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喊:“别打了,我求你,停下……”
塞达劝她:“小姑娘,别喊了,就算阿冷停下来不打,阿努克拉也不会放过他。”
“什么意思?”夏挽星心惊。
塞达不忍看台上的惨况,别开眼:“和阿努克拉打过的人,最轻都是废了一双手。”
最重自然是死。
夏挽星怔住。
下一刻,她摘下口罩不顾一切往拳击台冲,娜娥眼疾手快抱住她:“你干什么!”
夏挽星把口罩扔出去,声嘶力竭地喊:“阿冷,你答应了要养我和孩子,你不能食言!”
“……”
“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死,不然我明天就找个人嫁了,你知道凭我的长相,有的是人愿意接盘,你最好给我活着!”
“你敢死的话,我和其他男人吃好的喝好的,永远不会想起你!”
旁边人都听呆了,还有这种刺激法?
随即望向台上,果然,刺激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跟他说——
老婆嫁别人,孩子随别人姓。
阿冷手臂青筋暴起,手掌撑地板站起来,明明人已经站不太稳,但身上的暴戾气息尽显,每个细胞仿佛都透着杀气。
他抬手抹掉眼皮上的血,转头看向台下。
倏然冷笑:“小瞎子,你要敢随便找个人嫁了,我做鬼也会弄死你们。”
声音不大,只有站在他对面的阿努克拉听见了。
阿努克拉好笑,觉得冷狼被打傻了,这时候竟然还笑得出来,下一瞬,狠暴的拳头袭来。
全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夏挽星听到动静:“怎么了?”
没等娜娥说话,场馆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
“操!还有反转?”
“老子看一辈子拳没看过这么精彩的拳赛!”
“打啊,冷狼!干死他!”
接下来十几分钟,夏挽星从旁边激动的情绪中感觉到,阿冷好像……会赢?
尖锐的口哨响起,场馆再一次轰动。
阿努克拉倒在拳击台边,鼻青脸肿,手无力垂下去,像头垂死的熊,再也起不来。
阿冷满身是血,分不清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站在聚光灯下,身形微晃,缓缓举起右手。
他赢了!
他真的赢了!
娜娥激动抱住夏挽星,塞达高兴得差点落泪,他还以为他下注的钱要打水漂了,没想到,阿冷又支棱起来了!
阿冷仿佛听不见其他声音,他偏头看向夏挽星,带血的唇轻勾。
用眼神无声表达几个字——看,老子是不是很厉害。
趴在地上的阿努克拉,费力地睁开眼,望着聚光灯下受众人瞩目的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爬起来朝他冲过去。
“阿冷小心!”
阿冷余光瞥见地上的影子,快速转身,一脚踹过去,膝盖下弯,把人死死按在地上。
发哑的嗓音寒意森森:“打针就算了,还搞偷袭?”
话落,他把阿努克拉的手臂狠厉一折,咔嚓一声,废了他的手。
阿努克拉痛得昏死过去。
塞达赶紧跃上台,扶起摇摇欲坠的阿冷,他看得出,虽然赢了,但阿冷也是强弩之末。
……
场馆有医生,简单检查后还是建议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一行人又把人送去医院,夏挽星一直静静跟着,没任何表情也没说话。
做完检查已经是凌晨,人员散去,只有塞达、娜娥和夏挽星留下来。
阿冷躺在床上,许是伤许是累,昏睡过去,床边的输液管内,透明药水悄无声息地往下滴落。
夏挽星安静地靠墙站着,突然开口:“他经常这样?”
塞达摇头:“哪能啊,这还是第一次,不过你也别太难过,对上阿努克了能赢,没缺胳膊少腿真的已经是好到不能再好的结果。而且医生不是说了,没伤内脏,都是外伤,好好养一阵就行了。”
夏挽星不说话,沉默下来。
娜娥再次面对夏挽星都不知该摆什么表情,正好塞达出去上厕所,她慢吞吞挪到夏挽星身边,似经过了激烈的心理斗争,深吸一口气开口。
“那个,我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但对身边的人还不错,我觉得我们可以友好相处。”
夏挽星回神:“嗯?”
娜娥:“虽然不愿意,但你已经怀孕了,什么事都讲个先来后到,以后你做大我做小,但先说好,我是小没错,可不代表我就……”
夏挽星拧眉打断她:“等等,你在说什么?”
娜娥不甘不愿道:“我想过了,既然我们都喜欢阿冷哥,那就只能都在一起了。”
“……”
夏挽星从错愕到震惊,一言难尽道:“你的意思是……一夫多妻?”
娜娥撇嘴:“在缅普很常见,虽然我不太想,但看阿冷哥的样子,我早就猜到他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夏挽星面上的一言难尽更强烈:“那还是一夫一妻吧,我们华国不兴一夫多妻。”
娜娥瞪大眼:“你搞什么,我都让步了你不肯让?你不要太过分!”
夏挽星无声叹口气:“不是,我的意思是阿冷哥是你的,没人跟你分。”
娜娥愣住,夏挽星解释:“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啊?”
娜娥再次受到冲击,张嘴缓了好一会儿才道:“孩子不是他的,那你说那样的话刺激他?”
夏挽星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那样说,可能太急,口不择言了吧。
她笑笑:“阿冷哥以前开玩笑说过养我和孩子,我就这么说了,看能不能刺激到他。”
“我没当开玩笑。”
床上传来一个虚弱低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