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这平安符是她扣了十八个台阶给你求来的

秦家别院。

“你说什么?”徐莹不可置信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确定没听错?”

佣人低头道:“三夫人,我确定听到了‘显怀’两个字,还有什么两个月,三个月。”

徐莹坐回沙发,面色难看。

难怪秦谨之突然就说结婚,也难怪老太太前脚不同意,后脚就对这小丫头喜爱有加,原来是怀孕了!

秦谨之虽说是私生子,但这些年过去,他硬靠自己的能力让秦家认了他这个血脉,如今又得老爷子器重,要是再生个重孙……

徐莹想起就不甘。

她儿子秦承望才是秦家正儿八经的孙子,要是秦谨之继承秦家,那承望岂不是要听他一个私生子的差遣?

荒谬!

她未雨绸缪这么多年,是万万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这边呕得牙要咬碎了,另一边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丁乐珍涂口红的手一歪:“你说那个姓夏的怀孕了!”

佣人回道:“二夫人,我亲耳在三夫人那边听来的。”

“不会是徐莹故意这么说,想借我的手去对付秦谨之吧?”

丁乐珍一向不灵光的脑袋难得灵光了一回。

“可能性不大,我躲得很隐蔽,三夫人肯定没发现我。”

丁乐珍没心情化妆了,把口红一放,拿起手机:“不行,这事我拿不了主意,我得问问秦兆。”

夏挽星浑然不知,短短一个小时,秦家暗地里的涌动有多么激烈。

饭桌上,她总感觉有视线频频落到她身上,待她抬头,打量的视线又不见了。

“砰!”

勺子落到碗边,砸出一声清脆。

众人抬头,就见秦谨之扔了勺子,身子懒懒往后靠,冷冷的眸光缓缓扫过众人:“怎么,看我们两口子下饭?”

秦冶面色一沉,正要训斥,徐莹笑着开口:“这哪的话,不过一段时间没见星星了,怪想她的,就多看了两眼。”

叫得还怪亲密。

“就是,星星啊越看越喜欢,难怪我家瑜清总在我面前夸她。”丁乐珍也说道。

秦瑜清看自家母亲一眼,每次她提起夏挽星,丁乐珍不是一脸不屑就是鄙夷,怎么就成喜欢了?

秦谨之冷笑一声,嘲讽地道:“这么喜欢也没见婶婶们有什么表示,夏挽星,你是不是没叫人。”

夏挽星一下明白他的意思,看向对面,乖巧地一个个喊过去。

当着秦老爷子和老夫人的面,个个长辈应得和颜悦色,看夏挽星就像看亲闺女似的。

“人也叫了,叔叔婶婶们……”

秦谨之意味深长地看过去。

徐莹有种上当的感觉,却又不得不接:“是我疏忽了,你看这来得急,也没准备红包什么的……”

“支票也行。”

秦谨之对后面招手,管家会意,很快拿来支票,摆在徐莹面前。

秦谨之挑眉:“给多少,就看三婶有多喜欢了。”

徐莹:“……”

签完支票,秦谨之的视线又准确无误地落在丁乐珍身上。

极力降低存在感不想出钱的丁乐珍:“……”

秦阚生慢悠悠喝着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没出声阻止。

一家人只要过得去,小打小闹都无所谓。

签完支票的徐莹和丁乐珍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肉疼”两个字。

夏挽星有点懵,吃顿饭下来,手里莫名就多出了一千万。

“大叔,”她拉拉秦谨之的衣袖,小声问,“这钱怎么处理啊?”

“一点小钱,”秦谨之淡淡瞥一眼,“随便买几样东西就没了,拿着花吧。”

“……”

好吧,财大气粗的秦家,果然豪横得夸张。

饭后,秦阚生把秦谨之叫去书房。

“看出来了?”

秦阚生坐在书桌后面,一双苍老的眼透出锐利精明的光。

秦谨之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子上,在他对面坐下,抽下一只价格不菲的毛笔,在手里把玩。

“你没回来一点事没有,一回来消息就漏了,还不如回来。”

“还怪上我了!”

秦阚生一把夺回心爱的毛笔:“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闹归闹,没人会拿人命开玩笑!”

“呵——”

秦谨之讽刺笑出声:“老爷子,我说你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家里这几个儿子儿媳什么货色你不清楚?”

秦老爷子一噎。

秦谨之这话他没法反驳,他这几个儿子,不是没能力就是太自私,反正各有短板,所以他才一直没放权。

秦谨之倒是出类拔萃,但也不能贸然把权放了,不然秦家表面的和平维持不了,就真成一锅浑水了。

“既然知道了,保险起见,给夏挽星多安排点保镖,保证她的安全。”

半晌,秦老爷子憋出这么一句。

秦谨之淡声:“不用。”

随即讽刺过去:“不是您老说的一家人不会闹出人命,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

秦阚生再次被噎住,拿起毛笔往他手背打:“不是我老婆孩子,你爱管不管,出了事有你哭的!”

秦谨之先一步收回手,淡淡道:“才被我们看出来就动手,他们几个不至于傻到这地步,等一阵再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老爷子还是不放心。

秦谨之没说话,又讽刺笑了声,拿起外套准备离开,有东西从口袋掉出来,他弯腰捡起,秦阚生眼尖,一下认出来。

“诶,这平安符……”

秦谨之拍掉上面的灰:“不是给你的,别惦记。”

秦阚生总有天会被这逆孙气死,没好气道:“废话,我当然知道不是给我的,这是夏挽星求的。”

秦谨之看他,秦阚生慢悠悠喝了口茶才道:“我第一次见哪小丫头就是在灵济寺,她为了见清宁老和尚求平安符,可是吃了苦头的。”

“什么苦头?”

“她没跟你说?”秦阚生放下茶杯,指着他手里的平安符,“这符,是那小丫头一叩一台阶,足足叩了十八阶台阶求来的。”

说着,秦阚生想到什么:“嘶,那时候小丫头已经怀孕了吧,有身孕还去叩台阶,真是……”

秦谨之眸光暗了暗,后面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记住了一句——

这符是她一叩一台阶,叩了十八个台阶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