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姨连忙应下,往厨房走。
“陈姨,你上次炖的冰糖燕窝好吃,我也想吃了。”
“就去做,等着啊。”陈姨也跟着往厨房走。
客厅就剩夏挽星一个人。
她从落地窗望出去,看到保镖大多被烟花吸引注意,集中在大门附近,她想了想,弯腰放下布偶猫,转身上楼。
房间的落地窗外,烟花依旧绚烂。
光影落在夏挽星单薄的背影上。
她走进衣帽间,换上一条宽松的休闲裤,然后取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套上。
视线掠过手腕无法忽视的光芒。
纤白的手指在手链上抚过,想了想,还是没摘下。
不是留恋这段感情,而是她要逃,她就要有足够的钱,这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窗边,静静望着窗外的烟火,等待时机。
“诶,哪来的烟?是不是着火了?”
“着火了!快打电话,快!”
所有人都沉浸在烟火的璀璨中,等人察觉,浓烟已经四起,将整个藏星园包围,雾雾茫茫的在夜色中不大真切。
夏挽星没有一丝犹豫,快速下楼。
“夏小姐,你赶快出去,着火了!”
她一下去就被王姨拉住,太慌忙,王姨没注意她换了衣服,只担心她的安危。
夏挽星露出同样慌张的表情,扯开王姨吩咐:“阿姨,这里面没烟,应该是外面,你们赶紧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我找到球球和布丁就来。”
球球和布丁是她养的那只狗和猫。
两个阿姨知道她放心不下两只小动物,没往多处想,赶忙跑出去了。
夏挽星环视四周,叫了声:“球球,布丁。”
一狗一猫不知从哪蹿了出来,跑向她。
她看了想笑。
都着火了,两个小东西估计还在睡懒觉呢,她不叫都不会出来。
她蹲下身,拍了拍球球的背,又摸摸布丁的头,弯唇:“姐姐走了,以后别那么懒,才多长时间你们两个都胖成球了。”
球球和布丁不冷不热觑她眼,似乎并不赞同。
夏挽星也没时间啰嗦,又拍拍它们:“好了,现在帮姐姐做最后一件事,你们两个出去,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拱,使劲叫使劲跑,到处添乱,越乱越好,懂吗?”
球球和布丁眼神幽怨,似乎在说,你把我们弄起来就为了这个?
“去!”夏挽星变了脸色,厉声道。
两个小家伙立马一个激灵,撒开腿往外跑。
夏挽星转身走进厨房,锅里还有热到一半的菜,食物的香气散在空中。
她打开橱柜找到打火机,走到客厅拿了盒纸巾,然后点燃,抛向花纹繁复的窗帘。
红色火光瞬间照亮她的眼眸。
火光肆虐。
五年前大火的场景在她眼前闪过,和此刻的火光重叠在一起,她恍了下神。
很快,她回过神,穿上鞋子冲出去。
“怎么搞的,好好的怎么着火了?”
“不知道,好像是花房那边。”
“不止花房,游泳池那边也有烟。”
“靠!那个方向是不是客厅,刚才还没火的……”
“糟了!夏小姐还在里面!”
外面乱作一团,浓烟滚滚。
人声、脚步声、动物的叫声,要多乱有多乱。
保镖兵分两路,一路人冲进房子找夏挽星,另一路人想办法控制火势。
烟花也停了。
天空沉寂下来,黑沉沉的,只有呛人的浓烟不停升空。
夏挽星带上帽子,把头压得很低,尽量避开有人的地方,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大火让所有人都乱了方寸,她顺利到达藏星园的西南角,并没有被人发现。
她在二楼观察过,藏星园到处是烟,唯独西南角没有,所有人当然是往有烟的地方跑,想控制火势,所以西南角这边空无一人。
果然,她在夜色中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
“姐姐,踩住
两米多高的围墙,夏瑜蹲在上面,朝她抛下一截绳子。
夏挽星抬头看他,没有任何犹豫地伸出手。
……
秦家。
吃完饭所有人聚在祠堂门口,准备祭祖。
秦谨之作为秦家长孙,随秦家二老和几位长辈第一批进去祭拜先祖。
祭祖不能扰先祖,按照规矩,手机统一放在门外的置物架上,秦谨之的手机屏幕不停亮起,没人注意。
阿全面带急色冲过来,被祠堂门口的保镖拦住。
“我找谨哥,你们进去说一声,很要紧的事。”
保镖:“不行,等祭祖结束再说。”
“真的是急事!”
“不行,秦家有秦家的规矩。”
阿全急得屁股冒烟,但在秦家总归有顾忌,不敢硬闯,只能在门外焦心地等着。
半个小时后,秦谨之从里面出来,阿全急忙迎上去。
几秒后,秦谨之面色骤沉,一脚踹翻了门口的保镖。
众人面面相觑,还没说话,秦谨之的身影已经融进夜色,带着一身骇人的冷意。
“现在什么情况。”
车上,秦谨之没要司机开车,他握着方向盘,手背青筋暴起,面容沉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
阿全坐在副驾驶,看窗外急速后退的路景,手不禁抓上顶上的扶手。
咽了咽口水道:“消防已经过去了,火势还没控制住,夏小姐在房子里,说没找到她。”
秦谨之没说话,眸子阴鸷盯着前方,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几乎飞起来。
阿全吓得两只手都握上了扶手。
……
夏挽星坐上夏御准备好的车,纪芸白在后座,一见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走。”
夏挽星比任何时候都冷静,走到这一步,她完全没有回头路了。
说着,她想到什么,抓起纪芸白的手:“等等,我不能走,我走了你怎么办?秦谨之不会放过你。”
夏御从没露过面,秦谨之就算查,估计很难查到夏御身上,但纪芸白不一样,她的家她的工作都在京北,要抓她,易如反掌。
纪芸白抹掉眼角的泪:“放心,我早想好了,我和你一起走,夏御已经联系好车,我们先连夜赶去麓城,然后坐黑船出国,秦谨之再大的本事也查不到我们的行踪。”
“可你家……”
“家什么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家有什么好留恋的。”
纪芸白挤出抹笑:“其他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两个有手有脚,世界这么大总有我们容身的地方。”
夏挽星忍住眼底的酸涩:“那你奶奶怎么办?”
万一秦谨之疯起来,相干的不相干的,他都牵扯进来怎么办。
纪芸白苦涩扯下唇:“这两个月基本联系不上你,我奶奶……她突发疾病去世了。”
夏挽星愕然,沉默良久,她伸手抱住纪芸白。
声音发哽:“对不起,害你要跟我一起逃亡了。”
“当我是姐妹就别说这个。”
前排开车的夏御听着两人的话,觉得气氛太过沉重,开玩笑道:“好了,从现在开始,一切进入新的篇章,就不要……卧槽!”
一个急刹,车子猛地停住,夏挽星和纪芸白齐齐撞上前排座位。
纪芸白一听他这声音就知道不妙,顾不上头晕,急急开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