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破罐子破摔

整个垂拱殿群情激奋,纷纷声讨范正。

他们都猜到范正没有安好心,却没有想到范正竟然用如此方法,来反击他们的道德绑架,这直接触犯了他们的逆鳞。

“用纸来如厕?”这一次就连赵煦也对范正的邪方目瞪口呆。

范正点了点头道:“纸乃是最佳选择,同时拥有丝绢柔软,又堪比厕筹的廉价,乃是最佳替代之物,足以让皇宫每年节约不少开支。”

赵煦不由苦笑,范正的方法并没有错,然而他看了看择人欲噬的满朝士大夫,一旦他要用纸张来如厕,恐怕每天都会面对群臣的劝谏,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用丝绢方便。

“放肆!纸乃是文明的传承,承载着礼仪,又岂能容易肆意侮辱!”章惇怒不可遏道。

天下哪一个士大夫无不对纸视若珍宝,稍微浪费就会被训斥指责,哪里能够容忍用纸张如厕。

范正眉头一皱,反驳道:“纸张乃是宦官蔡伦发明的,又不是文人所创,怎么感觉天下只有尔等文人材配用纸?”

范正的反问让章惇顿时一愣,蔡伦乃是宦官,作为士大夫最不喜欢宦官,独占纸张好像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纸虽然是宦官蔡伦发明,然而却是承载文字,代表传承的唐朝就有先例,如厕不得用文字故纸,此例不可开!”杨畏气急败坏道。

范正拿起雪白的卫生纸,不以为然道:“谁用文字故纸如厕,上面全是黑墨,不是埋汰人么?医家所造的卫生纸可全部都是全新洁白的,一个字也没有,不算用文字故纸。”

“范太丞莫要断章取义,不让用文字故纸的意思是连废弃的纸也不能用,以节约纸张来让学子使用,你让医家造纸如厕,天下百姓万万之多,恐怕天下学子所有的纸张全部都拿来如厕也不够。”蔡京怒斥道。

范正双手一撕,将手中的卫生纸分给一众大臣道:“医家所造的卫生纸乃是用最低廉的芦苇所制,传统的纸张乃是木材和竹子所制作,芦苇遍地所致成本低,质地柔软,具有极强的吸水性,根本无法用来书写,再加上根本不会影响学子的纸张用度。”

百官摸了摸手中的柔软的纸张,不由眉头一皱,这样软的纸的确无法用来书写,更别说芦苇并非最佳的制作纸张材料,的确冲突极小。

“而且正如蔡大人所说,我大宋人口万万之多,如果人人都用卫生纸如厕,哪怕一人一年花费十文,那也是每年至少十万万钱的大生意,将会养活多少百姓,为大宋增加多少赋税,蔡大人精通财政,应该很轻易算出来。”范正反将一军道。

“十万万钱!”

满朝百官不由一顿,十万万钱那可是百万贯,如此算来卫生纸的确大有搞头。

至于天下百姓会不会用卫生纸,他们对此却深信不疑,因为卫生纸造价低廉,既有厕筹的便宜,又有丝绢的柔软,乃是当世最佳的如厕之物。

“可是哪怕是卫生纸,也是纸!”杨畏不甘心道。

一直以来,纸在文人心中都是神圣之物,根本容不得亵渎,一想到要用纸来如厕,满朝士大夫心中不停的膈应。

范正傲然道:“这的确是是纸,但是同时也是一种药,且不说卫生纸价格低廉,能够预防痔疮,现实中很多寄生虫病都是由粪口传播,其中厕筹就是寄生虫病传播的工具之一,而使用后随即丢弃的卫生纸则可以大大减少寄生虫病的传播。”

“以纸为药!”

范正将卫生纸作为医家的药物,顿时让满朝百官再无反驳的理由。

毕竟卫生纸的出现,既能让皇宫和达官贵人节约大笔钱财,更有医用价值,以及百万贯的大市场,他们用空口白牙的纸张的意义,根本无法阻止。

“好,此物的确利国利民,日后皇宫如厕改丝绢为卫生纸。”

赵煦见到范正大获全胜,立即出言相助一锤定音道。

“官家节俭,臣等配合!”

范正拱手道,一时之间,君臣和谐,其乐融融。

满朝士大夫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却无可奈何,毕竟纸乃是宦官蔡伦发明,并非是他们的禁脔,再加上范正以医家的名义,以纸为药,再加上十人九痔的现状,他们根本无法反驳。

“邪医范正!”

