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多安慰我几句吗?”林天霞抹了眼泪,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林天霞,你虽然也姓林,但你不是林黛玉。”沈知欢提醒。
“我虽然不叫林黛玉,但保不齐我们八百年前是一家呢。”心情好起来的林天霞又开始贫了。
“那你赶紧打电话回去,让你爹翻翻你家的族谱,搞不好还真能沾上亲呢,四舍五入,你也算是皇亲国戚了,这要回到过去,你弄不好还能混一个格格、郡主、县主什么的。”沈知欢也开始胡诌。
“滚!”林天霞轻嗤。
“嗻!奴才告退!”沈知欢笑着挂了电话。
将听筒放下的林天霞嘴角微扬,眼底都染上了笑意。
挂了电话的沈知欢却一拍额头。
她说了给楚老爷子和她家苏团长织围巾的,结果一转身就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她家苏团长都变成苏旅长了,承诺的围巾还是一团毛线。
沈知欢将果盘收进度假村,洗了手,从衣柜的角落里翻出了才织了一指长的围巾和毛线。
因为之前织过,属于熟练工,几个月没碰过棒针的沈知欢很快就熟练了起来。
不到一个小时就织了很长一段。
吃过晚饭,沈知欢电视都没看,又躲回屋里织她的围巾。
直到院门口传来熟悉的引擎熄火声,沈知欢这才将都快织了一半的围巾和毛线藏回衣柜里。
她刚将育儿书拿起来,身材挺拔的男人就大步进来了。
“媳妇……”顾忌着身上脏,男人没敢去抱小媳妇,只是弯腰凑过去亲了一口。
小媳妇身上散发的甜腻气息让他忍不住想汲取更多。
“娘给你留了汤。”沈知欢回吻了一下男人。
正说着,院里就传来了张凤霞的脚步声。
片刻,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娘,你进来吧,门没关。”沈知欢微微坐直了些身子。
冬瓜排骨汤,又是满满一大碗。
里面本来还有三根筒子骨,被沈知欢、苏丽丽、小启平三人瓜分了。
饭桌上,一人抱着一根宰成两半的筒子骨,一个比一个嘬得有劲。
汤到手,男人照例捧到小媳妇面前。
沈知欢被迫又加了一顿餐。
重新刷了牙,躺在男人怀里,沈知欢整个人撑得都不想动了。
“苏旅长,你是打算把你媳妇喂肥了过年吗?”沈知欢把玩着男人修长的手指。
她特别喜欢去摩挲男人指腹上的薄茧,就仿佛在抚摸英雄勋章一样。
人类的本质都是慕强。
有人对慕强持贬义。
沈知欢却很不认同。
慕强的本质,实际上就是一种认同的表现。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对那些更强、更优秀的人产生崇拜和羡慕的情绪。
这是因为大伙内心深处希望自个儿也能够变得更加强大,更加优秀。
就像她崇拜她家苏旅长英雄的身份一样。
如果苏子煜是个不学无术,成天就知道混吃等死的混子,他就是有三十二块腹肌,帅出天际去,她也不会对他动心。
苏子煜低头凑到小媳妇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惹得小媳妇抬手就给了他一拳头。
“不要脸!”
苏子煜抓住小媳妇的手,低头亲了一口。
“媳妇,我战友都说,我上辈子肯定是烧了高香,这辈子才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
“苏旅长,你喜欢我什么?”沈知欢仰头看他。
苏子煜罕见的沉默了,好似在认真思量。
沈知欢也不催他,由着他慢慢想。
许久。
苏子煜拥着沈知欢的胳膊紧了紧,无比认真,“媳妇,我喜欢你软软的唤我苏团长,我喜欢你赖在我怀里撒娇,我喜欢你晚上缩在我怀里睡觉,我喜欢你看着我笑,我喜欢你在我面前闹,我喜欢你……”
刚开始还好,到后面,沈知欢越听越不对劲。
最后,沈知欢直接捂住了苏子煜的嘴,不让他再说。
她就不该问这臭不要脸的。
这臭不要脸的,不打算要脸,她还怕他教坏她肚子里的小豆芽呢。
临关灯,男人还一脸委屈,嚷嚷着还没说完。
末了,亲亲抱抱举高高统统耍了一遍才肯消停。
任谁也想不到人前少言寡语,性情高冷的苏旅长私下里是这样的黏人精。
不知道是不是忙活得差不多了,苏子煜早上醒了也不着急起床,又搂着小媳妇复习了一遍亲亲抱抱举高高这才神清气爽的穿衣起床。
二人过去的时候,屋里就剩张凤霞一个人在收拾屋子了。
看到心肝肉过来,张凤霞赶忙扔下手里的抹布,洗了手去帮忙端菜、盛饭。
有张凤霞和苏子煜母子在,沈知欢只能安心当个饭来张口的废人了。
沈知欢的胃口不错,一个鸡蛋,一碗小米粥,还吃了大半个葱油饼。
急性肠胃炎的刘春可就惨了。
时不时恶心、想吐就算了。
医生还告诫她最近的饮食一定要清淡。
她一向是无辣不欢的,现在只能喝点稀饭。
那不是要她的命嘛。
沈知欢进教室的时候,没精打采的刘春正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
那模样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哟!这还是我认识的刘大小姐吗?”沈知欢笑着凑过去。
“知欢,我饿。”刘春哭唧唧地道。
“可怜的孩子,你这得忌好几天口吧?”沈知欢轻轻摸了摸刘春的脑袋,就跟帮猫儿顺毛一样。
“医生说,我最少得吃两天稀饭,两天过后,饮食还是得清淡。”刘春哀嚎。
空欢喜一场就让她够伤心的了,还要忌什么口。
当真是船漏又遇顶头风……
祸不单行!
“真是可怜啊!”沈知欢笑着揉了一把刘春肉乎乎的脸。
“我都这么可怜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你还笑。”刘春跺脚。
“就两天,挺挺就过去了,权当清理肠胃了。”沈知欢笑得更欢了。
“沈知欢,你给我等着,等我缓过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刘春咬牙。
“暑假两个月都还没闹够?”教室门口,手拿教案的任精华推了推他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