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湘这一巴掌正好扇在程敬荣另半边脸上，加上程璟皓扇的那一巴掌，现在程敬荣的两边脸都肿了起来，倒是对称了。
“打你就打你。”
姜楚湘看着程敬荣捂脸狂怒，“啧，程二少仗势欺人却被反打脸的无能少爷演得挺好。唐副总不妨给他一个角色，定能拿个最佳男配呢！”
一句话，正是捅了程敬荣的心窝子。
程敬荣跟尾巴被踩一样跳起来，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姜楚湘！我要杀了你！”
他这时是真的动了杀心，看姜楚湘的小身板，即便打不死她，把她打成残废，他只要赔点钱好了，他还缺这点钱吗？
却是手还没有挨到姜楚湘，忽然程正白冒了出来，喝道：“阿荣！给我住手！”
程敬荣听见父亲的声音，下意识顿住。
“你干嘛又去惹阿皓，你这个混蛋，简直白痴！”
程正白是包工头出身，说的话文雅不到哪里去。
程敬荣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父亲喝斥，十分丢脸，“爸，我才是你亲儿子！你居然帮着程璟皓？”
他万分委屈，整张脸都扭着，“他们还打了我！”
程正白道：“肯定是你言语不敬才惹得人打你。阿皓这么好的性格会无缘无故打你吗？”
程敬荣：“……”
程正白又道：“你要是只会在这里丢人现眼，就给我回去！”
“爸！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吗？”程敬荣发出怒吼，被邬绍寒拉开了。
邬绍寒捏住眉心，“你去争这些口角干什么？即便赢了也没什么意义。”
这种事情应该让底下人去做，身处高位的人，看情况敲打几句，才不会跌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程敬荣应该很难明白这个道理。
靳斯年倒是没想到程正白还能站在程璟皓这一边，对自己的亲儿子，却是那样一副态度。
好像，程家的事，也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程少，如果有意向就联系我。”靳斯年对程璟皓道。
他看中他的能力，不管程家对程璟皓是什么态度，他都愿意跟程璟皓搞好关系。
他又对姜楚湘道：“姜神医，你是个有眼光的。”
姜楚湘回之一笑。
靳斯年走后，程正白有点儿惶恐道，“阿皓，我想跟你单独说几句话。”
二人走到外面走廊上。
“阿皓，你不要跟阿荣一般见识。”程正白央求。
程璟皓看着程正白满头的汗，西装却穿得板正，程正白脖子短，衬衫领带勒他的脖子。
程璟皓指了指，“你不热吗？”
程正白出身低微，每次参加这种聚会都很紧张，势必要全副武装，没想过自己的身份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程璟皓冲他笑笑，“也不一定非要系领带的。”
程正白心中一暖，没想到养子反而关心他这些细节，反观亲儿子程敬荣对他只有索取。
程正白讪讪，松了松领带，取下来捏在手上，感到呼吸顺畅了许多。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程璟皓的亲切多过自己儿子，如果程璟皓是自己的亲儿子就好了。
“阿皓，你真的不管程氏集团了吗？”程正白甚至有点委屈。
程璟皓轻淡：“是当初就说好的，这是给你的报酬。”
程正白：“唉，那件事根本不值一提。”
程璟皓道：“说好的事没有反悔的道理。”
程璟皓并不在乎偌大一个程氏集团。
程正白道：“可是我和阿荣都管不住这么大的集团啊，德不配位，反有灾祸。”
程正白分明底气不足，越是这么大的集团，若是亏起来就越多。
就好像只会开电瓶车的人没有驾照，非让他去开公交车。
程正白相信自己会把一车人带沟里。
可程璟皓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甩开程氏集团这个包袱，他眼里只有姜楚湘。
姜楚湘从移植术后，虽然暂时解决内力反噬的问题，可又因为姜楚湘用的是别人的身体，靠着他的魂力才把楚宝宝的魂魄落在这具身体上，现在魂力被聚集于肺部，就导致灵魂不固。
程璟皓决定改造姜楚湘身体的筋脉以便承受魂力，这需要每日用药物调理。
他希望自己在彻底毒发之前，帮姜楚湘解决这个问题，其他的事能抛开就抛开。
程璟皓道：“我给你设了基金，就算敬荣把程氏集团折腾光了，你每个月还能拿两百万，晚年生活无忧。”
他都安排好了。
程正白眼睛一酸，四方脸细眯眼差点盛不住那泪，他只怕以后两百万一到手就不得不拿去给程敬荣还债。
太惨了。
可是程璟皓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也没有办法。
程璟皓已经给他够多的了。
“我还没有正式见过姜楚湘呢。这不合规矩，我多少也该送点礼物给姜楚湘，意思一下。”程正白喃喃。
程璟皓道：“等我跟她的事情确定后再说吧。”
二人回到宴会大厅。
其他人见程正白对程璟皓还是那般和气，倒也不敢再对程璟皓多说什么了。
瞿东豪更是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应该冲动，应该先观望一下的。
现在无缘无故成了程敬荣跟程璟皓相斗的炮灰。
他的“小费”还没给，他不知道程璟皓说的自取是怎么个自取法。
但“小费”给不给的都不合适。
还是先回家跟父亲商量一下吧。
瞿东豪溜了，临走瞪了程敬荣一眼，颇有点恨程敬荣的无用。
程敬荣：“……”
程敬荣更加气炸，因为父亲忽然出现帮了程璟皓，使得他前面的举动很可笑，就像个跳梁小丑，连瞿东豪这样的小角色还敢瞪他。
“奶奶的！”程敬荣想打人。
却又被邬绍寒拉住，“你的对手不是这种小蝼蚁，是程璟皓！”
他提醒他。
程敬荣气堵，“是不是你也认为我及不上程璟皓？”
邬绍寒捏捏眉心，压下那股不耐烦，“怎么会，你现在已经把程璟皓赶出程氏集团，他身无分文。他想要翻身，可现在创业没有以前那么容易，各行业都有巨头把持，阶层基本已经固定，除非他有大财团支持，要不然此生不可能再比过你。”
邬绍寒这么一说，程敬荣慢慢平复下来，“可是靳斯年……”
邬绍寒道：“你父亲这一搅局，倒也算好事，别人搞不清程家态度，就不敢真把程璟皓请去。你只要守住原则，别让程璟皓回到集团就好。”
程敬荣彻底服气，“怎么可能，我死也不会让他回到程氏集团。”
邬绍寒点点头，“程璟皓来到这个宴会肯定是有目的的，说不定他惠找楚老板投资，现在要防备这一点。”
程敬荣觉得有道理，不过转眼四顾，“都快八点了，楚老板的特助怎么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