杨畏见到大局已定,心中咬牙切齿道,他自然知道范正此举一方面是为了预防痔疮和寄生虫病,恐怕还有一方面是反击他们对其的道德绑架。

……………………

“逆子,你为何还要招惹那些腐儒!”

范府中,范纯礼怒斥范正,知子莫若父,作为父亲他岂能不了解儿子,范正定然早就准备好了卫生纸,故意在朝堂之上刺激那些士大夫们。

范正不满道:“招惹那些腐儒,是他们率先欺辱孩儿,孩儿为大宋灭掉大理,朝廷已经大加封赏,可是偏偏他们还对孩儿指指点点,孩儿岂有不还击之理。”

范纯礼无奈道:“那些腐儒顽固的很,别说是你,就是官家也没少被他们上奏,有为父在一旁帮衬,用不了几天,他们就消停了,而你竟然用卫生纸来激怒他们,恐怕这一次难以善了。”

范正冷哼道:“善了,我大宋积弱已久,就是这群文官肆意打压武将,今日孩儿得了灭国之功,若是还夹着尾巴做人,那大宋将彻底失去了骨气,妄负孩儿当年在《少年大宋说》许下的豪言。”

一旁的马氏也愤愤不平道:“这纸又不是文人所创,难道还能被其独占,依我看,卫生纸乃是上佳之物,用完就弃,便宜又方便,那些腐儒要是看不惯,他们就别用,我看他们能够撑多久?”

马氏不单单是为了支持儿子,当卫生纸送到范府的时候,马氏立即被其折服,更别说还能为范府每年省下不菲的钱财。

“婆婆所言甚是!”李清照也双手支持丈夫。

范纯礼也无奈一叹,他也清楚卫生纸的便利之处,定然能够风靡大宋,只是卫生纸传播的越广,更会让那些士大夫对范正不满。

果然,当卫生纸一经出现在开封城,立即引起了满城轰动。

首先最先抢购的乃是痔疮患者,所谓十人九痔,痔疮患者在开封城不在少数,为了减少痔疮发病,他们成为卫生纸的第一批用户。

其次,则是开封城的豪商权贵们,他们家财万贯,同时也精于算计,每年使用丝绢耗费颇多,若是改用同样柔软价格便宜的卫生纸,可是大大减少开支,他们只是有钱,又不是傻子,省钱自然不会拒绝。

一时之间,开封城的药铺立即络绎不绝,大部分都是为了卫生纸而来。

刘家药铺内,刘掌柜看着摩肩接踵的开封百姓,不由暗暗庆幸,若非他识时务选择配合医家推广非处方药,这波卫生纸的富贵恐怕根本轮不到他。

随着卫生纸在开封城普及,其便利之处立即被广为人知,就连普通百姓也纷纷放弃厕筹,选择卫生纸,毕竟开封城乃是天下首富之地,人均收入不低,使用卫生纸并无任何负担。

“是谁?让尔等用纸来如厕呢?”

杨府内,杨畏从茅房中冲出,怒气冲天的质问道。

他杨畏自认为是书香门第,对纸张爱惜不已,更是当街斥责邪医范正用纸来如厕的邪方。

可是谁能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这才没几天,他自己家中竟然也用上了卫生纸。

闻讯赶来的杨夫人委屈道:“老爷莫要生气,今日妾身前往医院给幺儿看病,发现幺儿得了蛔虫病,郎中开了蛔虫药,专门吩咐不得使用厕筹,以免交叉感染。老爷素来节俭,不让用丝绢如厕,不用卫生纸还能用什么?”

杨畏顿时呆在那里,脸色青红不定,一方是蛔虫病的威胁,一方是他的脸面。

杨夫人再道:“再说,如今整个开封城都在用卫生纸,且不说其他权贵,就连官家也在用,我们如何用不得。”

杨畏想要反驳,却哑口无言,只能讪讪的默许此事。

同样的事情在一众士大夫家中上演,有的是嫌弃丝绢太过于浪费,有的是家人有痔疮,更有的士大夫随波逐流,毕竟如今使用卫生纸乃是潮流。

一个堂堂大宋官员的家眷竟然还在用有可能传染寄生虫的厕筹,若是传出去,定然会受到其他达官贵妇的鄙夷,甚至对其避之不及。

更尴尬的别人前来拜访,你若没有卫生纸,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权贵圈的笑话。

在大环境下,卫生纸的风头以势不可挡的速度风靡开封城,并以飞快的速度向大宋各地传开。

“邪医范正!”

