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出人命。”
阿冷走近,看到木棍的尖刺已经刺了进去,好在不锋利,只把皮肤刺得凹进去,要再加几分力道,就要见血了。
他把小姑娘的木棍夺下,扔到一边。
夏挽星怔然,人下意识往后缩。
小混混苦着脸:“阿冷哥,我也没想要她命啊。”
“那就别逗她,滚!”
几个留在原地看热闹的男人嘲笑出声:“阿坤,回来吧,阿冷哥让你滚,哈哈哈……”
阿坤不情不愿走了,看热闹的人也作鸟兽散。
“谢谢。”
夏挽星意识到危机解除,松一口气,跟男人道谢。
阿冷英俊的面庞面无表情,抬腿就走。
“等等……”
夏挽星感觉到人要离开,连忙伸手,扯住一点衣角:“请问寨上的医生住哪?您可以带我去吗?”
阿冷看一眼扯住他衣角的手,又看向她漂亮的脸。
薄唇勾出讽刺弧度:“怎么,救一次就讹上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嘴上否认,手却扯着衣角不肯放。
夏挽星看出来了,那群小混混都怕这个叫“阿冷”的男人。
她能躲过这一下,不保证还会不会碰到另一波居心不良的人。
阿冷嗤了声,扫开她的手:“我不是什么好人,不做好事。”
夏挽星手上一空,再抓已是徒劳,男人已经走了。
好吧,他是没义务帮她。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弯腰在地上摸索,摸到木棍捡起来,往前走。
好在这一路再没出其他岔子,她问了寨子里一个小孩,小孩带她顺利找到医生家。
“姐姐!”
小天眼尖,一下看到门边的人,从床上坐起来。
夏挽星听到小天的声音,欣喜地弯起唇,用半截棍子探索着往前走,走得很慢。
阿嬷忙过来引她过去。
“小天没事吧?你们一天都没回来,我担心死了。”夏挽星问身旁的人。
阿嬷“啊啊啊”了几下,小天翻译:“占叻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一直在挂水,挂完今天的水就可以回家了。”
原来是这样,夏挽星放下心来。
走到床边,她试探伸出手,小天立刻把脸往她掌心送,甜甜地笑:“姐姐,我很好,你放心。”
夏挽星失神的双眸弯起,跟着笑起来。
占叻从里间出来,笑道:“小天,这就是你说的漂亮姐姐吧。”
夏挽星看不见占叻医生的模样,听声音有些年迈,她朝他的方向“看”过去,点头:“占叻医生,谢谢您。”
“不用谢,医生本职就是救死扶伤。”
占叻摆摆手,发现夏挽星的眼睛异常:“你看不见?”
“嗯,从小就看不见。”夏挽星答道。
小天和阿嬷都没说什么,夏挽星特意吩咐过,不要说去海边捡到她的事,有人问就说她是华国那边过来的亲戚。
占叻见惯了先天有缺陷的人,见怪不怪,指了下旁边:“你们坐,我去配药,等下挂完水就能回家了。”
阿嬷拉她在旁边坐下。
夏挽星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草药味,道:“感觉占叻医生人很好,以后有病别憋着,该看的还是得看,小天还小,身体是第一位。”
阿嬷“唔”了声,表示知道。
门口传来动静,好像有人进来了,夏挽星循声转头,阿嬷跟着看过去,顿时眼睛大睁,激动站起来,嘴里“啊啊呀呀”个不停。
“怎么了?”夏挽星问。
男人狭长的眸子扫过屋里几人,毫不意外地看见之前那个小盲女,没理会依然激动的阿嬷,径直去了里屋。
夏挽星不懂阿嬷突然之间这么激动干什么,伸手拉她:“阿嬷,怎么了,你看见什么?”
阿嬷说不出话,直拍夏挽星的手,又赶紧指着男人的背影,急得脸通红:“啊啊、呜呜……”
小天则歪着脑袋,像在想什么,但她浓黑的眉毛拧起,显然没想出什么名堂来。
“小天,”夏挽星问她,“阿嬷说了什么,你告诉我。”
小天看向阿嬷,阿嬷没来得及打手语,占叻从里间出来,笑眯眯地道:“下午都在这吃饭吧,已经在煮饭了。”
阿嬷的动作被打断,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突然泄了气,神情复杂收回手,转身往里间走,意思是过去帮忙做晚饭。
夏挽星一头雾水,问小天:“小天,你妈妈刚才想说什么,怎么又不说了?”
小天挂着水,看一眼里间,又看一眼夏挽星,得出结论。
“妈妈可能觉得那个叔叔很帅吧。”
“……”
这样啊。
想不到阿嬷还是个颜控。
夏挽星弯了下唇,想起寨子里妇女的对话,心想占叻医生家里这个男人还真是“妇女杀手”。
……
里间厨房靠着一个小院子,阿冷站在院中,动作利落地劈柴,手臂线条遒劲,血管根根分明,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男性荷尔蒙的张力。
阿嬷蹲在灶台下方生火,看一眼,又看一眼,神色凝重。
占叻开玩笑:“想看就大大方方看,阿冷走到哪看的人都多。”
阿嬷摇摇头,她不是觉得男人好看,而是……
夏挽星摸索着走到厨房,手扶着门框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我虽然看不见,但折个菜剥个豆子还是没问题的。”
占叻也不客气,在缅普,一般都是一起吃饭一起干活。
他把一筐毛豆子放到她手上:“把豆子剥了吧。”
“好。”
有事做,夏挽星很高兴,这样显得她就没那么“废”了。
她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扶着墙原路返回。
走着走着,突然闻到一股特属于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她下意识往旁边让路,脚不小心踢到地上的硬物,没扶墙的那只手连忙往旁边抓想稳住身形。
没想到,抓到一只坚硬的手臂。
阿冷淡淡睨一眼抓他的那只白皙的手,冷笑出声。
“讹不上人改直接上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