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朋友”二字,钟天承看向顾清诗和安小芸的眼神变得古怪。
他又扭头看了苏尘一眼,就平平无奇一男人,唯一出彩的地方也就是长得还算可以。
可钟天承从来没有听说京城有苏尘这么一号人。
虽然长得很帅,气质也不错,但是那又有什么用?
到了他们这种层次,交友已经不单单是追求外表了,更多的是身份地位和金钱!
只要有地位有钱,哪怕长成猪刚鬣,身边一样不缺恭维的人。
这也是钟天承虽然身高相貌都很一般,但依旧对自己很有自信的原因。
“你那是什么眼神?”
安小芸察觉到钟天承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厌恶地眯起双眼。
顾清诗担心他们人还没进入钟家就跟钟家闹矛盾,连忙上前一步拦住安小芸,无奈地对钟天承解释道:“钟公子,苏尘确实是我们的朋友,不是保镖。”
钟天承闻言皱了皱眉,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争辩,对一旁的保镖挥手。
两名保镖同样对苏尘不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退到了两旁。
在钟天承的带领下,他们一路深入宅院,最后来到了一有山有水清雅安静的院子。
院子里一个身形佝偻,留着一溜儿白胡的老者正坐在湖边垂钓,看起来迷迷瞪瞪,身体晃晃悠悠,就像是快要睡着了一般。
“我爷爷就在那。”
钟天承回头对顾清诗和安小芸交代一句,又嫌弃地看向苏尘叮嘱道:“一会儿不要乱说话!”
苏尘懒得搭理这样空有身份没内涵的公子哥,扭头看向这方院子。
院子明显经过了细心的设计,无论是造景还是风水都是一绝。
放眼望去,整体恬静清适,颇有几分江南古时候院落的意味。
身处这院子里,就连安小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在钟天承带领下,苏尘三人缓步来到钟老爷子钟家国的身后。
见钟家国没反应,钟天承这才上前一步低声轻唤。
“爷爷,我带顾小姐他们过来了。”
“嗯?”
钟家国白胡一抖,猛地睁开双眼,略有些迷茫的回头。
在看到位于后方的顾清诗和安小芸后,他恍然露出一抹和蔼的笑。
“清诗和小芸来了啊!”
“钟爷爷。”
顾清诗礼貌的点点头,安小芸也难得安分的跟着喊了一声。
其实她们二人与钟家国并不熟悉。
但是钟家国喊得这么亲切,她们也不好表现得太生疏。
又跟顾清诗和安小芸聊了几句,问了些家常,钟家国这才扭头看向苏尘,垂垂老矣的脸上露出诧异。
“这位是?”
钟天承闻言心中冷笑,挑眉不屑道:“他叫苏尘,是顾小姐和安小姐的朋友!”
“朋友?”
钟家国闻言又打量了苏尘一番,而后摸着胡须哈哈大笑。
“我倒是第一次见,不知道你是从哪来?”
“从江海来的。”
苏尘直视着钟家国的双眼,不以为意的一笑:“我是江海林家小姐林若雪的司机。”
他这“司机”二字一出口,顿时给钟家国说懵了。
钟家国有想过苏尘身份应该不高,但也没想到他会是个司机啊!
更别说还是一个他没听说过的小家族的司机!
他一时半会儿甚至连江海在哪都没想起来!
钟天承心里头对苏尘也更加不屑,连带着对顾清诗和安小芸都有点意见。
两人一个是北境战神之女,一个是京城安家的小公主,竟然跟一个司机交朋友,开什么玩笑?
她们就不怕给战神和安家丢脸吗?
不过在看向顾清诗那张脸的时候,钟天承对顾清诗的意见又少了一点。
顾清诗这张脸他还是挺喜欢的,倒也不是不可以多包容顾清诗一些。
至于安小芸……
虽然长得也很美,但是脾气太差,这一点很不讨人喜欢。
安小芸如果愿意改改她的臭脾气,他也可以迁就一些。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钟天承心里已经开始对顾清诗和安小芸进行评估,甚至已经自动将顾清诗和安小芸划分成了自己的女人,想让二女按照自己的标准行事。
他也只是表面温文儒雅,野心其实比任何人都大。
不过钟天承将自己的野心隐藏得很好,也就只有钟家国看出来了,甚至连他的父母都不知道。
“你们交的这位朋友倒是很……特殊。”
钟家国呵呵一笑,便将视线从苏尘身上收回,示意顾清诗和安小芸坐下,面色慈和道:“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其实我早就不管钟家的事了,你们找我不如去找志飞。”
钟家国提到的志飞是钟家现在的家主钟志飞,也就是钟天承的父亲。
顾清诗轻轻摇头,目光真诚地看着钟家国道:“我这次想求的事,只有钟爷爷您能帮忙!”
“哦?”钟家国眼皮松垂的双眼一眯,呵呵笑道:“你说,只要是老头子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
时间急迫,顾清诗也懒得卖关子,干脆直接的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来找您,是想求您手中那个羊脂白玉的玉盒一用!”
顾清诗说出这话的瞬间,钟家国眼底浮现一抹警惕,不过又很快散去,快的只有苏尘注意到了他眼神的变化。
主要是这玉盒的存在,只有钟家国自己,还有钟志飞和钟天承父子两人知道,顾清诗一个外人没理由知道。
“呵呵,不知道清诗是从哪里听说我有这么个玉盒?”
钟家国询问的语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旁的钟天承悄悄对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说过,也警惕地看向顾清诗。
顾清诗轻咬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没说出这消息是苏尘说的,只说是一位友人告知。
见她不想说,钟家国目色一沉,倒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坦承的点了点头。
“我手上是有这么一个玉盒,但是这盒子很珍贵,所以我恐怕没办法借给你……”
顾清诗心中一紧,一时间没有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面容上露出急切之色。
“我真的很需要这个盒子,还请钟老割爱!我也可以提供钟老您一笔钱财租用!”
“钟老如果愿意将这盒子借给我,我一定小心对待,绝对不会弄坏!如果弄坏了……”
她眉宇间神色微凝,沉声继续道:“如果弄坏了,钟老您随便开口,什么赔偿我都愿意给您!”
顾南天病危回京的事是秘密,消息也已经被封锁。
除了那日病房里的人,其他人并不知情。
所以顾清诗这种时候也只能努力表达自己的急切,无法向钟家国具体说明借玉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