了许久的。要不是夏小雅拿出了那么漂亮的彩绳,她还舍不得呢。
一群姑娘们围在桌子边,一边编花绳,一边串珠子,一弄就是好一会儿。
白佩佩的两个嫂子见了,心里也高兴,谁乐意小姑子回门,她带来的在那儿摆娇小姐的说,就自家的在那儿忙活?现在一群人都在那儿玩,一个个还这么高兴,即使她俩忙活一点,心里头也快活。
重点是白佩佩不是空手回来的,家里挖的那么多木薯也是人家男人带的,明年还会带他们家种木薯,这样的小姑子可以来一打。
晚饭吃得特别早,白佩佩母女四人吃完,还能赶在天黑前回家。
初三,夏厚德带了东西去镇上,给大家拜年。
而白佩佩则带了东西,给她熟识的那几个拜年。
这一拜,差不多就到了正月十五,一家人跑到镇上看花灯去了。古时代的花灯还是有点意思的,各种各样的造型,完全猜不出结果的灯谜……
白佩佩扫了一眼,表示,她的语文全还给体育老师了。
堂堂的医学博士,冷不丁地看到那么多不认识的字,还是挺汗颜的,感觉自己上辈子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
夏厚德听了,直发笑。
白佩佩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这些字他认识?
夏厚德自然也不认识,他本来就只有原主的记忆,不识字很正常。
白佩佩:“呵!”
“好了,别气了,我给你道歉,我的错,对不起,我不应该嘲笑你……”
“盯着点你家姑娘,这里这么多人,免得呆会儿找不到了。”
“遵命,夫人。”
……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白佩佩正说着,就见有人朝夏小雅涌了过去,假装无意地撞开了三人。
“对不起!”大娘道了句歉。
夏小雅一脸不高兴:“小心点!”
说着就要往夏大丫、夏苗苗身边走去,根本没注意自己身后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个突然伸手,拿着一张帕子朝夏小雅的脸捂了过去。
毫无准备的夏小雅被捂了一个正着,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被人搂进怀里,抱着就走。
看了一个正着的夏大丫、夏苗苗尖叫:“啊……小雅——”
夏厚德、白佩佩也看了一个正着。
“夏明楠,你看着两个妹妹!”
二人大喊一声,径直朝那人追了过去。
“唉!”夏明楠脑袋都懵了,但还记得夏厚德、白佩佩的交代,连忙攥住了夏大丫、夏苗苗的手,不让她俩跟自己分开。
夏大丫、夏苗苗再次尖叫,后来发现是夏明楠才一身冷汗地停了下来。
“大堂哥,小雅追得回来吗?”
“肯定能。”
……
夏厚德、白佩佩二人很快发现,这肯定是团伙作案,否则一个男人抱着十岁的丫头,怎么可能跑得那么快?!
不断有人在他们面前挡着,十有八九是给他打掩护的同伙。
白佩佩一开始还有所顾忌,怕伤到无辜,一看那人就要钻进人群里不见了,直接一把将挡在她面前的人推开:“滚——”
她的力气很大,挡在前面的人一个个被她扒开,甩出了老远,大有“平生不敢轻出手,一动千人万人两边斜”之势。
白佩佩终于拉近了二人的距离,追着他跑进了巷子里。
才追进去,一根手腕粗的棍子就闷头朝白佩佩的脑袋劈了下来。
白佩佩反应迅速,往旁边一挡,那棍子劈了一个空,一个一米九的魁梧大汉出现在她眼前。
白佩佩也不废话,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直接蛮力地扯了过来,另一只手拉着他的发髻,直接朝墙上撞。
“碰碰——”
那人直接被撞晕了过去。
白佩佩丢在地上,继续朝前追去。
而夏厚德呢,半路上被摔倒的人绊了一个踉跄,等站稳了以后就失去了白佩佩的身影,完全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我靠!跑得这么快?!”
“人呢?!”
夏厚德简直想要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