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紧张的吞咽口水,“你就是县令?”
看着向她们压进的县令,贼人手脚颤抖,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木言心里狐疑,这些人拿着长刀,但没有功夫,不像是十恶不赦的贼人,而且似乎很畏惧自己。
木言停在脚步不在向前,逼得太过只会适得其反。
“我是县令,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看着被吓得已经泪流满面的哥儿们,木言抬起双手,“你们找的是我,将他们放了,我可以做你们的人质。”
女汉厉声拒绝,“你会武,只要你过来我们都会死。”
她们不是傻子,县令武功高强,只要靠近她们,她们一定性命不保。
木言故作深思一会,看向不远处摊子上的麻绳,“苏吉山,拿麻绳过来,捆住我的双手。”
苏吉山知道她的气力,毫不迟疑的拿起麻绳将木言的双手捆起来,为了彰显诚意,她还特意多捆了几圈。
木言举起捆得结实的双手,“这样你们可放心?”
见到县令为了百姓做到这般境地,周围的人无不动容,县令大人是真真正正将他们放在心上的人,是他们的父母官。
几人相视而对,其中一人大着胆子开口,“你保证不伤害我们。”
这下木言是真确定这些人不是恶贯满盈的恶徒,连刀都拿不稳如何杀人。
只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驱使她们这么做?
木言保证,“我木言说话算话。”
见她们神色动摇,木言不在迟疑,步伐稳重的走上去。
“现在你们可以放了他们吧?”
几人紧紧的盯着木言,搭在小哥儿身上的刀慢慢移开,没有了束缚,小哥儿们跌坐在地。
木言上前两步乘机将他们隔开。
苏吉山以惊人的速度冲上来,将绑匪瞬间制服。
几人被压制在地上无法动弹,疼呼间还大骂县令骗人。
“蠢货,你们竟会信了她的鬼话。”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人快速的向木言袭来。
木言挣脱麻绳,迅速捡起地上的刀迎上去。
然而,当她挥舞刀尖向敌人发起攻击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撞向她的刀尖。
小公子怎么会在这?
木言感到一阵惊愕,瞳孔紧缩,控制自己的力道向后退了几步。
她迅速放下手中的刀,伸出双手接住小公子。
还没等她问清楚,那个袭击的女汉再次扑了上来。
木言赶紧抱起小公子,侧身一脚踢向贼人。
正好孟大安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一起压制住了那个贼人。
阮瑜的心还在砰砰直跳,仿佛要从他的胸膛里跳出来。
他紧紧地靠着木言,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他本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木言轻轻地将阮瑜抱在怀中,用柔和的声音安慰着他,“别怕,我在这里。”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她的内心却充满了后怕。
刚才她在晚一些,手中的刀刃一定会伤到小公子。
木言双眸漆黑如夜,似古井无波,透出薄凉的寒意,她走到贼人身边,抬脚狠狠地踩下去。
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从血肉中传出,贼人疼的冷汗直冒,忍不住痛呼出声。
周围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县令这是一怒冲冠为红颜。
阮瑜回过神来轻轻的握住木言的手,“言女郎,我没事。”
听到小公子的声音,木言心中的怒气才慢慢消散。
如果不是小公子阻止,那一刻她是真想杀人。
苏吉山仔细的看了贼人几眼,直到想起这人是谁心中一惊。
“大人,此人是董成。”
木言诧异,董成不是已经逃出大牢了吗?
难道她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对,如果是冲着自己来的,刚才她就不会将小公子推出来。
难道……?
“带下去,压入大牢。”
董成突然大笑出声,宛如疯魔一般。
“哈哈哈哈,东陇郡王,我要拉你弟弟陪葬。”
木言面色阴沉,“捂住嘴,带下去。”
孟大安将人压回县衙之后,苏吉山看着还在抱着人家小哥儿不散手的木言,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大人,你要抱人家小公子到几时。”
被这么一提醒木言才反应过来,连忙放开小公子,鞠躬道歉,“道歉小公子,方才事情紧急,不得已冒犯了小公子,是在下的不是。”
阮瑜疑惑的看着木言,言女郎为什么会装作与自己不熟?
既然言女郎都这么演了,他也跟着演下去。
“要不是县令大人救了我,我定性小命不保,多谢县令大人救命之恩。”
阮瑜情真意切的感谢。
木言微微愣住,没想到小公子演起戏来有模有样的。
“小公子不必言谢,都是在下应该做的,不知小公子姓名,今日木言鲁莽,冲撞了小公子,明日木言一定登府谢罪。”
演到这里阮瑜来了兴致,他凑近站在跟前的女郎,一字一顿道:“我叫阮瑜,东陇郡王的弟弟,你记住了吗?还有你难道忘了之前你就见过我。”
东陇郡王弟弟几字一出,众人只看到县令的身体瞬间僵硬,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你竟是东陇郡王的弟弟,”
阮瑜点点头,他觉得言女郎演得太过了。
不只他觉得,苏吉山也这么觉得。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大人与小公子不是见过吗?
为何现在却是不认识的模样。
看着小公子离去的背影,木言有些失魂落魄的的朝苏吉山问了句。
“小公子是东陇郡王的弟弟,我还有机会娶他过门吗?”
苏吉山惊住,周围的人都惊呆了,难怪他们觉得刚才县令的模样有些谄媚,原来是对东陇郡王的弟弟一见钟情了。
有人感叹,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东陇郡王的弟弟。
苏吉山有些艰难的开口,“大人,您莫不是在说笑吧?”
她家大人清心寡欲,每天就摆个臭脸,就连路上示好的小哥儿都视而不见,她本以为大人是要孤独终老了。
没想到出门一遭,竞对东陇郡王的弟弟一见钟情。
木言微微皱眉不悦,“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苏吉山深吸了一口气,好心提醒,“大人,您难道忘了一月前你还与郡王打了一架。”
那一架传得沸沸扬扬,陇城的人都将此事作为饭后谈资的对象,她家大人竟然忘了这件事。
木言不由得懊恼,她懊恼的不是打架,而是懊恼她竟然忘记自己早早的就见过小公子的事情。
“是我不对,不该与东陇郡王打架,那日若不是小公子挡在我前头,我定然会身受重伤。”
说到此,木言看着已然不见踪影小公子心中有些不放心,“苏吉山,你先回县衙,小公子刚经历那等事,现在心里一定是害怕极了,我去送送他。”
苏吉山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眼睁睁地看着县令大人像脱缰的野马般疾驰而去,消失在视线之外。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才明白县令大人所言不虚,她对东陇郡王的弟弟真的是一见钟情,甚至还打算亲自上门提亲。
他们纷纷摇头叹息,为县令大人的未来感到担忧,看来她这次真的是有苦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