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菊想进去瞧瞧,奈何林天霞杵在门正中,急得她抓心挠肝也进不去。
“知欢,晚饭好了。”林天霞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林天霞虽然暂时放下了婆媳矛盾,但对周小东一家不干人事的做法仍旧不耻。
家庭条件不好,可以少给一点彩礼。
就算不给彩礼,但起码得拿出一个态度来。
谁娶儿媳妇就跟走亲戚似的,啥也不管?!
还有那红包……
说句不好听的,她家过年给小孩发的红包也比王大菊掏出来的那个大。
“我就不去了。”沈知欢没去看被林天霞挡在身后的“尾巴”。
她的牛奶刚冲好,这一杯下去,估计也吃不下去什么东西了。
“你不吃,你肚里那个还能不吃?你中午都没吃几口,要饿着你肚子里那个,看你家苏旅长怎么收拾你。”林天霞嗔道。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结果王大菊、周小静却当了真。
母女二人暗戳戳对视一眼。
眼底的鄙夷和不屑更深了。
沈知欢纠结了一秒,将手里那块红豆饼塞林天霞手里,“等我一分钟。”
说完,转身回了屋。
再出来,小挎包已经背身上了。
手里还端着一搪瓷缸子牛奶。
“你这算不算连吃带拿?”林天霞笑着打趣。
“你要早五分钟到,我就不用端这杯牛奶了。”沈知欢顺手带上门,将钥匙放进了小挎包里。
被彻底无视的二人脸色瞧着有些难看。
沈知欢权当看不见,端着搪瓷缸子径直朝楼下去。
此时家属院的女人大多都在准备晚饭,所以院里没什么人。
偶尔遇到一个,也是脚步匆匆赶着回家做饭的。
沈知欢笑着同人打过招呼便带着几人朝外走。
“知欢,你们现在是搬去大院住了吗?”没多会,王大菊又笑着凑了上去。
“没有!”沈知欢嘴角维持着得体的弧度。
但丝毫没有细说的意思。
这种把目的写在脸上的人,还是尽量少接触的好。
“那你们现在住在哪儿啊?”王大菊好似没有看出沈知欢的敷衍。
沈知欢真想甩她一个大白眼。
她住哪儿关她屁事啊!
“婶子,我记着收完水稻好像还要种小麦是吧?你家的小麦种下去了吗?”沈知欢不答反问。
“种了,不种下地,哪敢出来,我们泥腿子不像你们城里人,去厂子里随便上上班,一个月就能拿好几十的工资,我们一年面朝黄土背朝天就指着地里的那点收成,要是不尽心侍弄,明年就得喝西北风了。”王大菊笑得和善。
“我也是泥腿子,可不是什么城里人。”沈知欢笑着端起牛奶抿了一口。
“知欢,我怎么闻着这牛奶的味儿和你喝的牛奶味儿不一样?”林天霞耸了耸鼻子。
“这个味儿是要稍稍淡一些。”沈知欢又抿了一口。
几人刚出家属院,两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就迎面而来。
紧跟在沈知欢身后的周小静不知道怎的就红了脸,甚至都不敢抬眸去看迎面走来的男人。
王大菊倒是眼睛瞪得老大。
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模样。
不过当她的视线落在面容冷峻的男人身上时,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媳妇!他的那个狗窝没熏着你吧?”苏子煜极其自然的上前接过了沈知欢手里的搪瓷缸子。
“苏子煜,你会不会说话?”于景严伸脚就要去踹苏子煜,却被苏子煜灵活的躲开了。
沈知欢从小挎包里掏出钥匙递给于景严,“谢了!”
“真要谢就拿点实际行动出来,别光耍嘴皮子。”于景严笑着接过钥匙。
“苏旅长、于政委,晚饭好了,一起去吃点吧!”林天霞赶忙道。
苏子煜没搭腔,只是看向了他的小媳妇。
于景严也没说话,好似也在等答案。
“去吃点吧!我有些饿了。”仿佛是为了印证沈知欢的话,她微微有了起伏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客厅的矮柜里有吃的吗?怎么?不合胃口?”于景严笑着看了眼沈知欢“咕咕”叫的肚子。
“不是,我刚睡醒准备吃点东西,结果天霞就来叫我了。”沈知欢解释。
苏子煜探了探搪瓷缸子的温度,确定不烫了,这才喂到小媳妇的嘴边。
“喝几口先垫垫,别喝太多,免得待会又吃不下饭了。”
王大菊蹙眉看着苏子煜冷峻的眉眼,满是褶子的脸上盛满了问号。
精神病还可以……
周小静红着脸,一会儿偷摸看看这个,一会儿偷摸看看那个。
几人过去的时候,饭菜刚上桌。
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口大锅,黄黄的小米粥,不稀也不稠,几步外都能闻着小米淡淡的香气。
在一旁招呼客人的刘从正看到苏子煜和于景严来了,快速安置好客人,就大步迎了上去。
“苏旅长、于政委,快里面坐。”
因为正是开席的时间,偌大的礼堂里人来人往。
苏子煜将手里的空搪瓷缸子塞到于景严的手里,小心地扶住了小媳妇。
于景严翻了个白眼,认命般的跟上。
刘从政满脸堆笑的将几人引到了靠窗的位置。
王大菊看了眼刘从政,仿佛想说什么,可嘴唇动了几番,还是闭上了,默默的跟着沈知欢几人坐到了靠窗的那桌。
周小静红着脸,含羞带怯的坐到了于景严对面的位置。
于景严是谁?
京城的小霸王,京城哪个犄角旮旯没他的脚印?
啥污糟事他没见过?
就一眼,于景严就瞧出了她的心思。
因为家庭的原因,他身边前仆后继的女人太多了。
那些想攀高枝的女人看到他就跟苍蝇看到带血的肉一样。
那眼神……
看着就让人恶心。
小媳妇一坐下,苏子煜就去拿碗盛小米粥了。
于景严被对面那人盯得恶心,扭头看向沈知欢,“我小姑说,广城那边过两天有新款的秋装过来,你要不要去挑几件?”
“内部价吗?”沈知欢眼睛亮了一下。
“你男人缺你买衣服那点钱吗?”于景严冷眼一挑。
守财奴!
就她一年的稿费和奖金加起来就比人家一辈子都挣得多。
还要去抠搜那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