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身形一僵,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男人。
他坐着,她站着,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微侧的脸,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那个……”夏挽星倒不是慌,只是被突然抓包有点猝不及防,“这是我认识的人,正好碰到了。”
秦谨之没应她的话,一直盯着电脑,直到屏幕上夏御拉着她进了消防通道,画面空了才出声:“我看起来很好糊弄?”
秦氏大楼,不是秦氏的员工根本进不来,就算是预约进来的外来人员,也不可能没有允许上到总裁办公室这层。
夏挽星噎了噎,也后知后觉自己的解释说不过去。
秦谨之身子往后一靠,手指敲敲桌面:“说吧,这人到底是谁,来找你干什么的。”
消防通道里没有监控,两人进去不知道聊了什么。
夏挽星自知说谎会被他看破,干脆如实说,不过也没说那么实,就是说一半留一半。
“他叫夏御,我一个远方亲戚,看我失踪了这么久才回来,心里担心我,所以跟到公司来了。”
“担心不会大大方方到办公室来见?”
这句算问到点上了,夏挽星对上他的眼睛,在他眼里看到明明白白的疑惑,反正都不记得了,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和他以前有过矛盾,他怕来办公室和你有冲突,所以就没来。”
闻言,男人冷嗤一声:“我这么好的人能和他有什么矛盾。”
“你确定你人好?”
夏挽星一句反问,问得男人面色一冷:“你几个意思,难道我以前不好?”
夏挽星笑一下:“好不好不是我说的,要不……”
她贴心给出建议:“你问问旁边的人吧,比如助理,手下还有阿全他们。”
他才不问。
秦谨之不接她的话,盯着电脑屏幕里夏挽星从消防通道出来的画面:“你和这个叫夏御的就单纯聊了会儿天,没干其他的?”
“我和他能干什么。”夏挽星觉得他这话问得奇怪。
屏幕里,夏御面容清晰,年轻英俊,有着少年独有的活力感。
秦谨之关了电脑,忽地问:“你这个远房亲戚多大了?”
夏挽星算了算夏御的年龄:“18岁。”
才18。
秦谨之看她一眼。
说起来,她也才21。
18和21,不过差3岁而已。
而他却大了她8岁,就是说,他比夏御大11岁,快一轮了。
男人越想心里越不得劲,长相、身材、金钱,这些都是可以改变的,唯独年龄不可以。
老就是老,没办法否认。
秦谨之心里升起一股烦闷,夏挽星没看出他情绪哪里不对,在一旁整理文件,听见他突然冒出一句:“夏挽星,以后你和夏御不能单独见面,要见面也得和我一起。”
夏挽星一句“为什么”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还是不跟他唱反调的好,免得他又去查夏御。
“好吧。”
她嘴上这么应着,心里想的却是脚在她身上,她想见就见。
……
实际上,秦谨之确实没给夏挽星单独出去见人的机会。
从家里到公司,夏挽星深刻体会到了如影随形四个字怎么写。
一连半个月,她在哪,秦谨之就在哪。两人双双出入秦氏大楼,秦氏员工已经过了最初的八卦期,进入一个接受状态。
也有可能还在八卦,只是夏挽星身在顶层的总裁办公室,从没听到过,所以没感觉。
夏挽星看一眼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认真看文件的男人,不禁想,这半个月,秦谨之未免也太拼了。
最早一个到公司,最晚一个离开公司,要不是顾忌夏挽星,她觉得他可能会直接在公司住下。
虽然离开秦氏一年积攒了不少要处理的事,但会不会也太逼自己了。
想到这,她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别总偷偷摸摸的。”
男人手上签字的手不停,头都没抬。
夏挽星再次怀疑他头顶长了眼睛。
她也不否认,看向桌上空了的咖啡杯:“还要咖啡吗?”
作为秦谨之的贴身秘书,她好像没其他作用,只能尽职尽责地当好一个合格的“充电器”和续好咖啡。
秦谨之低低嗯了声。
夏挽星过去拿走咖啡杯。
刚走到茶水间门口,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知道她号码的人不多,一般白天没有电话,秦家二老想看安安也是晚上打来视频。
她关上茶水间的门,看了眼头顶的摄像头,刻意走到摄像头
果然,是夏御打来的。
这半个月夏御一直在查秦冶和六年前夏家的事。
夏挽星接通,压低声音:“查到什么了吗?”
夏御听出她说话不是很方便,言简意赅:“姐姐,秦冶在六年前确实和一个人频繁联系,但那人的IP不好查,我费了好多功夫才查到,六年前那人在摩克国。”
摩克国,在地球的另一端。
夏挽星微微拧眉:“还有其他的吗?”
“别的信息和你给出的基本一致,那个人通过秦冶认识石海,然后石海和白衡州害夏家破产,接着就是夏家大火。”
害夏家的石海和白衡州已经死了,至于那场大火,如今只有找出那个和秦冶联系的人才能还原始末。
可要撬开秦冶的嘴几乎不可能。
“姐姐,”夏御问她,“要不要我去一趟摩克国?”
夏挽星捏着手机,想了想说:“不用,先这样吧,我再想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