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沈知欢眉眼含笑,又娇又软的声音里透着小女儿的娇憨。
瞧二儿媳妇小脸粉嫩嫩的,气色极好,张凤霞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这时间还早,你怎么不再多睡会?”
“醒了就睡不着了。”
言语间,张凤霞已经起身帮沈知欢盛来了小米粥。
“谢谢,娘。”沈知欢笑着在苏子煜的身旁坐下。
苏子煜伸手去摸小媳妇的肚子。
小肉团子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亲爹的爱抚,蹬着小腿,高兴的回应。
“媳妇,他动了。”苏子煜咧开嘴。
“他在跟你打招呼呢!”沈知欢眉眼弯弯的看着傻乐的男人。
“这就是个小机灵鬼,上次我的手一挨上去,他也是这样,高兴得手舞足蹈,机灵得很。”张凤霞也笑得合不拢嘴。
苏长江有些眼馋的看着。
这才五个月……
想要抱孙女,还得再等五个月。
五个月.
那就是一百五十多天。
苏长江默默在心里算着。
“媳妇,你说,他知道我是他爹吗?”苏子煜轻轻抚着小媳妇隆起的肚皮。
“当然知道了。”沈知欢一脸笃定。
“四个月的胎儿就已经有了听力,他现在都五个月了,自然能听到你的声音,你晚上没事的时候,多给他念念故事书,他听到你的声音,就知道你是他爹了。”
“四个月就能听到肚皮外面的声音了?”张凤霞一脸惊讶。
她还是
苏长江也惊得瞪大了眼。
许多小孩生下来几个月都还不认人,在肚子里咋就能听到声音?
苏子煜虽然不像张凤霞和苏长江表现得那么惊讶,但眉眼间,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嗯!”沈知欢点头,“而且据说,六个月后胎儿的听力几乎和普通人接近。”
“那以后我也得多和他说说话,让他知道我是他的奶奶。”张凤霞在围裙上蹭了蹭,将手伸到沈知欢隆起的肚皮上。
“乖乖,我是你的奶奶。”张凤霞的话音刚落,原本安静下来的小肉团子又蹬起了小脚丫子。
虽然轻微,但苏子煜和张凤霞还是感觉到了。
“乖乖……知道,我是他的奶奶。”张凤霞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怀了四个娃,她还是
苏长江眼巴巴的看着。
他也想告诉乖乖,他是爷爷。
“孩他爹,乖乖,知道我是他的奶奶。”张凤霞恨不得向全世界分享她的喜悦。
她的乖乖,还在她娘的肚子里,就能认人了。
“你声音小点,小心吓着我们的乖乖。”苏长江忍不住提醒。
“哦!对对对,以后我们说话的声音都得小点,别吓着我们的乖乖。”张凤霞捂着嘴,连连点头。
“媳妇,我们说话会吓着他吗?”苏子煜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
“不会。”沈知欢笑了,“正常的说话是不会吓到他的,只有那种很大的声音,就像爆炸声、鞭炮声,才有可能会吓到他。”
她的男人、她的公公婆婆真是太可爱了。
“苏旅长,你看看时间……”沈知欢抬起手腕给男人看。
再墨迹下去,她今天就别出门了。
苏子煜看了眼时间,赶忙起身。
“开车慢点,注意安全。”沈知欢柔声提醒。
“知道。”苏子煜轻轻握了握小媳妇的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帽子,转身朝外走。
“哎哟!我也得去厂子里了。”苏长江三两下扒拉完碗里的小米粥,碗筷一放,也大步朝外走。
“知欢,你中午想吃什么?”张凤霞将白水煮鸡蛋剥了,递给沈知欢。
“娘,我今天得去杂志社一趟,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沈知欢将早就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她本想说,中午和林天霞、刘春在学校吃饭,可又怕张凤霞嫌学校里的伙食不好,让她将她们一起带回家吃饭。
有娘家的,还能借口回个娘家,可怜她……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去杂志社这个借口最靠谱。
“杂志社离家远吗?要不娘陪你一起去吧?”张凤霞听到二儿媳妇要出门,中午还不回来,警惕性一下子就上来了。
“不用!不用!一点都不远,几站路的事,我去就是为了谈稿子的事,怕一时半会完不了,让你担心。”沈知欢赶忙解释。
婆婆要跟着去了,这事就瞒不住了。
“真的不用娘陪你去吗?”张凤霞看着二儿媳妇隆起的肚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学校离家近,也就罢了。
出远门,让她挺着个大肚子上车下车的,她这个当娘的怎么放得下心。
“娘,真的不用!我下午会早些回来的。”沈知欢投给张凤霞一个安抚的笑容。
“那你下午早点回来,娘给你炖筒子骨。”张凤霞不放心的叮嘱。
“好!”沈知欢暗吁了一口气。
扒拉完碗里的小米粥,沈知欢就背着她的小挎包出了门。
担心婆婆不放心,会暗暗尾随,沈知欢还警惕的回头看了好几次,确定婆婆没跟来,她才放心的踏上了去大院的公交车。
清晨上班的人多,公交车挤得满满当当的,一个小年轻看到沈知欢挺着个大肚子,当即将位置让给了她。
“谢谢!”沈知欢护着肚子礼貌的冲小年轻道了谢。
公交车一路走走停停,等到大院的时候,太阳都已经爬上了树梢。
沈知欢下了车,去边上的小巷子晃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左手一包,右手一包。
沈知欢接送过小卫东几次,勤务兵是认得她的。
见她拎着大包小包,以为她回娘家,当即就打开了铁门。
沈知欢笑着点头,冲勤务兵道了谢,熟门熟路的摸去了龚家。
隔老远,沈知欢就看到了红彤彤的一片。
走近一瞧,那红彤彤的全是橘子。
沈知欢有些庆幸,没选橘子当礼物。
龚家的院门是半阖着的,沈知欢没敢擅进,将右手的东西挪到左手,抬手轻轻敲响了院门。
“咚咚咚……”
“进来吧!”小院里,传来一个微弱、无力的声音,就仿佛一缕随时可能被风吹散的游魂,让人不禁有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