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复明手术

倒是能忍,这么久了才问。

巴萨洛挑起眉:“怎么,就算是毒药,为了夏挽星你也要乖乖吃,不是么?”

阿冷厌恶地扫过她的脸。

巴萨洛对他的厌恶已经免疫,自顾道:“复明手术安排在下个星期一,你心心念念的人很快就看见了。”

男人眼中的厌恶一秒被柔情取代,巴萨洛看得刺眼极了。

别开视线:“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我要求你做的并不多,就是按时吃药和待在我身边,如果你连这两点都做不到,就别怪我手狠。”

说完,她径直出去了。

阿冷其实没太听清她的话,他头疼得厉害,除了抽烟就想睡觉。

他揉了揉眉心,想着夏挽星动手术的事。

明明该很开心的事,可过了最初那阵欣喜,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

夏挽星周末出月子,星期一便上手术台,庄医生觉得她太心急了,但她态度坚决,没有推迟的意思。

术前休息室,夏挽星做完最后一项检查,静静等待。

庄医生陪在她身边,问:“紧张吗?”

夏挽星笑着摇了摇头:“反正看不见,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了。”

能复明,是幸运;不能复明,只能说,老天都不想保佑她了。

庄医生看着她唇角的弧度,忽地问:“夏小姐,你复明后最想看到的人是谁?”

夏挽星嘴角的弧度下落,庄医生瞬间看懂她的表情,惊喜道:“是阿冷吗?你最想看到阿冷是不是?”

“是。”

她没有隐瞒:“我想当面跟他说一声谢谢。”

“只是说谢谢吗?”庄医生忍不住多说了句,“夏小姐,说实话,阿冷对你真的很好,你确定……不喜欢他吗?”

放在腿上的手微蜷,夏挽星没有马上回答。

喜欢。

这两个字离她好遥远。

这一年多时间,耗尽了她所有心力。

她能感知到亲情、友情,却独独不敢触碰所谓的爱情。

因为一碰,便会想起那个人,她的心随着那纵身一跃已经沉进深海,不见天日了。

她的沉默令庄医生有些沮丧,但她要进手术室了,实在不是探究这些问题的时候。

庄医生正想随便说点什么跳这个话题,就听见她说:“庄医生,我能给阿冷哥打个电话吗?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庄医生一愣,眼眸暗了下去。

她也想联系,可也要联系得上呀。

“夏小姐,阿冷他可能不太方便……”

“我知道了,”夏挽星多聪明的姑娘,笑笑,“我就这么一说,没事的。”

阿冷现在和巴萨洛在一起,自然不方便。

当初选择分开她就料到会这样,刚才也是一时脑热就说了那么一句,不该说的。

庄医生心情复杂地看着她。

说喜欢嘛,她不承认;说不喜欢嘛,脸上的失落瞧得人心疼。

她一时看不懂夏挽星了。

“星星!”

门口传来秦绎的声音,下一秒,他迈进来:“路上堵车,还好赶上了。”

庄医生翻个白眼:“实在赶不上也没必要硬赶。”怎么没把他堵死。

夏挽星坐在那,语气淡漠:“其实你没必要来,庄医生在这陪着我。”

“不行,你动手术我怎么能不陪在身边。”

秦绎在她身边坐下,夏挽星立马往旁边挪了挪,见状,庄医生见缝插针在两人中间坐下,硬生生隔开。

秦绎瞄一眼夏挽星另一边,还有空位,正要起身,护士走进来:“夏小姐,准备进手术室。”

庄医生赶紧把夏挽星拉起来,鼓励道:“别紧张,相信医生,没问题的。”

夏挽星笑笑:“嗯,我不紧张。”

她没说谎,她确实不紧张,只是在动手术前没听到阿冷的声音,有些失落。

在缅普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他说过很多次她眼睛的事,也问过很多次,想不想看见他的样子。

他希望她复明的期望,似乎比她本人还强烈。

可现在,他却不在身边。

甚至听不到他一句鼓励的话。

夏挽星深吸一口气,缓步走进手术室。

……

夏挽星意识真正恢复是下午。

见她手指动了,庄医生赶紧凑过来:“夏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绎也在旁边:“星星,医生说手术很顺利,接下来就看恢复情况了。”

失明近一年,这会儿,夏挽星才真实感受到即将重见光明的欣喜。

她动了动,感觉眼睛麻麻胀胀的,不疼,但很不舒服,下意识抬手,摸到缠在眼睛上的纱布。

“别去摸,哪不舒服,我去叫医生。”秦绎立马出声。

庄医生翻个白眼:“医生也很忙的。”

说着,她看向夏挽星,语气柔和:“术后眼睛会有不适感,克服下,等拆纱布就好了。”

夏挽星点头,放下手:“庄医生,我想喝水。”

“我去倒。”

秦绎殷勤起身,趁人去倒水的空隙,庄医生在她床边坐下,压低声音说:“这人看着不像好人,你防着点。”

夏挽星笑笑:“我知道。”

“你知道?”

“我们以前认识。”夏挽星没隐瞒,“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闻言,庄医生心底诧异了下。

她只知道夏挽星和阿冷的关系,却不知道夏挽星在华国还有这样的人脉。她虽然看秦绎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但不可否认,从穿着到气质,都能看出他不是普通老百姓。

她有点好奇夏挽星之前在华国的经历,秦绎倒了水过来,她就没问了。

夏挽星眼睛发胀不舒服,醒了会儿又睡了。

再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只感觉房间静悄悄的,细听,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她想了想,判断这会儿应该是晚上,庄医生陪着她睡着了。

手上的输液针已经取了,她坐起来想上厕所,想着这么晚了不好打扰庄医生,便掀开被子下床,放轻脚步慢慢往洗手间挪。

凭着对病房的了解,她上厕所并不费力,只是在洗完手转身的那瞬间,心没来由地涌起一阵心悸。

她手指抓着洗手台的边沿,深呼吸了好久,才把这阵不适压下去。

很奇怪,明明是眼睛动手术,心脏怎么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