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十四阿哥去太后宫中请安。
太后笑着问道:“十四,春柳伺候着可还贴心?”
十四阿哥今日来太后宫中本来也是为着春柳的事情,现在太后主动问及,摇摇头道:“皇额娘,您宫中的人是要学学规矩才是”
“怎么?她伺候的不好?”
“皇额娘本来是让春柳进府伺候儿子的,可是儿子看着春柳似乎还有些其他的心思”
“昨个儿福晋在府上接待客人,春柳未经通传就进了前厅,打着皇额娘您的旗号要跟着福晋一同接待客人”
太后还当是什么事,轻笑的道:“哀家还当是什么事呢?是哀家吩咐春柳进了府要多多帮着你媳妇,未经通传便擅自去了属实是有些失了分寸”
“皇额娘,还是让春柳回来继续服侍您吧”
“春柳是哀家赐到你府上的,怎么还有要回来之说的”
“你身边除了你媳妇,后院也只有几个侍妾,这么多年你也是从来不去后院,身边没有个可心的人,哀家也是为你着急”
“皇额娘。。”
太后抬头制止住十四阿哥“行了,不用再说了,春柳自是赐到了你府上,若是她规矩学的不好了,你尽管让你媳妇去教规矩”
“十四,哀家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你回去吧,哀家累了,想歇会儿”
“儿子告退”十四阿哥行了礼退了出来。
太后眯着眼问身边的人“春柳那边进展怎么样?”
“回太后,今早春柳递了消息进来,已经得手了”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恶狠狠的想着,皇上,这下哀家看你这个皇上怎么当得下去。
“寻个机会让春柳将那东西送进宫中”
“是”
十四阿哥回到府,先去书房转了一圈,待看到放兵符的盒子似乎被人动过时,双眸微眯。
伸手将里面的兵符拿出来并无什么不妥,松了一口气,将兵符重新放进去。
待处理完公务便吩咐下人备马去八阿哥府上。
京城中一家酒楼内,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坐在桌前,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不一会儿门打开,太后身边的翠玉走了进来。
“东西呢?”
带着帷帽的女子将手中的锦囊递了过去。
“安排好了?”
那人点点头。
“十四爷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没有,爷进了书房确实将东西拿出来看了看,随后便又放了进去,接着处理完公务便去八阿哥府上了”声音温柔婉转,现在若是十四阿哥在这个地方,一定认识这个女子。
那人将帷帽掀起,露出温柔似水的脸庞,赫然是春柳。
“嗯,太后让我对你说,好好的为太后做事,不想心存妄想越过十四福晋”
春柳恭敬的道:“我知道了”
“我走了,你也回去吧,万事小心”
春柳点点头,翠玉走后,春柳面庞划过一丝黯淡。
翠玉回到宫便将东西交给了太后。
太后接过锦囊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仔细端详了一番。
随后将兵符递给翠玉笑道:“翠玉,你知道该怎么做”
“太后,真的要这么做吗?”
“皇上也是您的儿子啊”翠玉小声的说道。
“翠玉,你知道的,哀家不喜欢多嘴的人”
“奴婢知罪,请太后恕罪”
“下去吧”
晚间,翠玉回来队长说太后轻轻点点头。
太后冷冷一笑“翠玉,端上这杯安神茶,咱们给皇上送去”
雍正此时还在乾清宫批阅奏折。
苏培盛走进来道:“皇上,太后来了”
雍正双眸闪过一丝亮光“让太后进来吧”
太后含着笑容走了进来。
雍正起身来到太后的跟前“皇额娘怎么此时来了?”
“哀家是想给你送杯安神茶,让皇上能睡个好觉”
“让皇额娘这么劳累,是儿子不孝了”
太后满脸不同意的说道:“哀家辛苦什么,最辛苦的还是皇上”
“翠玉,去将茶端给皇上”
“是”翠玉双手端着托盘,走到雍正的跟前。
“多谢皇额娘”
太后脸上划过笑容“瞧着皇上这么晚还在批阅奏折,哀家心中实在是心疼”
“不如就将皇位交给你十四弟如何?你也能歇歇”
雍正语气淡淡“皇额娘,这皇位岂是可以随意让来让去的?”
“十四是你的弟弟,不是什么让来让去的”
雍正自嘲一笑“朕还以为皇额娘今日来是送安神茶的,没想到皇额娘是这个意思”
太后笑着点点头“哀家就是这个意思?皇上何时写传位诏书?”
门外的苏培盛暗道不好,抓着自己最为信任的太监赶忙去八阿哥府与十四阿哥府上报信。
嘱咐小太监一定要让他们快些赶来。
安顿好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太后是要逼皇上下台啊。
殿内,雍正紧紧看着太后,似要认真看清楚自己这个额娘。
“皇额娘,朕也是你的儿子”
太后冷笑“皇上不是佟佳贵妃的儿子吗?当初可是斩钉截铁的对哀家说的,这么快皇上就忘了?”
“朕当时年少”
太后摆摆手“皇上,哀家今日来也不是来跟你掰扯那些陈年旧事的,哀家劝皇上还是乖乖的写诏书吧”
“朕的皇位是皇阿玛传下来的,难道皇额娘不会后悔吗?”
“谁不知道当初先皇属意的是老八,若是在你之前老八接了传位诏书,还会有你什么事?”
“对了,说起老八,哀家想起还有一件事,老八本来是衷心耿耿的对待皇上,就因为皇上听信了坊间的传言,将老八禁足,老八一心拿你当哥哥当皇上,可是皇上呢?”
大殿的门突然被打开,皇后脸色有些慌张的走了进来来到雍正的身边。
“皇上,您没事吧”雍正微微摇摇头。
太后见着皇后也到了,笑道:“这皇后也来了,皇后,这段时间坐后位的感觉怎么样?”
“趁着现在还是皇后,就多享受享受”
皇后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掉“皇额娘您对我怎么样都行,可是皇上是您的亲骨肉啊,您现在要为了一个儿子去伤另一个儿子的心吗?”
雍正冷冷道:“皇额娘,朕一旦写了诏书,朕与皇额娘的母子之情可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