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也愣了下,这样真的好吗?
秦谨之才不管什么好不好,视线一直在众人之间逡巡。
很快,他视线锁住一个人。
女佣许是感受到迫人的目光,颤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终是承受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少、少爷饶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母亲和弟弟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找他们……”
女佣一个劲地磕头,吓得眼泪不住地流。
两边的人见状,惊讶之余赶紧往旁边躲,生怕被波及。
夏挽星看着,心底也诧异了下。
这个女佣她记得,跟她走得还挺近,有时候还会聊上几句,说动手脚的话,她确实有机会可以。
秦谨之冷声:“没人想看你磕头,说,谁让你动的?”
闻言,女佣怯怯抬头,眼底含着恐惧,似不敢说。
“说!”秦谨之冷冷施压。
很明显,眼下的恐惧更甚一筹,女佣崩溃的心理再次决堤,哭着道:“是少爷您父亲。”
秦冶?
夏挽星愣了下。
秦谨之倒像在他意料之中,眉眼间无诧意,朝阿全摆手:“带下去,都审清楚。”
这场半夜的风波就此结束。
夏挽星回到房间还是想不通,秦冶为什么要动她的手机。
“我会查清楚的,很晚了,快睡吧。”
秦谨之把她按进被窝,她又坐起来:“大叔,不对,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闻言,秦谨之疲倦的眉眼微沉:“怎么,还在怀疑我?”
夏挽星没想到他一下就猜准了,一时哑然,然后听见他又道:“别跟我说,你没怀疑过我。”
“……”
他直白到这个程度,夏挽星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许久,她抱起腿,下巴搁在膝盖上,轻声说:“大叔,我是怀疑过你,但我觉得两人之间不要猜来猜去,所以还是直接问你了。”
“这样很好,乖。”
秦谨之揉下她的头,在她旁边半躺,伸手圈住她:“那说实话,现在还怀疑我吗?”
“不了。”
夏挽星摇摇头,如实道:“你的反应不像,而且从我问你到去楼下,你都我跟在一起,你总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提前安排得了一出戏吧。”
秦谨之气笑:“听这一番推论,说明我还是重点怀疑对象。”
夏挽星转眸看他,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一个男人,为什么睫毛长这么好啊。
她盯着他,慢慢道:“我没办法不怀疑,你是我最亲近的人,而且最近你把我天天带身边,跟以前不太一样。”
太黏了,黏到她生出许多荒谬的想法。
“最亲近”三个字成功取悦了他,秦谨之耐心跟她解释:“以前我们是隐婚状态,相对来说安全一些,现在全京北都知道你是我夫人,你说我该不该紧张。”
他的理由很充分。
夏挽星默了下,问他:“你是不是很多仇家?”
“反正不少,怎么,怕了?”
秦谨之抬手揉她柔软的耳垂。
夏挽星被他捏得有点痒,往旁边躲了躲,这一躲身体就自然往下滑,滑到被窝里。
“我不怕,既然决定嫁给你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抓着被子说。
秦谨之也躺好,顺势把人揽进怀里,揽得很紧很紧,突然吐出两个字不相干的字:“礼物。”
夏挽星听得莫名:“什么礼物?”
秦谨之不答,在她头上落下一吻,只说:“快睡吧,明天阿全估计就审出结果了。”
夏挽星被冷香包围,在她宽厚的怀里很快睡着了。
秦谨之将人拉开点,借着昏暗的光线描绘她精致的五官,唇角勾一抹弧度。
礼物。
她就是礼物,是上天送给的他的一份珍贵礼物。
……
第二天,阿全把女佣交代的事如实汇报。
夏挽星听着,跟她料想的差不多。
秦冶一直不喜她嫁给秦谨之,如今孩子没了,自然觉得她没理由继续待在他身边。
至于为什么要动她的手机,可能是想抓她什么把柄,然后以此来威胁她,让她离开秦谨之。
有那么一刻,夏挽星还庆幸多亏夏御的电话没打进来,不然真怕会暴露什么。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秦谨之遣散走阿全,转头捏她的脸:“都听清楚了?”
夏挽星乖巧点头:“听清楚了。”
“那还怀疑我吗?”
夏挽星又乖巧摇头:“是我多心了,向你道歉。”
秦谨之看她那副乖乖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欺负她,正要倾身过来,她抵住他的胸膛:“今天不去公司吗?”
“不急,上午事不多。”
听他那意思,好像不打算带夏挽星去公司,她问:“今天不带我去吗?”
“你昨晚没睡好,今天给你放假一天,在家补觉。”
“……”
这秘书当得好随意啊,补觉还给放假。
夏挽星还想说什么,秦谨的唇已经压了下来,根本不给她发表意见的机会。
……
秦谨之亲得尽兴才离开,夏挽星也听话乖乖回房间补觉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佣人在门外轻轻敲门:“夏小姐,您醒来了吗,要吃晚饭了。”
夏挽星从床上坐起来,应一声:“好的,就下去。”
她简单洗了把脸下楼,餐桌上摆着一桌丰盛的菜肴。
林伯给她拉开椅子,道:“少爷来了电话,说今天有事晚点回来,让你多吃点。”
夏挽星坐下,拿筷子望了眼空荡荡的对面。
别说,最近习惯了秦谨之陪她吃饭,突然不在了,竟然有点不是很习惯。
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吃到一半,后厨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夏挽星放下筷子:“怎么回事?”
林伯往厨房走:“我去看看,夏小姐,你吃你的,不用管。”
夏挽星又吃了一会儿,听厨房的动静越来越大,好像还因为什么吵了起来。
夏挽星在玫瑰墅园憋得慌,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见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往厨房走。
“我说了是三箱就是三箱,你看你们怎么胡说呢。”
一个男人站在客厅,头上的鸭舌帽压得很低,手里捏着一堆类似送货单的东西,大声辩驳:“我们基地都给你这送了这么久的货了,哪次搞错过,你们讲讲道理!”
“就是少了一箱,我对了几次,是他弄错了!”管接手食材的女佣也提高了声音。
玫瑰墅园的食材都是由一家绿色基地供货,一箱看起来不多,但因为有机蔬果价格昂贵,所以数量对不上,双方都有些激动。
夏挽星听到这几句便明白过来,走近了正要开口,那个拿送货单的男人突然朝她看来,帽檐下的眸光锐利。
夏挽星跟他的视线猝不及防在空中对上,顿时惊住。
帽檐下的那张脸,比一个多月前消瘦不少,眼睛凹陷浑浊。
见她看过来,他一把摘掉帽子,朝她冲过来。
粗哑的声音刺进人耳膜:“夏挽星,你不是想知道大火的事吗,那么麻烦干什么,直接问你老公啊,他可比我清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