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老大笑一声，看向夏挽星，“你要不是秦谨之的人，就这胆气，我还想认你当个妹妹。”
认你妈！
夏挽星对着手机道：“大叔，我帮你选了。”
从计时开始，秦谨之在纠结煎熬，夏挽星又何尝不是心绪凌乱。
她一方面希望秦谨之换走黎听雪，把这所谓的救命恩情赶紧还掉，另一方面又涌起莫名的失落。
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她，他在她和黎听雪之间犹豫、纠结。
逝去的每分每秒都在告诉她，其实她没那么重要。
秦谨之心脏狠狠震动，咬牙切齿：“夏挽星，你凭什么帮我做决定！”
“死就死在一起啊，跟你死在一起，想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夏挽星脱口而出。
“……”
嘶。
掐着黎听雪的那个男人忍不住摸下脸，酸得牙疼。
老大睨眼夏挽星白净无畏的脸，啧了声，这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恋爱脑不清白。
那边沉默，老大看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姓秦的，时间到了，快选。”
“呵，”一声轻笑，秦谨之低磁的嗓音响起，“行，那就听老婆的，死一块。”
闻言，夏挽星说清是庆幸更多还是失落更多。
老大朝男人递个眼色，男人压着已经软了腿的黎听雪出去。
夜风凛凛。
黎听雪望着迎面而来的男人，喉咙涩得厉害，又不知说什么，到面前时才挤出一句：“谨哥，是夏挽星说……”
“不管她说什么，我还清了。”
黎听雪震惊看他，一时失语。
秦谨之不看她，当着绑匪的面脱下外套扔到一边，然后全身拍了拍，示意身上没有武器，摊开手：“放了她。”
男人把黎听雪一把推出去，拔枪抵住秦谨之的头：“自己走过去。”
见他拿枪，阿全和手下也迅速拔出枪，秦谨之朝身后做了个“收枪”的动作，沉声道：“送黎听雪走。”
黎听雪听到那个“走”字，脚步顿了顿，但终究求生的欲望大过了一切，软着腿朝停车的方向奔去。
秦谨被枪抵着头进屋，夏挽星第一眼去看他的手，见他左手小拇指被纱布缠着，血渗出来，染红了纱布。
她的心猛地痛了下。
老大用刀抵着夏挽星，笑得恶意满满：“好了，游戏正式开始。”
秦谨之抬眼，那一眼看得人不寒而栗：“你放了她，游戏随你玩。”
“放是不可能的，但我会让她死干脆点。”老大用刀拍了拍她的脸，“这小丫头有点意思，跟你这样的人可惜了。”
秦谨之的视线落在拍夏挽星的刀上，眸底掠过一抹杀意。
“好，既然决定要先折磨我，你把她弄远点，别溅到血了。”
老大看眼夏挽星纤细的小身板，谅她掀不出什么风浪，把她往旁边一推，她摔到放着干柴的角落，手心蹭出血。
秦谨之额角青筋骤起，沉声：“对女人斯文点。”
“又不是我女人，”老大讽刺道，“没想到狠名在外的秦谨之还是个情种，放心，我不是对女人动手的孬种，不会让她遭罪。”
夏挽星撑着地板艰难地坐起来，扫了眼周围。
什么都没有，两人对三人，他们手上有武器，悬殊过大，贸然动手没胜算。
秦谨之被枪抵着头，面上没什么惧色，看向夏挽星：“待会儿回去好好洗个澡睡觉，今天就当被狗踢了。”
“你他妈说谁是狗！”
男人按紧枪柄，更加用力地顶着秦谨之的头，恨道：“老大，要我说一枪崩了他算了，跟他磨磨唧唧个屁。”
老大面色阴狠：“我弟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他想死得轻易？做梦！”
“你弟肯定没跟你说有多少幼女死在他的折磨之下吧？”秦谨之讽刺勾唇，“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当畜生，这样的人死了是净化空气。”
“你胡说！”
闻言，老大情绪激动吼出声：“我弟爱老婆爱儿子，他最顾家，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是不是你查过吗，想要证据的话我那里一抓一把大，随便查阅。”
相对于绑匪的激动，秦谨之平静得过分。
老大不敢相信地往后退，一把抓起地上的夏挽星：“你别来刺激我，我不吃这一套！你在乎这丫头是不是，我就让你亲眼看看她怎么死的！”
秦谨之眸光沉了沉，呼吸乱了一瞬，面上却不显，讥讽地道：“刚才还说不是对女人动手的孬种，现在在干什么？”
“……”
“还有，你弟不是被我折磨死的。”
秦谨之缓缓抬手，男人将枪握得更紧，呼吸都凝住，生怕秦谨之有什么动作。
他却只是手指并拢做了个枪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轻蔑勾唇：“你弟是被我打在这，一枪崩了的。”
话落，“砰”的一声，枪响在空中炸开，子弹穿过满是灰尘的玻璃直击拿枪男人的脑袋。
血喷洒而出，几滴溅到秦谨之眉骨上方，添上狠色。
手枪砸到地上。
“操！”
老大的刀第一时间往夏挽星脖子上刺，夏挽星不知何时解了手上的绳，手肘用力往后面顶，转身避开，刀划过肩膀，她听见皮肉撕裂的声音。
秦谨之冲过去，老大扔了刀，拔出腰后的枪，夏挽星慌乱往后退。
又是一声震透耳膜的枪响，老大的手被秦谨之折向后方，子弹打进砖墙。
秦谨之和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
蓦地，掉到地上的枪扫到夏挽星脚边。
“夏挽星，开枪！”
秦谨之沉声。
夏挽星连忙捡起枪握在手里，手不止地抖，她用左手托住，还是没办法开出这一枪。
秦谨之快速睨她一眼，无声询问。
夏挽星又急又丧，小脸都皱在一起：“大叔……我不会用枪！”
秦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