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若有因果斩因果

整个战场中,只有陆星河没有受到波及,他仿佛置身事外的看客般,冷眼旁观着一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如琼明所说的一样。

远处战场中,烛炎像是上古魔君重生,赫赫凶威贯通天地,他挥舞天穹灭魂刃,一招一式间尽显霸道之势。

慕剑萍纵有净邪神剑在手,但她终究不是剑主,所能发挥出的威力有限,逐渐被逼得落入下风。

碎云真人等修士有心相助,但他们的攻击根本无法突破咫尺天涯伤到烛炎,反而还要担心攻击时露出破绽被烛炎逐个击破。

刚才他们的某次攻击就出现了破绽,差点被烛炎打破阵法冲杀进来,最后还是慕剑萍抢先一步将其拦下,才化解了这次危机。

否则真要被烛炎破阵,以他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可以瞬杀几个青冥境修士,吞噬其精血元神补充己身,此消彼长之下,形势将更加危险。

而麒麟也在一旁静观,偶尔会出手帮助慕剑萍化解一两次攻击,它似乎有自己的打算,既不参与战斗,也没有趁机逃走。

陆星河默默望着颓势难挽,即将落败的慕剑萍,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丝波动。

琼明很快察觉到他心境变化,立刻提醒到:“你若是出手,我在时间长河中看到的未来,或许不会成真,而是出现另一种结果。”

“这就是天机术中常说的‘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吗?”陆星河淡然笑道,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影响未来变化。

琼明再次提醒说:“你就算出手也不一定能杀死烛炎,反而要结下因果,日后很可能会遭到他的报复。”

陆星河神色淡然道:“我不与净邪一战,是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但我没忘记太清门剑修中流传已久的那句箴言——万事顺心,逆者皆杀。”

下一瞬,陆星河突然爆发,一剑刺向交战中的烛炎。

剑出随心,若有因果斩因果。

噗!

陆星河一剑洞穿烛炎胸口。

他刚才以三生剑隐藏气息,让自己时刻处于随时超脱现世的状态,因此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现在他突然出手,就像蛰伏已久的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猎物,又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葬仙楼杀手,隐忍数年,一击必中。

“啊!”

岁月神剑穿胸而过,烛炎发出惊怒交加的痛吼,不仅是来自身体的疼痛,更有“道劫剑”磨灭自身所修之道的痛楚,比抽魂炼魄还要疼痛百倍。

不过他情况特殊,虽然眼下只有通玄境修为,但真实境界很可能达到仙劫境八重,因此陆星河的道劫剑无法斩灭他的道,只能将其重伤。

“你找死!”

烛炎鼻息粗重,双目变得血红无比,他没想到除了慕剑萍与麒麟外,还有人能突破咫尺天涯重伤自己。

他左手冒出漆黑魔焰,一把握住岁月神剑将其牢牢固定,随后右手持天穹灭魂刃横扫,同样重击在陆星河胸口。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陆星河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大力击中自己,顿时气血倒流法力涣散,眼耳口鼻七窍同时喷出灼热鲜血,面目变得极其狰狞。

这是他自修炼有成以来,同阶对战中第一次受到如此重的伤势,连万劫不灭身的窍穴,都被打碎一百多个。

要是换成身体稍弱的修士,恐怕这一击就要魂飞魄散。

“嗯?”见自己全力一击都没能打死陆星河,烛炎眼中闪过片刻震惊,但就是这片刻停顿,给了陆星河反应时间。

他猛地一抖手腕,将烛炎擒住岁月神剑的左手震开,顺势将其拔了出来。

然后陆星河倒退拉开距离,强提残余法力,祭起葬仙蓄势待击。

察觉到这股欲要葬送诸天仙佛的恐怖气息,烛炎脸上惊惧万分,这股似曾相识的威势,他只在天穹魔君与焚炎帝终极一战时见到过。

顾不得思考为什么一个人族通玄境的小修士能掌握如此恐怖的神通,烛炎立刻萌生退意。

就算自己能接下这一剑,甚至反杀陆星河,也要受到难以恢复的重伤,绝对不会是慕剑萍的对手。

于是他再次施展咫尺天涯的神通,几步就将自己送出数千里外,同时他传音道:“本座记住你了,等我恢复实力,自会找你一雪今日之耻。”

“天上地下,没人能救得了你!”

陆星河面不改色地回应道:“我也有句话送给你,下次再见,你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他迅速收回蓄势待发的葬仙,这一剑更多的是震慑烛炎,真要施展出来,必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逃了,烛炎竟然逃走了?”

碎云真人等修士,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将他们逼入险境,连持有净邪神剑的慕剑萍都不是对手的烛炎,竟然会被一个通玄境的小辈重伤吓退?

所有人看向陆星河,目光中都隐含着深深的戒备,连凌羽仙子都不例外。

这一路上他不显山不露水,给人的感觉很普通,然而刚刚又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两招决定战局惊退烛炎,任谁都要怀疑起他的目的。

倒是慕剑萍眸光中闪烁着意外与疑惑,刚才陆星河短暂的出手,已经足以让净邪感应到岁月神剑的强大,并且提醒她了。

“金阳界什么时候又出了把神剑?”

慕剑萍在心里猜想着,没有将此事说出来,她还无法确定岁月神剑的真正品阶,暂时将其当成了普通级别的仙器,不过对陆星河却是着重关注起来。

不管怎么说,他能偷袭重创烛炎并将其逼退,就绝不能以常理视之。

陆星河一边竭力运转万劫不灭身镇压体内伤势,一边装作神色自若说:“各位道友不必惊慌,在下陆星河,少清宗修士。”

说罢,他将代表少清宗长老身份的令牌取了出来,给众人过目一遍。

这可比任何言语解释都要来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