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太子昏君似的

贺兰辞被人一脚踹开了。

许秧秧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被紧紧牵上往府里走,大门也让行云他们关上。

司徒君拽着她疾步往前走,即使已经踹开贺兰世子,大门已关上,还是要离得远远的。

透着股稚气。

许秧秧有点想笑,但她知道更重要的是解释,误会了可不好。

“哥哥……”

“不用解释。”似乎到了够远的位置,司徒君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说,“没关系,我知道是贺兰辞不知廉耻。”

声音是隐忍的,克制的。

随安在不远处听着,嘴里嘀咕一句:“殿下在太子妃面前跟昏君似的。”

许秧秧也深有此感,她问:“你往后不会是个昏君吧?”

“嗯?”

“就不是我的错,只有别人错的份?”

望着秧秧水灵灵的眼睛,司徒君闷一声:“嗯。”

“错我还是有的,推开不够及时,还得感谢我家太子殿下帮了我。”许秧秧勾着他微凉的手指轻晃,晃得司徒君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用不用解释是哥哥的事,要不要解释是她的事。

她当然知道哥哥信她,但她也知道不解释的话,哥哥心里得闷一阵,解释的话,喏,好比现在,嘴角都在笑。

“最近累坏了吧?”许秧秧望着他略显疲惫的眉眼,伸手去抚了抚。

纤细的手指,圆润的指甲,如清风细柳般安抚人心。

司徒君拿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地蹭了蹭。

“累呀,肩膀给你靠。”

许秧秧话音刚落,司徒君便弯腰抱上她,脑袋耷拉在她的肩膀之上,并没有将全身的重量压上去。

她仰着脑袋,抬手轻轻拍他的背。

婢女奴才们纷纷背对,或是绕道而行。

两人就这么在花园中相拥许久。

直到她们的腿忽然被两个小东西撞上,弟弟妹妹也扑过来抱着她们。

许秧秧和司徒君的身体分开,垂眸望着弟弟妹妹,两个小家伙正仰着脑袋望他们,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湖面撒着细碎的日光。

两人弯腰一手提起一个抱在怀里。

小郡主:“姐姐,娘亲在那!”

小世子:“娘亲叫姐姐,姐夫吃饭!”

容雨棠远远朝着四人笑一下,先转身走了。

两人抱着弟弟妹妹跟过去。

许秧秧一边走一边说:“娘一个人在府里,我能继续住这吗?”

“好。”司徒君并不觉得什么,两边都是秧秧的家,秧秧选择住哪里他跟着住哪里都成。

住在离亲王府当然好,有个如亲娘般的人待他好,还有两个缠人但又极其可爱的弟弟妹妹。

唯一不好的便是,在女方娘家夫妻是分开住的。

他有一段时日没抱着秧秧睡了,以至于都没怎么睡好。

司徒君是不会说出来的,他若想藏事,是不会有人察觉的。

直至今日,枕边人也没能发觉他心里的那点别扭。

当然也可能是秧秧不在乎。

不管哪种,只要不戳破这层窗户纸维持这样就行。

许秧秧是不知道他心里藏着的事,但司徒君也不值得她心里藏着的事。

裙子已经改好,今夜必得一试!

夜深人静。

许秧秧花瓣浴后,将改良过修饰腰身的裙子穿在里边,外面裹上几层薄纱外衣,系上腰带确实瞧不出一点。

她对镜描了眉,唇脂没抹,只是抿了抿自己的唇,就泛着红。

若榴瞧出来了:“太子妃要去见太子殿下?”

许秧秧一愣:“明显?”

若榴点头。

许秧秧“哦”一声,也没在意,自己提着灯笼就过去,若榴和霜女也识趣地没跟上,王府戒备森严,太子妃也有武功傍身不必担忧。

提着灯笼跨出自己的院子,许秧秧就和没提灯笼的司徒君撞上。

许秧秧:“?”

她提着灯笼过去照照,还真是哥哥!

“哥哥来了怎么不进去?”

“你要去何处?”

两人同时出声。

司徒君先回答她的问题:“看看你睡了没有。”

“我要去找你的。”许秧秧也答他,接着又问,“你不进去怎知我睡了没睡?”

“灯熄就是睡了。”司徒君靠近她,伸手拿过灯笼,“找我做什么?”

“大晚上能做什么?”许秧秧不由得反问出声,“哥哥你不对劲。”

你从前都是恨不得把她勒死在怀里的,现在纯情到就在院子外边站一站,还问她去找他做什么?

司徒君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捞进怀里,弯腰打横抱起,抱着人进了面前的院子。

若榴和霜女见主子又回来了,有些惊讶,是太子殿下抱着来的,她们也识趣退下,守在院子外边。

闺房的门合上,司徒君把人放到床上,要为她盖好被子。

许秧秧不乐意了,一脚踢开被子,在他面前脱了衣裳。

夫妻半载,又不是没脱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秧秧还是脸热,就更别提司徒君了,他瞧见秧秧贴身的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雪白的脖颈,白皙的手臂,以及滑嫩的腿。

司徒君眸子渐深,挥手灭了屋里的烛火,瞬间归于黑暗。

许秧秧:“……”

她改良了许久的衣裙就这么不看了?!!

不看也行,只要达到目的。

然而下一瞬,她又让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最后滚在哥哥的怀里。

许秧秧:“…………”

目的好像达到了,也好像没达到。

她的脸贴着司徒君的脖颈,轻轻扇动的睫毛如同扫在司徒君的脖子上。

司徒君喉咙发痒。

咽唾沫的声音许秧秧都听见了。

“哥哥……”

“睡吧。”司徒君闭上眼睛,把人抱得更紧些,“有些累。”

“……哦。”

原来是太累了,许秧秧原谅他了,脑袋往他身上拱了拱,闭眼睡去。

夜里睡着睡着,热得她冒汗。

她踢开被子。

司徒君又给她盖上,盖上她又踢,司徒君只好把人箍在自己怀里。

许秧秧更加热了。

跟身处火焰山似的,伸着手要把人推开。

司徒君也较劲似的,偏不让她推,心里藏着事就容易胡思乱想,他知道此刻的自己蛮不讲理,如同请旨赐婚一样蛮不讲理。

实在推不动,许秧秧就不推了,热着吧,等她在梦里借个芭蕉扇就能灭了这火焰山。

司徒君的唇角向下弯着,心想,他果真只顾自己。

没多久,秧秧热得冒汗了。

他盯着怀中的人良久,到底还是心疼,将人松开。

许秧秧眉头舒展。

芭蕉扇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