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煜,快管管你这媳妇吧!你再不管,她早晚得弄得你兄离弟散。”于景严白了沈知欢一眼,扭头冲苏子煜告状。
兄离弟散……
沈知欢麻了!
原谅她才疏学浅,
“只要不妻离子散就行。”低头正给烤鱼撒着孜然、辣椒面、葱的苏子煜头也没抬。
于景严的拳头一下子就硬了。
这是个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苏子煜将撒好调味料的烤鱼扯出一小块吹了吹,喂到小媳妇嘴边,“尝尝!”
“我的鱼呢?”于景严看着火堆边那只半生不熟的兔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还有疑惑。
苏子煜冲旁边那个装食物的木盆努了努嘴。
于景严顺着他努嘴的方向看过去,瞬间一阵气血翻涌。
腌好的牛肉、五肉、鱼、鸡翅……
他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苏子煜,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要不是实在打不过,他真想将这家伙按在地上痛扁一顿。
那么大一个火堆,他竟然就给小丫头烤了半条鱼。
“味道怎么样?有味吗?”苏子煜巴巴的看着他的小媳妇,压根没管一旁气得都要跳脚的于景严。
“好吃!”沈知欢笑得眉眼弯弯。
于景严:“……”
他就多余来!
朝二人翻了个大白眼,于景严去木盆里拿了几串牛肉、五肉、鱼、鸡翅烤了起来。
“于政委,帮我烤串玉米,谢谢。”沈知欢吃着烤鱼,还不忘惦记着玉米。
于景严:“……”
他下次再和他们一起出来玩,他就是狗。
于景严一边发誓,一边……
烤玉米!
不多会,烧烤的香味便四下飘散。
不远处。
“好香啊!”有人小声说。
有人偷偷耸鼻子。
有人深吸气。
有人馋得直咽口水。
“那几个人烤的什么呀?这么香?”
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虽然知道在烤东西,却瞧不清具体在烤什么。
“肯定有肉。”有人说。
“这还用你说。”当即有人翻白眼。
素菜能烤这么香吗?!
“我觉得应该有鱼。”
“还有五肉。”
“早知道我们也凑钱买点五肉来烤了。”
“这香味儿真是要馋死个人了。”有人直咽口水。
“王小美,你过去的时候,看到他们在烤什么了吗?”有人问穿小碎裙的姑娘。
“好像是兔子和鱼。”王小美的脸突然变得通红。
“兔子和鱼……难怪这么香。”
众人被扑面而来的烧烤香味熏得有些上头。
再看看自个儿面前没几粒油珠子的水煮白菜、腌黄瓜、醋溜土豆丝,都有些没胃口。
“要不,我们一起凑点钱,让他们卖点烤肉给我们?”有人提议。
“你想什么呢?你看人家那三人的模样,像缺我们这三瓜两枣的人吗?”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瞄了眼不远处的吉普车。
车开过来的时候,他们就都听到声音了。
这年头,有辆自行车都不得了了,更别说四个轮子的。
而且瞧几人的穿着,也不是一般人。
这边,苏子煜小心仔细的帮小媳妇挑着鱼刺,小媳妇则“哼哧哼哧”啃着兔腿。
大龄未婚男青年一边发誓,一边……
烤玉米。
“弟妹,你会游泳吗?”
“会一点!”因为嘴里含着兔肉,沈知欢的声音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你这会一点是什么意思?”于景严轻笑。
游泳这东西还有会一点的。
这小丫头是在搞笑吗?
“我没游过,但是我知道怎么游。”沈知欢咽下嘴里的兔肉,才缓缓开口解释。
没游过,知道怎么游……
于景严怔的无话可说。
这就叫会一点!?
“游泳又不是多难的事,只要掌握了技巧和方法,旱鸭子都能下水扑腾几下。”沈知欢将咬了一半的兔腿喂到苏子煜的嘴边。
男人也没嫌弃,就着她的手吃了起来。
期间,不忘将挑了鱼刺的鱼肉喂到小媳妇的嘴里。
待木盆里的食物都放到了简易的烧烤架上,沈知欢已经扶着吃撑的肚子去边上的沙滩散步消食了。
“媳妇,你别走太远!”苏子煜不放心的再次叮嘱。
“知道。”啰嗦。
后面两字在沈知欢的舌尖滚了一下又被她给咽了回去。
“苏子煜,你已经说八百遍了。”于景严斜了苏子煜一眼。
见过啰嗦的,没见过这么啰嗦的。
要不是早上才和他打过,他都要怀疑这货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
苏子煜剜了于景严一眼,从他手里抢过两串牛肉,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我让你打听的事,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于景严有些无奈的摇头。
“那年的水灾是个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路基桥梁被冲毁,墙倒屋塌,房屋都被洪水冲走了,大型的机器设备都被冲得没了踪影,更别说人了。”
水库垮坝的时候又是在深夜……
那村子又是在水库下游。
据侥幸逃过一劫的村民说,那水头少说也有几十米高,洪水所过之处,不仅地面上的一切一扫而光,有些地方甚至掘地三尺,不仅刮走了地皮,留下一片沙砾,还将工厂里重达几吨的机器给冲跑了。
那时候,纵横数百里都是白茫茫一片,水光接天。
在漫无边际的涛涛洪水中,随时都可以看到一些漂浮物在顺水漂流。
死猫、死狗、死牛、死羊,以及死人尸体随处可见。
有时还能看到一些漂浮来的房脊、房梁和麦秸垛,有的上面还趴着人和猫狗等动物……
以往的水灾,来得快,走得也快,也就是一、两天的事。
可那次的洪水来得急,水量大,还迟迟不退。
通讯被毁,交通中断,有水无船,人出不去,食品运不进去。
许多年轻力壮的汉子都没能扛过那场灾难,更别说……
于景严劝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苏子煜将手里的牛肉串扔回了简易的烧烤架上。
“行行行,我会让人一直打听着。”于景严低下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村里也得时刻关注着。”苏子煜面色一凛。
“我会让人盯着的。”于景严心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