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起。
安插在楚国的眼线终于传来了信息,经过两日的努力终于探得楚国边关的动静,以及一些朝堂上的事情。
楚宴晔看完信件后,神色越发凝重。
玄明还在等待吩咐:“主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再去通知有米加二皇子。”
“不必。”楚宴晔抬手阻止:“已经提醒过他,如果他把我的话听了进去,现下自然已经探查出结果,有了防备对策,若是无对策,那就只能说西夏的命数已尽!”
都说不想开疆拓土的君王,不是好的君王,楚宴晔此时的心中也燃起了一团火。
若西夏已经是别人眼前的肉,自己为何不能分而食之,或者整盘吞下。
楚宴晔顿时正色,开始吩咐玄明排兵布阵,让他们的人都动了起来。
等楚宴晔忙已经是半夜,离开天亮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几个时辰过后就要进城营救萧辞,可林云汐房间的门还没有打开。
“阿晔,要不算了吧,明日……不去抢亲了!”
催时景在说这话时,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但为了大局,为了林云汐跟柳媛媛他还是选择了对不起萧辞。
同时也有考虑到萧辞的感受,萧辞若是知道林云汐蛊毒未解,大概也是不
想离开国师府的。
“说的傻话。”楚宴晔靠在椅背上,睨了催时景一眼:“我相信就算是明日之前汐儿没有制出解药,往后也会制出来,这只是早晚的事情。”
“行了,天色已晚,早点回去休息。明日救出萧辞,她若愿意,立即给你们举行仪式。”
这算是一个美好的期许,若是行自然最好。
翌日。
万里无云,天气正好。
西夏都城一片喜庆,西夏毒瘤旁溪才死了,今日西夏帝又要传位新皇,百姓们自然会期望,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
已经年老昏庸的西夏帝虽然不甘,可在被架空,没有依靠的情况下,还是不甘的将象征身份地位的传国玉玺交到了米加手里。
身着明黄龙袍的米加双手接过玉玺,一步步坐上龙椅,满朝文武皆齐声下跪,大呼万岁。
接下来就是封赏环节,米加如愿被封为了国师。
邵青青乃是米加后院唯一的妃子,虽然米加跟她有了一些隔阂,但还是封了邵青青贵妃之位。
以邵青青的出身,在无任何子嗣的情况下,想要被封为皇后显然不太可能。
贵妃已经是能给的最高殊荣,在这方面米加却是挑不出错。
每个人总会有优点也会有缺点
,这才是真实的人性。
登基大典结束,接下来就是游街仪式。
米加给到了邵青青皇后的殊荣,让她一同前去游街。
两人上了车驾,邵青青不安地四处看了看。
米加看出邵青青的心思,执起邵青青垂放在膝盖上的手。
“青青不必担心,方才的登基流程不是一直没有问题吗?依朕看,你就是多虑了,接下来,政务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调养身体,早日诞下皇嗣才是正经。”
邵青青手被米加握着,心却是一片冰冷,才第一天登基,就让她不再插手政务。
她明白了爱意暂时还没有变,思想变了。
功成名就后,觉得她该相夫教子了……
鸟尽弓藏,卸磨杀驴之事比比皆是,若是她不听话,爱意也会消息了。
邵青青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像前几日那样,直呼名字的行为可一不可二。
她垂下眼睫,应道:“是。”
再抬眼看向满街欢呼的百姓,暗暗皱眉,扫了眼满目开心的米加。
登基仪式没有问题那是因为在皇宫当中,游街时才更应该注意。
毕竟游街目光所触之处皆是百姓,若是选择在游街时动手,必然会引起混乱,光踩踏就要死伤无数。
也不
知道米加究竟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做了准备。
邵青青越加开始不安。
这边,米猜参加完登基仪式后,就赶回了国师府。
这件事早就禀报过米加,因此也不怕怪罪。
再加上旁猜父母长辈皆无,这喜宴想怎么办,也全凭他的心情。
国师府早已经张灯结彩,一切就绪,就等旁猜这个新郎归府。
同时萧辞备嫁的房间里,萧辞已经梳妆打扮完毕,就等旁猜这个新郎前来迎接。
萧辞坐在床上,头盖喜帕,如同一座雕像,一动也不会动。
小小的忘儿同样穿着一身红色,妆扮得精致可爱,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坐在萧辞身边。
感觉到萧辞的不快乐,她眼睛骨碌转了一圈握住萧辞的手从床上跳了下来,像做了很大的决心,奶声奶气开口说道:“娘亲,我们逃吧,趁那个大坏蛋还没有回来。”
萧辞闻言掀开头顶上的喜帕,露出一张被精心妆扮过的脸,明明心里很苦,面对女儿的关心却强装出笑。
“忘儿娘亲不逃哦,今天是娘亲成亲的日子,娘亲怎么能逃,而且二公子以后就是娘亲的夫君,你要叫他父亲,就算是不叫父亲,也要叫叔叔哦!”
没有拿到解药之前,就算
是再不愿意,她也不会不逃跑。
“可是您不开心!”忘儿还太小,懂不了太多,只知道娘亲不快乐,那就是不对的。
萧辞微微弯身摸了摸忘儿的小脸,教导道:“人只要活着就会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看自己怎么想,我一想到自己不开心一下,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真的会没有关系吗?”萧辞话落,关紧的窗户被人推开,有人从窗户翻身进来。
“是你?”萧辞看向来人,下意识将忘儿护在身后。
无视萧辞的敌意,催寄怀淡漠的目光落在萧辞脸上。
旁猜给的药膏不得不说效果真好,不过只是涂了三天,萧辞脸颊刺目的伤疤就已经淡化,今日在妆容的遮掩下几乎不见。
萧辞这张从前只是可爱灵动,却略显小家碧玉的脸,随着年岁增长为人母亲,多了一丝女人独有的妩媚。
伴随着她眼里的坚韧,倒是增添了一股别的女人身上,没有的风情。
一时之间,让人眼前一亮。
催寄怀眨了下眼,取下身上背着的包袱,丢在床上:“没有错就是我,我来带你们离开,将这身碍眼的红色换下,跟我走!”
说着,在这方面还算绅士地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