一众士大夫咬牙切齿,然而他们如今自家都在用卫生纸,心中有亏对范正无可奈何。

“相公好手段!”

范府中,李清照看着范正一脸崇拜道。

克服了文人的愤青,所有人都清楚,卫生纸的出现只有优点没有缺点,李清照乃是达官贵妇的圈中的风云人物,对于开封城的上层社会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夫君让一众士大夫哑巴吃黄连。

范正嘿嘿一笑道:“那是,为夫的手段有多厉害,夫人难道还不知道。”

看到范正一脸坏笑,李清照不由脸色一红,哪里不知道夫君的心思。

“哎呀!你莫要动手动脚,直儿才刚刚睡着!”李清照忽然感觉一双大手袭来,顿时惊呼道。

“睡着了,不是正好,不耽误我们!”范正立即化身饿狼扑了过去。

刹那间,整个房间春色弥漫,然而忽然一声惊呼传来,顿时让二人再无之前的兴致。

“直儿尿床了!”

范正突然感觉到一阵温热,连忙起身这才发现床上早已经水漫金山。

“赶紧把尿,换床单!”李清照抱起范直,连忙说道。

夫妻二人一阵手忙脚乱,这才将范直安顿好,然而此刻的二人顿时意兴阑珊。

“这臭小子!”

范正恨声道。

李清照白了范正一眼,嗔道:“哪家的小孩子没有尿过床,你还对小孩子撒气。”

范正心中一动道:“为夫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定然让直儿再也不会尿床!”

“怎么可能?”

李清照根本不相信,孩子尿床乃是天性,就是皇子也逃不了尿床。

范正傲然道:“别人不可能,为夫乃是邪医范正,又有什么不可能!”

若是其他时候,恐怕也做不到,如今他已经在大宋创出了卫生纸代替了丝绢,那他顺势创出纸尿裤取代尿布,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第二日,范正就开始研制纸尿裤!

“你竟然…………。”

李清照得知范正竟然用纸为原料来制作纸尿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好不容易才接受范正创出卫生纸,而现在范正竟然用纸来做纸尿裤,若是传出去定然会再度激怒一众士大夫。

范正反问道:“难道你还想半夜睡得正香,然后被直儿尿床惊醒?”

“呃!”

李清照顿时无言,照顾小孩是最为费心,尤其是年幼的小孩,每天半夜需要把尿,让母亲整夜睡不着觉,若是有了纸尿裤,那照顾小孩定然会大为轻松。

“当真可以?”

李清照半信半疑道。

范正点头道:“此物虽然名为纸尿裤,但是却用纸量不大,主要是采用一些吸水性好,又对婴儿无害的物品,可以吸收超过自身上百倍的水分,并保持干爽,足以保证让直儿安睡一夜。”

当下,范正亲自为范直制作纸尿裤,经过数次改动之后,最原始的纸尿裤终于完成。

一夜酣睡!直到太阳高高升起,范直这才朦胧的睁开眼睛,爬到了李清照的怀里。

“直儿醒了!”

李清照看到窗外已经大亮的天空,不由心中一奇,婴儿每夜至少需要一到两次尿床,而这一次,范直竟然一夜酣睡未醒。

范正也被惊醒,抱起范直看到纸尿裤已经变得鼓胀,熟练的为范直换了一个崭新的纸尿裤,随手丢弃!

“此物一出,定然让天下母亲大为轻松。”李清照再一次被折服,她作为母亲,对于养育孩子深有体会,纸尿裤的出现,让母亲终于能够睡个好觉。

范正得意道:“何止如此,纸尿裤吸水性极强,可以预防婴儿红屁股以及股沟淹烂,引发的感染,为夫已经将纸尿裤交给张女医,让其在儿科推广。”

“哎!”

李清照无奈一叹,她知道纸尿裤一出,那些士大夫定然不满,然而看了看熟睡一夜的范直,她还是将劝说的话咽了下去。

作为文人,她对纸尿裤或许可以不满,她作为母亲,对纸尿裤的出现乃是受益者,更别说关乎自己的孩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