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在她的腰间不停燎起阵阵涟漪。
她的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狭小的空间里,她清楚的听到心跳有力的咚咚,跟他渐渐沉重的呼吸声。
就在她身子仿佛就要化在他的怀里,意识沉沦的边缘时。
压在身上的傅西洲,忽然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随后松开了她。
唇分。
黑暗中,只感觉原本属于他的压迫感,一下子被抽离了。
只是她呼吸间,还是他的味道。
傅西洲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低哑的嗓音如沉醉的美酒:“不急,大哥他们在,等回到家,再好好补偿你,嗯?”
他故意顿下的片刻,仿佛是电影高潮时,特别停顿的留白,点到为止的让人浮想联翩,尾音下降的来,又牵着她的心,完全被他掌控了。
顾北笙咬了咬唇,就听头顶传来男人低低的一声笑。
她甚至能感觉到,在黑暗中,他那双湛黑的漆眸,肯定藏着笑意在直勾勾的取笑她。
取笑她的不经撩,取笑她身体诚实的反应。
顾北笙微微喘着气,气息间,仿佛唇边还弥留着他的味道。
不得不说,她刚刚有那么一瞬,真的以为他会擦枪走火。
“傅西洲!”她白了他一眼,气喘吁吁的说:“等回家之后,我带小洲、小诗跟小宝回陆家住,你想都不要想!”
话落,面前的傅西洲却又俯身下来,双手支在她左右两边的门板上,将她重新圈在他的怀抱当中。
啪
卫生间的灯被他按开,光线涌进眸底的一瞬,她的眼前直接映出,他那张痞笑的过分妖孽的容颜,让人根本无法招架。
“笙儿想让我继续?”
不然,她怎么会一脸的气急败坏?
顾北笙脸颊通红,有时候这个男人厚脸皮的时候,还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回应,又瞪了他一眼:“去你的!懒得理你,我困了,要回座位休息了!”
说着,她一把推开傅西洲,整理了一下衣服。
这个男人真是,像火焰一样,一碰就着!
她就拍了拍他的腿,他就要教训她。
以后少碰为好!
思及此,顾北笙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祁风听到动静时,直起身,准备问她怎么了,以为是傅西洲受了伤,让她帮忙处理一下伤口。
却见她低着头,走了几步就回到座位上。
拉起毯子蒙着脑袋,倒头就睡。
祁风:“”
这是怎么了?
而后面慢悠悠出来的傅西洲,面色如常,清冷的视线交接时,仿佛知道他有疑问。
客气的询问:“祁先生有什么事吗?”
嗓音清冽如风,哪有刚才的半分意乱情迷。
祁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蒙成一团的小师妹,犹豫片刻,摇摇头:“没什么,还有两个小时到家,该休息了。”
话落,他也拉起毯子盖好,闭上眼睛小憩片刻。
傅西洲回到座位,拿起面前的杂志。
其神态、动作、姿势跟旁边的傅擎钰完全一致,除了长相差异,简直就是同一画家笔下的最佳作品。
几个小时的路程,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顾北笙难得睡了个安心的好觉,再也不用担心沃克的人会偷袭,也不用再操心烟儿跟大师兄他们,会有什么危险。
飞机落地后,顾北笙跟祁风站在一排:“我跟大师兄去接爷爷了,你们先回傅家吧,奶奶一定很想见到大哥。”
傅擎钰淡淡的点头,面具下的情绪,掩藏的很深:“好。”
顾北笙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有些理解大哥此时的状态,出声建议着:“既然回家要见奶奶,你们先洗个澡,洗掉旅途的风尘。”
大家都听得出来话里的意思,她还是想看到他以真实的面目示人。
毕竟,世界上唯一能放下所有防备的地方,就是家了。
不过,她也不会干涉大哥的决定,所以只是建议他们兄弟两,先回家洗个澡。
浅尝辄止的表达建议,是成年人的礼貌。
傅西洲缓缓看向大哥,眸光深邃,点点头:“嗯,你去医院的路上,也要小心,回国了也不代表安全。”
祁风几乎是下意识的接话:“放心,我不会让小师妹出事。”
可傅西洲不仅没放心,反而长眉微蹙,露出一丝难为琢磨的情绪。
顾北笙猜他的破醋坛子又要翻了,赶紧补充道:“不会有事的,放心吧,经过九七的事,三哥四哥都回来了,估计滨城里里外外都有哥哥们的人手,没人敢动我分毫。”
回到滨城,陆家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而唯一能稳住傅西洲醋坛子的身份,也只有她的亲哥哥们了。
“行,晚点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南居岸。”
“好。”
四人分两头行事,直到离开了傅西洲的视线,顾北笙才忍不住轻笑两声。
祁风也松了松肩膀,意味深长的道:“二少,没在你身上安监视器吧?”
顾北笙笑了起来,亲昵的拍了下他肩膀:“大师兄你在胡说什么啊,好像西洲是个占有欲强的偏执狂,还要装监视器。”
说着,她又皱起眉头,几分认真的思量的:“不过说不定也的确是。”
话落,她跟祁风两人都一起哈哈大笑。
祁风笑眼如风,温柔的看着她。
她难得的开怀大笑,眼角弯弯,如同皎月般,别提多可爱。
恍惚间,好似时光倒流,他们打打闹闹的,回到最初的时期。
无忧无虑的,唯一的难题就是师父出的作业,她开怀大笑时,仿佛漫山遍野的杜鹃花都花了。
“真好。”祁风忽地冒了句。
顾北笙笑声渐渐收住,眸光潋滟的回望着大师兄,意外的瞧见他脖处的小擦伤。
对于大师兄来说,这几年何尝不是难熬。
她用胳膊肘撞了下他的肩膀,皱着鼻尖:“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别想那么多啦,看看爷爷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