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惠蓉的心狠狠一跳,狼狈的爬了起来,下意识看向顾成华,随后才骂顾北笙:“你这个贱丫头,居然敢打我,我是你妈!”
顾北笙眸色一冷,反问道:“你配吗?”
许惠蓉瞪大了双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顾心语也怔住了,今天的顾北笙怎么这么反常,难不成,她知道了自己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
不应该呀。
可她就是不太一样。
以前,她和妈妈还能表面装一装尊敬,如今,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顾北笙只觉得看着许惠蓉心里就犯恶心,冷声质问:“你哪里配当一个母亲?你是教育我了,还是养我了?不要拿着长辈的身份来压我!”
顾成华气炸了:“真是反了天了!”
这一次,再也不顾傅家的颜面,走过去扬手,用了十成的力量打下来。
力道太大,速度太快,时青还没反应过来。
他心一惊,这一巴掌,怕是要将夫人的脸毁了。
然而,下一刻,却是顾成华惨叫。
顾北笙接住了他厚重的手掌,狠狠一用力,咔嚓一声,他的右手脱臼了,不能再动弹。
疼痛感几乎让他晕过去。
时青松了一口气,他差点忘了夫人上一次是怎么在沈老夫人的生日宴上大杀四方。
顾心语看着这一幕,直接傻眼了,不可置信的呢喃着:“你居然连爸妈都打?你不怕被天打雷劈吗?”
“凭什么不能敢,就算要天打雷劈,第一个也是劈你们全家,生而不养,枉为人父,从今以后,你们再也不是我的父母!”
从情义上来看,对她无情无义。
从亲情上来看,她大概率不是他们亲生的。
顾成华忍着痛,拿出了他男主人的威严:“你敢!?”
“为什么不敢?”一道清冽如酒的声音响起,末尾语调上扬,透着无尽的藐视和寒冷。
众人听见声音看了过去。
傅西洲来了。
时青愣住,之前在电话里,二少爷似乎不怎么上心,却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了过来,快得叫人猝不及防。
傅西洲一双充满着寒意的眼眸扫过一众人,薄唇一动:“我看今天谁敢说一个不字?”
简单的一句话,彰显着毁天灭地的霸道,又冷得摄人心魂,让人从心底莫名的臣服和害怕。
顾成华疼得蹙眉,却也在这一刻忘记了痛,越是这样,心窝子里越流窜着一股气,上不来下不去,叫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许惠蓉也是青白交错,却是一个反驳的字也不敢说。
傅西洲阔步走向顾北笙,靠近时,风带来了一股檀香的味道,又夹杂着薄荷香,无法形容的好闻。
顾北笙惊讶他这么快来了,启唇问道:“那边的事已经谈好了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上下打量着她,似乎在看她有没有受伤。
下一刻,他冷冷的看着顾成华夫妇二人,俊眉一蹙:“我不在,你们把我老婆欺负成什么样了?”
顾心语:“?”
许惠蓉:“??”
顾成华:“!!????”
究竟是谁在欺负谁?
时青都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顾北笙:“”
倒也没有那么娇气。
不过,她想要的东西,在刚才的拉扯中,已经到手了。
许惠蓉可不想失去顾北笙这个摇钱树,忙讪讪笑着解释:“二少,我们只是一点小摩擦而已,笙笙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哪里舍得欺负她?你不要误会。”
顾成华本想趁着这个机会与这个贱种划清界限,可是她手里一定还有许多比残月草和鹤兰草更值钱的植物,不然也不会舍得送出去。
在这些东西没有追回到顾家之前,绝不能断绝关系。
他忍着痛,笑着说:“是啊是啊,不舍得的。”
顾北笙看着她们的嘴脸只觉得倍感恶心。
傅西洲显然不信:“时青,你来说。”
时青清了清嗓子:“我陪夫人回娘家,刚踏入大门,顾成华和顾心语骂夫人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随后,顾成华又叫人把夫人围住,说要断了夫人的腿,抽了夫人的筋,非要打死夫人不可,若不是夫人有点身手,只怕被虐得渣都不剩了。”
顾成华:“???”
许惠蓉:“你这是添油加醋。”
时青扬眉:“添油加醋也得有菜让我填,我这也陈述得八九不离十。”
傅西洲身上的寒意越发浓厚,扫过顾家这三个不要命的人,又问:“谁骂了?”
“都骂了。”
傅西洲眸色寒凉:“那就都跪下给我老婆道歉吧。”
顾成华僵住,竟然要跪下给顾北笙道歉?
傅西洲凤眸微眯,语调上扬:“怎么,不肯?”
许惠蓉忍不住了:“哪有给自己女儿跪下道歉的”
“你的女儿,也我傅西洲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傅西洲直接打断了她。
他的语度霸气又冷傲,让顾北笙都愣了一下。
傅西洲是真的护她,还是护傅家的颜面?
她看着伟岸高大的他,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
顾心语听着,恨得咬牙切齿。
凭什么?
顾北笙可以有傅西洲这样的男人护着?
而她今天在人前被这般欺负,也不见江言隽像这般护着她,反而嫌她丢人。
“今天,我把话撂这里,不管顾北笙在你们眼里有多不堪,闯了多大的祸,哪怕她是杀人放火了,我也给她担着,我的老婆,岂是你们说打就打,想骂就骂的?”
说完,看向时青:“去,谁骂了夫人,给我打!”
他语度即嚣张又霸道,他有这个资本!
顾北笙呼吸一滞,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左心房最深处,掀起点点涟漪。
不管他是站在什么角度上这般护她,但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之外唯一一个护她如此的男人。
顾成华一家三口惊住了。
顾北笙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在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让一贯少言寡语,高冷得如同屹立于雪山之巅的傅西洲说出这样一番话。
时青活动活动筋骨,已经十分饥渴难耐了。
他看顾家这三个人不顺眼很久了。
只是还没等他施展拳脚,傅西洲叫住了他:“慢着。”
转而,将目光落在了顾北笙的身上:“你去,亲自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