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洲不敢再关灯,可就算这样他只要1闭上眼,那个鬼脸和血字都会在他脑海不停的闪现,不管怎样都没发不去想。
他甚至脑补了更多。
1想起床底下的血水他总觉得床底下有人,说不定趴在床板上透过床板在看他,披头散发双目泣血。
路洲猛地睁开眼坐起身,他1次次确认床底下没人,折腾了,许久还是无法入睡。
他靠着床头拿出那个珍珠耳环用力地捏在掌心,这硌手的疼痛才能让他从恐惧中清醒不少。
真的有鬼吗?
他本来以为请个大师拿些驱鬼的布置安心就好了,反正他也不打算和姜娆再有什么纠缠了,既然对付不了那就躲远点,可现在
路洲暗下决心。
喻白第2天1大早就接到了来自老宅的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不怒自威带着疏离和淡漠。
“喻莲的事你要怎么解释?”
喻白清楚,估计是2叔回了趟老宅。
他又把这件事再说了1遍。
“你和那个姜娆真的是男女朋友?”
“是。”
那边安静了会声音才继续传来,“这些年你2叔为公司也是尽心尽力,别让他心寒,1个道歉而已,舍不得让姜娆去你就自己去1趟,家和万事兴。”
喻白站在走廊尽头看向窗外,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
“2叔和喻莲都不会答应的。”
他们就是想要让姜娆道歉找回些面子,然后再在道歉的时候刻意刁难不原谅,这样的事情他不会让姜娆去面对的。
他们也不会接受他的代替道歉。
“喻白,你执意如此就要承担后果。”
“我知道,我可以。”
喻父沉默了良久看向桌上摆着的全家福陷进自己的情绪里低声喃喃,“要是当初我也像你1样会不会1切都不1样了?”
喻白嗓音带了些许冷意,“回不去了。”
喻父苦笑1声,“你好自为之。”
那边挂断了电话,喻白就这么站着看着窗外的风景,但眼里什么都没有。
姜娆在后面看了好1会了,他说的话全都听得1清2楚。此刻的喻白这背影透着些许的孤寂,周身都环绕着淡淡的忧伤。
还是很少看到他这个模样。
她用精神力和小白沟通,“刚才谁打来的电话?”
小白的小脑袋蹭了蹭姜娆的手腕,“应该是喻白大人在这个世界的父亲,小公主,消息输送给你啦”
小白这次学聪明了,先斩后奏,把喻白的家庭情况都输送给了姜娆。
姜娆理了下这些消息。
喻白的母亲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而喻父却是喻家被寄予厚望的长子。喻家自然不同意他们两个人在1起,喻父想了个办法,奉子成婚。
他们在1起了,但喻家根本不让他们举办婚礼。喻白的母亲在家里和佣人并无2致,喻父的父母都看不起她,觉得她奉子成婚心机深重,变着法的折腾她。
刚开始喻父很是维护喻母,但时间1长他也觉得麻烦,恰逢公司当时事情多,他经常出差很少回来。
喻母性格本就软弱,她战战兢兢不敢反抗,只能在深夜独自落泪。
当时,只有年幼的喻白陪着她。
后来,她再找喻父说自己受到的磋磨,喻父累得闭着眼语气不耐。
“我爸妈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你把事情办漂亮点他们就不会说你了,别什么事都找我,我最近真的很累!”
“家和万事兴,他们都是长辈,你先忍忍,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他闭着眼根本不知道喻母已经泪流满面。
也就是这次之后喻母再也没有和喻父说过任何家里的事情,喻父问起她也只是温柔的无悲无喜的笑了笑不予回答。
在喻父终于忙完手头上的事特地买了价值昂贵的珠宝想要弥补喻母的时候,得到的是喻母去世的噩耗。
喻父看着躺在床上了无声息的喻母崩溃落泪,触到她冰凉的肌肤爆发咆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饶是人都已经走了,他的母亲依旧是看不上的态度,“吼什么,我们怎么知道,她这么大的人了有病不会去医院?我们又不是不让她治,非得死家里平添晦气。”
喻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父母。
1直站在床的另1边握着喻母手的喻白开口了,他的目光很冷。
“看见了吧,现在你该知道妈遭遇了什么。因为你的不以为意,因为你的不作为,她才走了。”
喻白把喻母吃的药和偷偷藏起来的诊断书都拿了出来。
喻母有严重的抑郁症,但就算这样她也1直忍受着药物的副作用辛苦努力的活着,因为她舍不得喻白。
可她还是没能抵挡住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绝望。
喻白就这么平静的把喻母遭受的1切都详细说了出来,他像个旁观者1样1边诉说1边看着喻父因为他的话越来越痛苦越来越崩溃。
“妈以前总让我别告诉你,因为说了也没用。现在你忙完了,该知道了。”
那件事之后喻父终于强势了起来,父母说给他再娶1个他都拒绝了。他开始整日整夜的在公司忙,对喻白很少关注,但喻白要的他从未拒绝,大抵是把对喻母的愧疚都弥补在喻白身上了。
可就算这样他们父子间的关系也始终不冷不淡。
在喻白有能力之后喻父放权给了他,他自己回了老宅,外面的事很少管。
姜娆也明白喻白为什么会这样了。
她朝喻白走过去。
听见脚步声喻白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情,“醒了。”
他刚要转身腰被抱住,背上贴上1具柔软的身体。
喻白脊背微僵,他握住姜娆的手转身看她,“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姜娆白他1眼,“没有!但是我饿的走不动路了。”
她没有提起喻白的伤心事只是展开双手笑容灿烂,“老公抱我下去”
“好。”喻白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脚步很是稳当。
姜娆望着他的侧脸,现在她明白为什么喻白态度变化这么快把责任看得这么重了,大概是不想成为像他父亲那样的人吧。
可该怎么把这份责任变成喜欢化成爱呢?
姜娆细细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