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过来的视频。”巴萨洛将手机递到男人面前。
阿冷扔了烟,接过手机,眸底掠过一抹温柔。
巴萨洛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温柔,厌恶地皱了下眉。
“视频也看了,吃药吧。”
一粒白色药丸静静放在水杯旁的碟子里。
男人没理,将视频又反复看了许久,好像这样就能把她刻进脑海。
伸过来一只手,拿走手机:“吃药。”
男人眉间的柔情瞬间消失,拿过药片,干咽下去,接着,又点烟。
巴萨洛忍无可忍:“你之前说她躺在床上没生气,摆脸给我看,现在你也看到了,她好好的,好得不得了,你还这副样子,你到底几个意思?”
阿冷觉得和她多说一句话都费劲,吸一口烟,往后躺:“药也吃了,你滚吧。”
巴萨洛抓手机的手指收紧:“她人都走了,你装这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给我看吗,不好意思,我一点也不生气。倒是你那个前妻,要是看到你为另一个女人变成这样子,估计会被你气得活过来。”
阿冷捕捉到关键词:“活过来?她已经死了?”
巴萨洛一时口快说错话,偏过找补:“我的意思是,她会被你气死又气得活过来。”
男人盯着她,盯了几秒,嗤笑出声:“行啊,你把她叫过来,我看她会不会被气死。”
“……”
巴萨洛噎住。
她上哪去叫人,早去黄泉路了。
“你不用套我,说了以后告诉你现在就不会说。每天视频到了我会拿过来给你看,药你按时吃。”
说完,巴萨洛转身出去。
男人靠着沙发,烟雾自薄唇升起,模糊眉眼。
不知是药效还是心情郁结,头隐隐作痛,像有无数根软绵的针在扎一般。
他蹙着眉一动不动,烟燃尽灼烧指尖,他才把烟扔出去,而后闭上眼。
天渐渐暗下,黑暗吞没男人孤寂的身影。
……
都说时间是冲淡悲伤的良药。
小天搬到夏挽星的房间后,当起了尽职尽责的小姐姐。
安安哭了她第一个跑过去,检查尿不湿;要是屁屁干净小宝宝还哭那就是饿了,她就赶紧去泡奶。
什么水温,倒多少水放多少奶粉,她门清。
小小的人做起事来,丝毫不比大人差。
请过来的月嫂对她赞不绝口。
此时夏挽星不在月子中心的房间,她坐在心理诊疗室,认真回答医生的问题。
“很不错,情况比我想象中好。”女医生柔声说,“我会把药减量,但还要继续服用一段时间,产后抑郁不是开玩笑,我们都要重视。”
夏挽星点头:“谢谢医生。”
“不客气,你要继续保持,多想想宝宝,心情就好了。”
“嗯,谢谢。”
她再次道谢,走出诊疗室。
庄医生等在外面,大概也了解病情,欣慰道:“虽然用药不能母乳喂养,但你能恢复比什么都好,走吧,去看看安安,听说小家伙最近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见人就笑。”
夏挽星牵着庄医生的手往前走,忽然道:“庄医生,我想快点做复明手术。”
庄医生看她:“你的意思是?”
“出月子就动手术。”
庄医生诧异:“会不会太急了?眼睛不算小手术,要不要等身体好些再……”
“不用,我想快点复明。”
夏挽星涩然笑了笑:“我一个当妈妈的,还没亲自给孩子换过尿不湿,连走个路都要人带,太没用了。”
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庄医生也知道她是个外软内强的性子,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只好应道:“我待会去问医生。”
房间里,小天趴在婴儿床边,和宝宝大眼瞪大眼,四目相对,宝宝笑,她也跟着笑。
夏挽星走进房间就听见一片笑声,唇角不自觉上扬:“小天,到你下午看电视的时间了,看会儿电视吧。”
听到这话,小天小声和宝宝说了句“姐姐先去看电视,待会儿再来陪你玩”,就松开手跑过去开电视了。
不是她不爱小宝宝,是电视里的动画片太好看啦。
华国的电视真是太精彩了,各种动画玩具解说,让人眼花缭乱。
她开始的时候甚至看得忘了吃饭,夏挽星怕她眼睛看坏才规定每天看动画片的时间。
电视传来儿时熟悉的动画音乐,夏挽星弯唇走到婴儿床边,月嫂笑着道:“今天去称体重,安安8斤8两了,医生都说他长得好。”
夏挽星笑了笑,孩子长得真快,出生的时候6斤5两,还没满月就长了2斤多。
月嫂带过不少孩子,但像安安这么乖这么好看的,他是第一,自然喜欢,喜欢话便多了些。
夏挽星被月嫂拉着说了不少话,终于趁月嫂去洗手间的空档出了房间。
房间外连着一个玻璃阳台,云城的冬天不冷,穿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好。
她拢了拢身上的针织衫,没有任何预兆地回头:“每天都跟着我,你到底是谁?”
男人没料到她会突然回头,惊了下,才道:“星星,是我。”
这声音和记忆中的某个声音重合,夏挽星眉心猛地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