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这不公平

“住手!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姜淑宁实在看不过去,姜善云被人欺负成这样,朝前跑了两步,来到姜善云的身边,想要扶她起来。

姜善云抬头一看是自己的堂妹姜淑宁,本来还坚定的目光,此时变得有些闪躲起来。

“淑宁,你怎么会来这儿?我……”

姜淑宁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了她,“善云姐,你先别解释了,我们跟他们把事情说清楚就回家。”

姜善云孤零零的一个人被人欺负,一直是在强撑着,忽然姜淑宁出现,还对她这么好,让她心里感慨万分,这要是她妈妈宋春琴,估计根本就不会管她,只会顾着问她要钱。

李秀芝看到姜淑宁冲了进来,便朝外看去,对着她的七八个兄弟们喊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让你们堵着怎么还能有人进来?”

她那几个兄弟们都看向了顾清,其中和她关系最亲的一个弟弟跑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李秀芝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转头愤愤地看着姜善云,“要不是有人帮你,今天这钱你必须还,哼,下次再让我抓到,揍你可要比这次狠的多了!”

她放完了狠话,转头看向一直不怎么吭声的何永忠,上前一把捏住何永忠的耳朵,何永忠疼的龇牙咧嘴。

“疼疼疼,你轻点,李秀芝我告诉你,你太野蛮了!我就是因为你野蛮才不想回家!”

他这话说完,李秀芝更生气了,伸出脚,在何永忠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我让你说!花了家里那么多钱,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走!回去我要跟你好好理论理论!”

何永忠就这么被他老婆揪着耳朵离开了捏脚房,李秀芝的那七八个兄弟也跟着离开了。

喧闹的洗脚房,在这一刻终于安静了下来。

姜善云看着姜淑宁四个人,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面色有些窘迫。

“我真的没做坏事,你们要相信我。”

姜淑宁没想到她第一时间居然是想着澄清,而不是关注自己身上的伤势。

“善云姐,我们压根就没往那个地方想,你别误会,我们今天只是正好来洗浴中心,刚才打麻将听到这边吵闹才出来看看,还好我们过来看了,不然你可怎么办?”

陈晓月也站到了姜善云的另一边扶着她,“善云妹子,出了这事,错的人是那何永忠而不是你,你千万不要往自己身上揽。”

姜世钧和顾清作为两个男同志,面对这种场面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只好沉默。

姜善云被姜淑宁和陈晓月扶着,心里感觉暖暖的。

他们居然都没有看不起她,反而热心的帮了她,这比她自己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要亲多了。

“还是多亏你们出现了,不然估计那李秀芝还要打我。”

姜淑宁看她脸上的伤,蹙起了眉头,“走,我们去找洗浴中心的老板,让他负责你的医疗费用。”

因为姜善云是在洗浴中心出事的,洗浴中心的老板居然不帮姜善云解围,要不是他们出现,恐怕姜善云今天都得被打个半死。

姜善云急忙拦住了姜淑宁,“淑宁别去!要是去的话,估计我就要被辞退了。”

被辞退的话,就没有钱赚,家里还等着用钱,姜善云可不敢失去这份工作,这也是她为什么坚持为什么不还李秀芝钱的原因。

那些钱她大部分都寄回了家,就算李秀芝真的要逼着她还钱,她也没有钱再还了。

她当时心里想,大不了就是被李秀芝打个半死。

姜淑宁和陈晓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忍。

同样是女同志,她们太能感同身受了。

“可是,你要是不找他,这委屈不就白受了吗?”

姜淑宁知道自己这样说,估计也改变不了姜善云的想法,但是她还是想试试,只见姜善云摇了摇头,“这点伤没什么的,回去涂点红花油就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继续工作。”

她都已经这样了,居然还想着工作。

陈晓月十分不解,“善云妹子,身体才是挣钱的本钱,你要是身体都不行了,还怎么挣钱?”

姜善云也不想天天工作,只是家里实在是缺钱,还有弟弟要供,她要是不往家里寄钱,恐怕没过几天宋春琴就要来市里找她算账了。

她可不想被宋春琴打骂。

“嫂子,我的伤不重,又没伤到手,还能继续给人捏脚,你们快回去吧,继续打麻将吧,别为了我影响你们出来玩的心情。”

姜善云脸上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不想再让姜淑宁四人为她操心,她自小就是在农村粗糙养大的,不像市里的姑娘们精细,她皮糙肉厚的都过惯了。

她也知道陈晓月和姜淑宁是真心为了她着想,但她和她们不一样,她们背后有家人的关爱和支持,而她却要负担家里弟弟的生活费和学费。

陈晓月还想说什么,姜淑宁把她拉了过来,朝姜善云说道。

“善云姐,那我们先过去了,你注意点你的伤,有什么问题可别耽误,宁可少挣点钱也不能把自己身体毁了。”

看他们不再坚持要带自己走,姜善云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淑宁,谢谢你们。”

姜淑宁和陈晓月四人看姜善云暂时没事,就又回了棋牌室。

刚到棋牌室门关上以后,陈晓月就大声的发泄自己的不解。

“姜世钧,你这个堂妹是怎么回事?都伤成那样了,还非得工作,怎么赚钱比人身体还要重要不成?”

姜世钧脸上也是无奈,“这我就不清楚了,她是我远房的堂妹,我也不了解他们家的情况。”

姜淑宁看陈晓月情绪不太稳定,急忙安抚陈晓月。

“三嫂,农村和咱们市里的情况不太一样,大多重男轻女,估计善云姐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来打工的。”

陈晓月听了她这话,叹了一口气,“哎,是我不了解农村,但凭什么都要女同志为男同志做牺牲?而男同志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