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把他震慑住了。
看着男子紧张的模样，苏楠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苏楠也能理解对方的不满，让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丫头空降成自己的上司，无论换谁来都会感到不爽。
不过理解归理解，该有的下马威还是要有的。
毕竟这是苏楠第一次执行这种案件，无论怎么说，小队的掌控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至于有人不服？不服也要给我憋着。
不然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了。
想起自己临走时那个老王八蛋意味深长的笑容，苏楠就可以肯定对方绝对是故意的。
苏楠看了一眼身后的监控，此刻黑色的摄像头正直直的对着自己，随着自己的移动而不停地调整角度。
绝对有人在看着我！
看着摄像头苏楠基本上可以肯定是青阳那个老王八蛋在透着摄像头在看着自己。
既然如此…
苏楠的嘴角扬了扬，下一刻她手中的空气不断扭曲，在高温的作用下周围升起了浓密的水蒸气，一把黑色长刀的轮廓在水蒸气中逐渐显形。
握着黑曜石祭刀，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摄像头，随后对着已经戒备的队员命令道：“我们走。”
“是！”
中枢院，青阳办公室。
“被发现了啊…”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头，青阳看向屏幕中间的那个小家伙：“小家伙脾气还挺爆的。”
“你这么明目张胆，被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坐在桌子上的少女把玩着手中的虎符：“不过难得看见你对一个后辈这么关心，是有什么特殊理由吗？”
“我不是说了吗？我在她的身上看见了一丝天命，”青阳有些无奈：“作为曾经秦皇赏赐给部下的虎符，你应该也能察觉到她身上的天命吧？”
“是啊，”阴点了点头：“但身怀天命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这么在意她呢？”
说着阴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化身扶桑的青帝，五方鬼帝的继位者，化身建木的风汐，还有据说身怀重明血脉的新任‘羲和’。”
“无论哪一位年轻的时候不都身怀过天命吗？也没有必要太在意吧？”
“那不一样。”青阳的表情逐渐阴沉了下来，下一刻，俊秀的脸庞扭曲了起来，像是在忍受着什么一样，他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她的天命是‘殇’。”
“‘殇’！？”
“没错…咳咳…是殇…”青阳的声音变得虚弱了起来：“这是我作为稷下四圣做出的预言。”
“‘殇’啊…还真是不吉利的天命呢…”看着虚弱的青阳，阴点了点头：“那么有没有具体是什么‘殇’？”
青阳摇了摇头，笑容有些苦涩：“你也太看的起我了。”
“天机不可泄露，这小家伙命数大的吓人，身上的煞气更是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以我稷下四圣的实力，都只能看见一个‘殇’字。”
随后他将目光转移到画面的正中间，那只站在门前，调查痕迹的小萝莉身上。
“要是个人的‘殇’还好，事情还在可控制范围，要是‘国殇’的话…”
想到这青阳的手指不禁捏紧了起来，看着小萝莉的眼神也越发的冰冷。
“国殇的话不至于吧？”阴被青阳的表情吓到了：“你觉得她有能力覆灭一个国家？”
“不，我不知道，”青阳摇了摇头，随后轻笑一下：“不过看起来她怎么也不像是能覆灭一个国家的样子，总之再观察看看吧。”
“你还是变了啊，青阳…”
看着瘫在椅子上有些颓废的青阳，阴不禁感慨道：“如果换作以前的话，这个小家伙应该已经死在你的剑下了吧？”
“这样不也挺好的吗？”青阳抬起头看向阴：“上了岁数，也不想再打打杀杀了，就这样吧。”
“况且…”
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苏楠时对方的眼神。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哪怕自己毫无保留地释放出了恶意，可对方眼中的澄澈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
也许在面对恶意的时候她会如同野兽一般保持警惕，但她绝对没有产生先下手为强的想法，自始至终都想要和平的解决问题。
这到底是傻呢？还是傻呢？
青阳苦笑了一下，将目光从电脑荧幕上挪开。
就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背负地起‘国殇’的罪孽啊？
绝对是自己看错了吧？
远在案发现场的苏楠并不知道青阳对于自己的评价，即使知道了也无暇顾及。
因为有更惨烈的事情发生在了她的眼前。
伴随着沉重的卷帘门被拉开，一股腥臭的气味向着众人冲了过来，在漆黑的房间内，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地围在一张桌子面前。
锅碗中的“饭菜”已经彻底凉了下来，不断有飞舞的苍蝇盘旋在餐桌上方，地面上干涸的鲜血不断吸引着食腐动物的到来，强烈的视觉冲击让苏楠感觉一阵恶心。
只见一家三口的身体上都没有了属于自己的头颅。
仿佛是行为艺术一般，他们遗失的身体部位则被认真地摆放在了每一个人桌前。
煮熟的烂肉从脸上掉落下来，露出森森白骨。
“队长…”
看着面前的小家伙阴晴不定的表情，年轻的干员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将苏楠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这一次的行动目标是将受害者的遗体回收，并且找到更多的线索。”
“呼…我知道了，”苏楠挥了挥手，下令道：“你们先去收拾去吧。”
“是。”
得到了答复的干员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以飞快的速度远离了面前的小家伙。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面前的队长仿佛一座压抑的火山一样，时刻可能爆发。
“对了，关于这次的案件中枢院有没有什么线索？”
突然被叫住的干员回过头，看见的确实苏楠那一幅没有丝毫表情的面孔。
“这起案件是犯罪嫌疑人自己向我们揭发的，”说道这，干员的手指不经意间捏了起来：“每一次他都会用受害者的手机给我们发消息，借此来炫耀他的战绩，这简直就是对我们中枢院的严重挑衅！”
“每一次！？”
苏楠有些不敢想象，也就是说面前这副惨绝人伦的模样只是冰山一角。
“是啊…”干员的手指猛然松开：“这是第6起了…我们一直都…没能抓住他…”
愤怒颤抖的声线体现出来干员内心极度的不平静，像是在仇恨着什么一样，下一刻，带着手套的拳头又一次死死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