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在经过花园边的水池周围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影子时候,才赫然发现,现在自己也跟着钱慕笙一个打扮,她也不好意思笑话人家了。
为什么像这样的打扮呢?主要也是因为他们去夜探人家的地盘,不是光明正大的去人家的地盘,说起来要不是这副打扮,难道还能穿着一身彩色的衣服,大大方方地进去吗?那可是进去就得被抓起来。
眼见着这两个丫鬟打扮的人朝着前面走着,这里总算是有了一些人气在,一些房屋也多了起来。不像他们的后山,那真的有点渗人,人烟罕至,有一种走进了一个大的坟圈子里的感觉。
他们的后山的确是没有灯光,一团黑,周围都是松桃的吼声,夹杂着动物的一些叫声,没有人烟,但是山里的寨子中,渐渐也是多了一些人气。
这前面的院子修得相当不错了,不亚于一个小型的皇宫。
那两个丫鬟就是朝着前面一处最亮的大屋子走了过去,里面的灯光明亮,将窗户纸照得雪白。
远看这座建筑也能有三层楼那么高,离着挺远就能听到里面说话和谈笑声,还有一些助兴的音乐的声音传来,简直好不热闹。
这跟之前他们在后山看到那样死气沉沉的,一点人烟气都没有的感觉完全相反。
钱慕笙小声地对唐小曼说道:“听到了吧?这就是他们的贼窝子,咱们应该是找到了!”
唐小曼一听不由得开始更紧张了起来,这说明了什么,最开始她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去,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会有那种一点也不畏惧的感觉。
现在好了,她真正来到这黑风寨里面,见识到了什么叫占山为王的山贼了之后,看到人家的山寨之中有这么多的巡逻的喽啰兵,然后又看到这么巍峨庄严的一座叫做聚义分赃厅的大雄宝殿。
此时的唐小曼你再看她的样子,那是真的不敢再目空一切了。
钱慕笙领着唐小曼一起看到那两个丫鬟进去门之后,门口还有一排正在守卫的喽啰兵。这些喽啰兵似乎在穿着上更加要正式一些,甚至有的人身上还戴着铠甲,手中拿着的刀枪棍棒,那刀刃都是开了刃的,雪白瓦亮,寒光逼人。
真的是叫人一看就浑身哆嗦的感觉,说起来如果你要是在现代看到荷枪实弹的一些士兵站在面前的话,也得一样的感觉,那就是会有一种胆突突的感觉,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离那些人远远的才行。
可是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等于说刀驾到自己的脖子上面,你还能说不上吗?那能行吗?
钱慕笙虽然看不到他的脸,都叫黑色的布给包裹起来了,不过他那双平时看上去没啥正经的双眼,此时却正经了起来。
这表示他们来这地方可是到了人家的心脏位置了,人家一定也是守卫森严,可要小心行事了。
钱慕笙带着唐小曼偷偷地来到后窗户这里,这里很黑,没人在这里守卫。
唐小曼学着钱慕笙的样子,高抬腿,轻落足,那样小心翼翼地带来了后窗户这里,钱慕笙对着唐小曼比了一个手势,那就是一只修长的手指放在嘴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唐小曼当然知道什么意思,现在的她就只有咚咚咚的心跳声音,除此之外,她是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
钱慕笙将自己的一根手指沾上唾沫,点破窗棂纸往里面看去。他用的是木匠单吊线的姿势,睁开一只眼睛,闭上一只眼睛,定睛往里面观看着。
这不看还不算,一看进去可是将他给吓了一跳。要说钱慕笙的确是艺高人胆大,但是现在他似乎也不淡定了。什么原因?在这个大雄宝殿里面坐着能有几百人,人家的这个大厅修建得十分豪华,整个大厅就直接是到房顶,一共三层楼那么高。金碧辉煌,一看这油水就不少,能修建这么好的聚义分赃厅,显然这个黑风寨富得流油了。
在正面放着一两张大椅子,椅子上面都是铺着虎皮。
虎皮是什么,是整张老虎身上扒下来的皮,老虎头都还在上面的。
前面还放着一个大桌子,上面摆着各种菜肴,都是好酒好菜,人家都是用大盆装得肉,基本上都是肉,很少看到有绿色的蔬菜,还有一些瓜果点心什么的,在不就是大碗装的酒了。再看这两张虎皮椅子上面端坐这两个人,长得很像,像双胞胎似的。
长得也是壮实得跟两头熊似的,身上的毛发很茂盛,大胡子拉碴的,身高都挺高的,膀大腰圆的那样练家子的打扮。
两个人应该就是这座黑风寨上的头目了,他们应该就是白氏双杰了。
至于说谁是哥哥,谁是弟弟,钱慕笙简单地判断了一下,坐在最里面的那张椅子上,一直都是笑着没怎么说话的应该是哥哥,长得稍微能沉稳一些。
在最右边的那个一直在咋咋呼呼地让酒的,胡子似乎更加茂密的估计是弟弟吧。
没想到,这钱慕笙还真猜对了。
他猜得没有假,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再看这白老二让酒的人是坐在他们下垂手的一个高脚椅子上面的一个僧人,此时人的椅子上面还有一个大的蒲团,再看这僧人身上穿着灰色的僧袍,云鞋,白色的袜子,身材中等,不胖也不瘦,脸上长得就有点不怎么像僧人的样子了,一脸地横肉,十分凶恶的样子。
头顶也是光秃秃的,跟灯泡一样,都是受着戒的。用那香烧得一个疤痕接着一个疤痕的,不过钱慕笙也不懂,这几个疤痕代表什么,就是看到这僧人的面前桌子上面的那些菜吧,钱慕笙就一皱眉,心说这和尚也能这么大鱼大肉地吃吗?还喝酒?
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和尚,或者说是假和尚也说不上。看年纪也有六十多岁了,一溜胡须都是白色的,看得出来今天的客人应该就是这个高僧了。
刚才拿着盘子进来的两个丫鬟已经将菜肴分别放在他们桌子上面,然后十分恭敬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