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香顿了顿,瞥了眼她的小腹。
“丫头,实习我不反对,但特殊时期……”
夏挽星知道她担心什么,笑着道:“奶奶,我的专业是玉雕和设计,暂时我不会碰雕刻和机器,实习主要就是设计,不辛苦的,完全没问题。”
“可是……”
“不是您说的年轻人要学习才能进步?”
夏挽星拿老太太自己的话堵她。
宋瑞香一噎。
秦瑜清忍着笑,想起夏挽星那句“小婶婶”,她得对得起这声称呼,便开口帮腔:“是啊奶奶,设计又不累,何况她又不指着工资过活,找个轻松的职位实习完全没问题。”
夏挽星感激看她一眼。
“……”
宋瑞香还是不说话。
夏挽星趁热打铁:“奶奶,其实我想去实习还有个原因,我现在还年轻,不可能一辈子都让谨哥庇护,我能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越做越好,说不定哪天也能帮得上谨哥。”
这话说到宋瑞香心里去了。
她之前想给谨之寻个家世好的姑娘,就是想对他的事业有份助力。
夏挽星虽说没家底,但她年轻又有这份上进心,秦家再帮助一点,没准真能干出一份事业来。
思量再三,宋瑞香抬手招来管家:“打个电话问问公司,我们秦氏有没有珠宝首饰类的子公司。”
“……”
老太太还是不放心,最大的妥协就是安排她进自家公司。
好吧,秦氏就秦氏,总比不能出去的好。
管家很快回来,回道:“老夫人,秦氏没有珠宝类的子公司。”
“什么?”宋瑞香不满,“公司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这么大个秦氏连个珠宝公司都没有!”
管家默。
全国行业加起来成百上千,秦氏就算再做得大也不可能各行各业都有涉及。
夏挽星听着,唇角梨涡下陷,小小窃喜了一下,看来老天都在帮她。
谁知,窃喜不过五秒,就看见宋瑞香大手一挥,豪横地道:“没有就没有,不过一个珠宝公司,开一家就是。”
“……”
呃,她只想找个地方实习,没想搞这么大。
但宋瑞香已经决定了。
就这样,夏挽星莫名其妙有了一家珠宝公司。
老太太很满意,觉得既满足了夏挽星的实习要求,又给她送了份新婚礼物,两全其美。
秦瑜清趁着老太太去厨房看菜的空隙,游到她身边打趣:“星星,看出来了吧,没有他们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夏挽星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想让奶奶帮我说说实习的事,怎么就变成送家公司给我了?”
“哎没事,一家公司而已,老太太有的是钱,她送你就拿着,别不好意思。”
可有钱是老太太的事,她拿着……良心不安。
只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以后离开再还吧。
夏挽星觉得有点闷,站起身:“我去上个洗手间。”
上完洗手间出来,她没回主厅,而是溜达到后院,打算透透气。
入秋的天,树上的金桂开的灿烂,宜人馨香往鼻腔里钻,沁透心脾。
夏挽星舒服地伸展手臂,手不小心碰到了谁,赶忙往回缩。
“是你。”
她一套过头,发现碰到的人是乔安安,上次那个傻姑娘。
乔安安不像上次那般热情,站在离她一步的距离,皱着眉,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坏人。
夏挽星不知道哪惹她了,问道:“找我有事?”
乔安安盯着她,半晌,冒出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我听见你撒谎了,你坏,姑妈说撒谎的人都是坏人!”
夏挽星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她和秦瑜清在院子里说的话。
大意了。
定了定神,微笑看她:“撒谎的不一定是坏人,不撒谎的也不一定是好人,要看情况区分哦。”
乔安安哼哼:“偷换概念,撒谎就是不对!”
“……”
傻姑娘,还知道‘偷换概念’。
夏挽星笑了笑,朝她伸手,乔安安立马警惕:“干什么?”
“喜欢吃冰激凌吗?带你去吃。”
十分钟后,两人并排坐在后院池塘边的小石墩上,乔安安舔着甜甜的草莓冰淇淋,被彻底洗脑。
“原来你们在玩撒谎的游戏哦!”
“嗯,是个游戏,但不能叫撒谎游戏。”
夏挽星拿纸巾擦掉乔安安嘴角的奶渍,耐心解释:“我觉得这个游戏叫真心大冒险更合适。”
乔安安眨巴眼,似懂非懂。
夏挽星笑:“就是用真心换真心,做点冒险刺激的事。”
听上去好好玩,乔安安咬下一大口冰淇淋:“这个我会,姑妈说过,真心对待别人,别人就会真心对待你,我也想玩,你带我玩!”
夏挽星点点她的鼻子:“这次不行,游戏已经开始了,下次带你玩。”
“好!”
两人自在聊着天,有佣人过来:“夏小姐,大少爷来了,叫您过去。”
“好的。”
夏挽星最后给乔安安擦干净嘴,凑到乔安安耳边,压低声音说:“安安,真心话的游戏你记得帮我保密哦,不然被别人听去,我就要输了。”
乔安安用力点头:“嗯!”她一定会帮天使姐姐保密的。
夏挽星揉了揉乔安安的头,走出去两步,想起上次佣人欺负人的事,又回头嘱咐:“吃完早点回去,别让你姑妈担心。”
“嗯嗯!”
乔安安笑容更大,她从那次见到夏挽星后就经常往主院跑,今天可算让她见着了,小姐姐还请她吃甜甜的冰淇淋,她宣布,小姐姐就是除了姑妈外,她最喜欢的人啦。
……
主厅。
夏挽星过去的时候,气氛僵持。
她莫名,就见秦瑜清一个劲地朝她使眼色,示意她往另一边看。
移动视线,只见秦谨之沉着脸坐在那,俊朗的眉眼压着躁郁,满脸不爽。
谁惹他了?
见她来了,宋瑞香招手道:“星星你来的正好,来,你和你老公说,想不想去实习?”
当然想,但秦谨之此时散发出来的气息……
夏挽星斟酌开口:“想是想,但谨哥要是……”
“没有他的事,我现在是在问你。”
宋瑞香打断她,并以眼神鼓励:勇敢说,丫头。
与此同时,另一道阴冷视线也落在她身上。
嗓音透着漫不经心的凉:“是啊,老太太问你,你说。”
“……”
她不想说,她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