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不必多礼!”独孤梵指尖微抬,示意他起身:“闽丰县内可有失踪人口报案?”
“回禀王爷!半个月前,南白村曾有一对夫妇到县衙报案,说他们家中女儿失踪,下官当即派人四处走访,但并未发现女孩踪迹!”钱逊起身:“这些时日,下官也一直在派人寻找,却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条河可是通往南白村?”独孤梵眸光,落于不远处的河流。
“回禀王爷!此河的确是通往南白村!”钱逊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当初下官还派人沿着河,一路往下搜寻,但并未发现女孩踪迹!”
“侍卫们发现她时,她身上绑着石头!”独孤梵道。
钱逊闻言,面色微变:“难怪下官派出去的人,一直未找到她,没成想,竟是被人沉了河!”
这条河最深处,刚好在南白村附近,一旦沉入河底,的确很难被人发现!
如今尸首会出现在这儿,想必是经过半个月的河水冲击,才被慢慢冲至此处!
“先把尸首带回去,给她父母辨认,尽快破案!”独孤梵吩咐。
“是!”钱逊应下,眸光扫过车队:“王爷!县衙离此地并不算太远,不如你们到县衙内歇歇脚?”
“不用!明日一早还要继续赶路,你们回吧!”独孤梵示意。
“是!”钱逊未再多劝,回身,对着众衙役挥手。
众衙役当即抬起尸首,尾随他离去。
——
次日。
路昭昭一觉醒来,面色不是很好。
“怎么了?”独孤梵问。
路昭昭揉了揉,隐隐有些作痛的太阳穴:“昨夜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怨气,没睡好!”
“……”独孤梵。
“尸首已被打捞上来,相信这儿的县令,很快便会还你一个公道,所以,你还是赶紧去投胎吧!”路昭昭像是对某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独孤梵伸手,一把扼住她的手腕:“你能通灵?”
“啊?”路昭昭有些茫然的望着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此话何意:“我看不到鬼,但如果对方怨气太重,我便能感受到她的怨气!”
独孤梵松开她的手腕:“本王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
“……”路昭昭嘴角微微一抽。
他这算是在夸她吗?
因昨夜未休息好,路昭昭简单吃了几口饼,便没了食欲。
“起来!本王带你去闽丰县看看!”骑在马背上的独孤梵,对着路昭昭伸手。
路昭昭下意识自石头上起身:“不耽误行程吗?”
“常泽会先带着大部队继续上路,等晚些时候,本王再带你追赶上去!”独孤梵握住她的手,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提至身前坐下。
路昭昭还是
“呵!”独孤梵被气笑了:“你当本王是纸糊的吗?”
“……”路昭昭。
她可没说!
她纯粹是担心,她自己的处境罢了!
“驾!”
独孤梵一甩缰绳,原本静止的马儿,瞬间迈开蹄子,向前奔去。
路昭昭下意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身子也随之倒入他的怀中。
独孤梵眼睑微垂,望着怀中明显有些紧张的人儿,宽慰道:“放松些,有本王在,摔不下去!”
“哦!”路昭昭心虚收回手。
下意识打量周边景致,惊奇的发现,骑在马背上的视野,比坐在马车内的视野,要好得多。
独孤梵瞧着怀中人儿,面上掩饰不住的新奇模样,唇角微不可察勾了下:“想学骑马吗?”
“想!”路昭昭不假思索道,仰眸,望向他:“你教我?”
“等岭南之事处理完,本王教你!”独孤梵道。
“……”路昭昭。
那个时候……
她怕是已经逃之夭夭了!
迟迟未等到她的应答,独孤梵眼睑微垂,望向她:“又不想学了?”
“不是!”路昭昭扬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我就是觉得,等岭南之事处理完,还要等好久!”
“看不出,你还是个急性子!”独孤梵不置可否轻笑一声,顺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把:“去岭南的路上,本王教你!”
“一言为定!”路昭昭眸光晶亮。
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她骑着大马,不费吹灰之力,逃之夭夭的情景了!
独孤梵不知她心中所想,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一言为定!”
两刻钟后……
独孤梵与路昭昭行至闽丰县县衙外。
此刻的县衙外,围满了人。
“青天大老爷!草民求你,一定要抓到凶手,还我女儿一个公道,草民求你……”一对头发白的夫妇,对着钱逊不断磕头。
钱逊弯腰,试图将他们扶起:“本官答应你们,一定尽快找到凶手,还你们女儿一个公道,你们先回去等消息!”
“不、不……”妇人下意识摇头:“……草民哪都不去,草民就在这儿等……等着凶手被抓拿归案,再顺便陪陪我的女儿……”
妇人眼眶中的泪水,蜂拥而出。
男子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对!我们哪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女儿……这半个多月来,她一个人沉睡在河中,一定很冷,很害怕,我们要在这儿陪着她……”
“你们的心情,本官能理解,但你们待在这儿,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回去等消息!”钱逊苦口婆心劝道。
“不回去,我们不回去……”妇人拼命的摇头:“……我们哪都不去,就在这儿等,在这儿陪着女儿,不让她再孤单害怕……”
钱逊见他们执意不肯起身,也不肯离去,只得直起身子。
“本官还要去查你们女儿的案子,不能在这儿继续耽搁,你们若是等累了,就回去等消息!”话音落,钱逊叹了口气,转身向着县衙内行去。
“让他们去县衙内等着吧!”独孤梵沉声道。
钱逊闻言,迅速回身,待瞧见独孤梵的身影,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王爷!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独孤梵言简意赅道,眸光扫过那对瘫坐于地面上的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