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就是看墨萼现在太弱势了,我去给她加加分,让她夫妻俩重新斗起来。”姜楚湘道。
只让墨萼一人倒台有什么意思,要倒台就让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倒台。
以两个人的尿性,只要给墨萼一点机会,墨萼一定会跟孟清泉斗得死去活来。
孟清泉是墨萼选定的人,要斗也让墨萼去斗。
……
伊莉莎私人医院,墨萼的断腿都还没有处理,就被安排次日移植手术。
一个将死之人,断腿什么的,是不重要的。
墨萼由此更加确信,一旦手术,自己绝对会死在手术台上。
护士进来给她做术前准备,墨萼极力地挣扎,反抗。
“不,我不要移植!我不同意!我没有同意,你们不能给我开刀!这是犯法的!不是要术前签字吗?我没有签过字!我不同意手术!”墨萼喊得声嘶力竭。
护士跟看白痴一样看了墨萼一样,“不需要你术前签字,你不是已经签过委托书了吗,你丈夫签字就行了。”
墨萼:“……”
说来讽刺,病人的手术实际上都是家属全权代理。
就比如说在妇产科,某位产妇想要顺转剖,没有家属的签字,就算产妇难产、全程清醒也做不了自己的主。
而伊莉莎医院是私人医院,主治医生又被孟清泉买通,墨萼就更不可能获得自主权。
墨萼现在体会到了砧板之鱼任人宰割的滋味。
“没有,我没签过委托书,我不可能签委托书的!叫我的助理来!叫我的律师来!”
“是孟清泉,一切都是孟清泉强迫的。我不同意手术,不同意!”
“你们敢给我做手术,那就是犯法,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医院!”
墨萼害怕地嘶吼着,满头大汗的脸再也看不出是个明星。
护士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她是真心看不惯墨萼的嘴脸。
“要告你就去告呀!我只是个小护士而已,又不是我逼你的!”
“墨大明星,你可要点脸吧!当初你去争你儿子抚养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难道你儿子就愿意捐肾吗?”
“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自己是什么玩意儿!我就瞧不起你这样的人!”
墨萼:“!!!”
真是作孽,就是以前坏事做太多,现在被人关在医院都没人同情她,更没人救她,压根没人相信她!
墨萼道:“救命啊!孟清泉买通了主治医生让我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你快报警!护士,你报警,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护士直接给她一白眼,“你可快拉倒吧!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没有道德没有良心?!”
“还术中大出血!你不就是不想给你女儿捐肾吗!”
“术中出血是很正常的手术风险!我跟你讲,就算你术中大出血也别把屎盆子扣我们主治医生头上!”
“什么玩意儿!得肾病的是你女儿,你不捐肾谁捐?”
护士一点也不相信墨萼,对着墨萼叭叭叭一通输出。
墨萼的眼泪如同自来水一样流了下来。
只可惜,她那双博人同情的小鹿眼,魔法失灵了,不再惹人怜惜,只会使人厌憎。
在护士看来,墨萼落到这个地步,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不管墨萼同意不同意,小护士还是按着她强行给她备了皮,接下去护工又强按着她给她灌了泻药,做肠道准备。
墨萼腿部骨折又动不了,自然不是护士和护工两个人的对手。
当时,姜楚湘来到医院,走廊上听到墨萼的哭叫。
姜楚湘嘴唇一弯,索性又走了。
既然如此,让墨萼多受点折磨。
墨萼被灌了泻药之后,不多久就开始拉肚子。
一天拉了十几回。
她腿骨折还没手术,自然不能下地上厕所,只能在床上解决,搞得整个房间都臭烘烘的。
墨萼一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感觉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有尊严有完整人格的人,而是养在猪圈里的猪!
一天下来,墨萼拉肚子拉得头晕眼花。
医生甚至没理会给她挂点营养液。
大约人之将死,没必要白费那个钱。
墨萼一天都处于恐惧之中。
当夜幕降临,墨萼躺在黑暗之中,感知着周围的世界。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她生命最后一天了吧。
护工在床边陪护躺椅上睡着了,发出没心没肺的鼾声,让她烦躁不堪。
墨萼压根睡不着。
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去。
一边是对死亡的恐惧,一边是对孟清泉的恨。
凭什么孟清泉能够全身而退,拿走她的一切!
对生的渴望,让她全身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她是一条腿断了,又不是全身瘫痪了!
“护工!护工!你他么的装什么睡!我要大号,快点递便盆给我!”
墨萼像个泼妇一样骂骂咧咧。
许是白天被折腾地太狠了,护工也嫌弃墨萼事情太多,此时睡得很死。
墨萼见护工这样都不醒,心下松了一口气,拖着一条断腿从床上滚下来。
好在身上裹着一层棉被,倒也摔得不是很重。
就是断腿的骨头移了一下位置,让墨萼享受到了刀剧一般十级疼痛。
墨萼此时自我催眠自己是在演戏,戏本角色她是一个被敌人俘虏的女战士,但她有着不屈不挠的品格。
谁让她是演员,这一点暗示还是很容易的!
没错,哪怕身陷囹圄,她也没忘记坚强地斗争下去,她要越狱!
在这样的戏本催眠之下,她果然获得了更大的力量。
墨萼拖着腿忍着痛一点点挪到窗户位置,努力地欠起身子的时候,忽然发现窗台上坐着一个人影。
苗条的身影,而且一看她的坐姿就很悠闲。
明明光线很黑,墨萼却跟能看到她脸上的嘲讽似的。
墨萼一下子就出戏了。她不是什么不屈不挠的战士,她就是遭了报应的倒霉鬼!
“姜楚湘!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对吧!”
墨萼恨孟清泉,同样恨姜楚湘,要不是因为姜楚湘的挑拨,姜世谦和姜君言不会生出反骨,仍然是她的狗。
“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恶毒的人,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墨萼咬牙切齿道。
所以说,像墨萼这样的人是永远都不知道反悔。
当然,姜楚湘也不是来看她反悔了没有。
对于墨萼对她的恨她也不在乎。
姜楚湘托着下巴,就着窗外路灯的光静静地看着她。
“你可以喊大声一点,把外面的保镖叫进来。”
姜楚湘这么一说,墨萼一怔,果然不敢大声了,双眼瞪着姜楚湘,“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