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无赦!
敢绑架姜绾,敢动姜绾!
死不足惜!
一根领带,将那个绑匪头子吊在了横梁上!
凌迟四刀?
不够!
怎么够!
怎么有人敢绑架姜绾!
他在暗地里搅动风云,血雨腥风的日子,这些人都忘了么!
居然敢动他的女人!
都给老子死!
废弃工厂外的十几个绑匪早就被他清理干净,工厂里面这几个,有的只是挨了一脚,站起来又能为非作歹……
顾怀宴的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手起刀落,走过之处,没有半个声音。
能哀嚎的人还能活,没有声音的人,就……
十分钟,结束战斗,顾怀宴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他善于清理战场。
“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火光中,连着那辆奔驰大G就被烈火吞噬了个一干二净!
*
被救回去以后,姜绾就彻底忙了起来。
绑匪的真实身份,被救回来的少女的身体和身份,还有新入手的投资,忙得团团转。
顾怀宴更绝,去南非出了趟差。
两个人不要说见面了,连一通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姜绾在躲他,而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
一周后。
满是浓雾的深夜,涡轮640落地北城,男人那张刀削斧凿的脸本就禁欲冷漠,披霜戴雪,遗世独立,更冷了几分。
梁勤坐在私人包厢里,听着清冽的古筝音,小口抿着姜绾后来送的那瓶罗曼尼康帝。
顾怀宴身上裹挟着霜雪进来,没抽烟,没喝酒,围炉煮茶,烤着一只从南非带回来的酸橘子。
“年底了,今年的KPI又没完成,小姑娘们都不喜欢结婚了,连情人节都没有几对新人,”
梁勤抱怨叹气,“年终总结,又该被骂了……”
顾怀宴抿唇苦笑一声,本想给他冲个业绩,谁知道半路上人就跑了。
“你说领导找我麻烦,我能怎么办?我也不能按着人家小姑娘的头让人结婚啊,”梁勤抿了口酒,眯起眼睛,
“就说姜绾吧,刚从这么一段失望透顶的婚姻里逃出来,怎么可能愿意重新陷进去。”
顾怀宴的嗓子微涩,
“人与人不一样,每一段婚姻也不一样。”
“可她,只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两个人之间重新陷入了沉默。
顾怀宴抿着清茶,享受着清醒的折磨。
他只是以为,给她一个交代,她会欢喜。
顾怀宴行事果决凌厉,杀伐果断。
只有在姜绾身上,他会犹豫。
没谈过恋爱,没有经验,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常觉亏欠,可突然给太多,把人吓到了,竟然就跑了。
顾怀宴骨子里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唯有动了情,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
他可以明显感觉到,从和顾知遇结婚开始,她眼睛里的光芒就熄灭了。
她以前在顾知遇身边,总是那样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可能这样的眼神,也随着那段失败的婚姻一起死了吧。
他就从未被她这样看过……
难道他连顾知遇都比不过?
这不可能。
简直荒谬。
顾怀宴扔了茶,拿起酒杯,上百万的罗马尼康帝划过唇角,在酸涩的肠胃里,杀出一条血路!
梁勤再看顾怀宴,就觉得这男人变了,身上甚至充满了斗志。
“笃笃——”
“进。”
女人清澈娇媚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起,
“给您送两包咖啡——”
姜绾穿着驼色风衣,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站在顾怀宴面前,还是尴尬了几分。
她咬了咬下唇,终究不是二十几岁的青涩年纪了,她经历了两世,早已经足够圆滑,
“听说顾总出差了,我就一直没打扰,今年蓝岛庄园的咖啡豆品质不错,明天我给府上送两包。”
顾怀宴没吭声,心中却掀起了几分波澜。
蓝岛庄园本是平平无奇的一座庄园,没有任何人在意,可是去年的气象特殊,阳光极好,竟然晒出了全世界品质最好的咖啡豆。
米兰阁低价收购了这个庄园,现在蓝岛咖啡早就成了世界咖啡第一名,一个小小的庄园,几百万的投资,品牌价值已经超过七亿。
顾怀宴是个商人,最喜欢以小博大,这个米兰阁实在是个鬼才。
顾怀宴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姜绾身上。
现在蓝岛咖啡一颗难求,已经抄上了天价,姜绾随随便便就出手两大包……
“顾总?顾总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姜绾看着顾怀宴锋利的目光,像是被他彻底看穿了一眼,心中忐忑。
“没。”顾怀宴微微笑了,递给姜绾一杯红酒。
两个人站在私人会所的露台上,深夜的迷雾越来越大,近在咫尺的两个人,仿佛都看不清楚对方。
顾怀宴抿了一口酒,声音轻松,
“那天,你怎么跑了?”
姜绾一顿,就知道在顾怀宴面前,逃是逃不过的,他还是提起了那天的事情,
“我……”
“本是拜托你去梁勤那里那点东西,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麻烦你了。”
姜绾一愣。
拿东西?
拿个东西而已啊?
吓得她还以为是要……
妈的!
白白误会了,白白被绑架了!
姜绾有些无奈,原来都是她多心了。
顾怀宴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睡一次就会跟她结婚?
她真是,也太过自恋了吧……
姜绾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一脸的哭笑不得。
不是结婚,姜绾反而轻松了许多,她看着顾怀宴的眼睛,
“顾总,我想知道,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
姜绾一直觉得亏欠他,其实心中是把他当金主爸爸伺候的,
“包养?”
他凉薄的唇瓣同时开口,淡淡地吐出来两个字:
“炮友。”
姜绾鼓了鼓腮帮子,这两个字不好听,但至少是【友】,关系相对平等,姜绾反而觉得更舒服几分。
“不过姜小姐这个首富之女要是非要被我包养,我也可以试试,就怕顾某那点钱,你看不上。”
姜绾笑了,压在心底的大石头算是彻底没了,一身轻松,
“顾总,上次……我欠您的债,算还完了么?”
顾怀宴的眉眼也舒展了许多,“当然没有。”
“那需要我还到什么时候?”
“还到我腻。”
姜绾笑了,寒雾之中,眸子亮得如同星辰,
“成交。”
顾怀宴的酒杯撞在了她的酒杯上,声音清脆,
“成交。”
姜绾放下酒杯,穿好大衣准备走人,“您今天刚回来,好好休息,什么时候需要我还债,随时喊我。”
“我现在就要。”
“要什么?”
顾怀宴长腿交叠,慵懒地靠在栏杆上,风流又矜贵,淡淡开口,
“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