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祖安挂了姜楚湘电话之后,就给邬绍寒打电话。
“嘟嘟嘟”,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邬绍寒,你现在哪里?”
没想到邬绍寒的状态十分清醒,而且心情很恶劣,“方祖安,你不是已经辞职了吗?怎么,在外面干了几天混不下去了,又想要吃回头草了?”
这两个人自从上一次为了姜楚湘的事情闹翻之后,每次见面都要互相掐一番。
方祖安直接骂了脏话,“他妈的,邬绍寒,你就是个混蛋,我告诉你,你迟早要被庄婉贞害死的。”
邬绍寒就冷嗤一声,“你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就是来给姜楚湘抱不平的?方祖安,你喜欢姜楚湘了?你喜欢她你去追她啊,不过,就算你去追她,她也不会待见你的,就跟她不待见我一样,你是忘记了你自己曾经对姜楚湘说过什么难听的话了吧?”
方祖安:“”
邬绍寒的嘴巴就跟机关枪一样,又冷又毒,根本不像在外面那样的冷酷少言。
他很后悔那时候以为姜楚湘给他下药,而对姜楚湘的冷落和嘲讽,导致现在不管他做什么,姜楚湘都视若无睹。
而他查到裘红英不是他母亲,他自己的身份成谜,也没人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
邬绍寒可能这段时间实在太压抑了,对着方祖安这个老熟人大骂一顿,好出一出自己心中的恶气,反正他落魄难过的样子,方祖安都见过了,在方祖安面前丢人,不算太丢人。
方祖安气得恨不得马上就掐断电话。
但方祖安想了想,邬绍寒毕竟是他的老同学,方祖安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到错误的道路上,最后咬咬牙,还是忍住了要把电话摔掉的冲动。
“邬绍寒,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特么的快点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在车上。”
“是在车上,不是在船上?我怎么听到海风的声音了?还有,为什么你那边有海鸥的叫声。”
“方祖安,你有病吧,我现在就是在车上,去海边别墅的路上,有海风不是很正常吗?”
邬绍寒开着车窗,海风就直往车里灌,在炎热的夏天,这风吹着他有一时的解脱感,“你给我有事说事!”
“你那艘花三千万美金在德国定做的游艇呢?它现在在哪里?”
“什么?”邬绍寒咯噔一下,“方祖安你知道了什么?”
“原来真的是你!邬绍寒,你太让人失望了。你特么的就算再喜欢庄婉贞,做事也得有个度吧!你还不如快点投案自首。”
邬绍寒莫名其妙,觉得方祖安是真有病,“跟庄婉贞有什么关系?方祖安,你真是脑子进水了。别以为你是我老同学就可以随时随地骚扰我!”
在邬绍寒的印象里,庄婉贞还被关在特动队,生不见人,活不见尸,他想要跟她见一面都打点不通关系。
但方祖安说庄婉贞把他的游艇开走干不法勾当,邬绍寒直接生气地挂断电话,后面方祖安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邬绍寒都没有再接。
他现在正在驱车开往海边别墅的路上。
海滨的路远离繁华,在海浪的汹涌声中,只有沿路的路灯,苍白而寂寥。
邬绍寒比特动队更早知道他的游艇被人开走了,是因为游艇有报警功能,在开出公海的时候,报警系统会用短信的方式发到他手机上。
邬绍寒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自然没有工夫开着游艇到处玩,而家里人,邬绍倩已经在牢里,裘红英住在海边别墅,一个人不可能出海。
所以,邬绍寒就直接报警游艇被盗了。
没想到,邬绍寒报警之后,裘红英打电话给邬绍寒,要求邬绍寒撤销案件。
邬绍寒问她为什么,她又支支吾吾。
自从邬绍寒知道裘红英不是他亲生母亲,他就对她没有好感,理所当然地以为裘红英是拿他的游艇在为裘海涛做事,所以,邬绍寒第一时间开车赶到海边别墅了。
邬绍寒的心情本来就不太好,方祖安打电话过来,他自然没有好气。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海边别墅,刚刚把车开进大门,本来还亮着的别墅里的灯全熄灭了。
邬绍寒看在眼里,心想也太假了。
他直接把车子停在路中间,熄火,打开车门下车,长腿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伸手很用力地推开门,把别墅所有的灯都摁亮,叫醒佣人,“把邬太太叫起来。”
那佣人道:“天很晚了,邬太太正在睡觉,不如等明天。”
邬绍寒冷嗤一声,“是正在睡觉还是刚躺下?快点把她叫起来,要不然,我不介意用冷水泼醒她!”
佣人奇怪地看着邬绍寒,邬家母子的关系怎么会那么差。
裘红英最后还是起来了,其实她根本没来得及睡,身上还穿着香奶奶套装,穿得十分正式,脸色难看,眼圈乌黑。
“你想要问我游艇的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给庄婉贞开走了。”裘红英趿着拖鞋从楼梯上走下来。
裘红英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邬绍寒气得暴跳。
邬绍寒不相信裘红英的话,他记得裘红英是最讨厌庄婉贞的,怎么可能把游艇给庄婉贞,而且,庄婉贞不是在特动队吗?
邬绍寒充血的眼睛看着裘红英,“你胡说,庄婉贞在特动队。你肯定是把游艇给裘海涛的人了!”
裘红英冷笑一声,“庄婉贞就是裘海涛的人。”说完在沙发上坐下,豆大的眼睛既是同情和不忍又带着点儿蔑笑地看他。
“我早就跟你说让你离庄婉贞远一点,你就是不听,安安耽耽跟姜楚湘复婚多好。我毕竟是你妈,还能看着你走到歪路上去?”
裘红英不说“我是你妈”这句话还好,一说出来,邬绍寒只觉得扎心和疯刺,“你是我妈,你好意思吗?”
邬绍寒冷哼一声,“你不用再骗我,我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
“什么!”裘红英震惊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眼睛瞪着邬绍寒,“你敢……你竟敢……”
“你意外什么?从小到大,你从来就没有像一个母亲那样关心我,我本来早就该怀疑了!”邬绍寒双手紧握成拳头,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青筋在手背上凸起,一直蔓延到手背。
“你好好地说,游艇到底给谁开走了!要不然,啍,”邬绍寒咬了咬后槽牙,“反正你不是我妈!”
裘红英收到邬绍寒眼里的警告,神情变得激动,“没错,我确实不是你妈,可你爸死了,绍倩又没出息,我能依靠的就只剩下你了,我就算再不喜欢你,也不会来陷害你让你过得不好,可庄婉贞……”
裘红英的话还没说完,邬绍寒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脸上,“你特么的还想污蔑庄婉贞!”
在邬绍寒心里,庄婉贞就是用生命救过他的人,他灰暗的人生中难得的温暖。
裘红英人被打倒在地上,看向邬绍寒时露出嘲讽,“我污蔑她?她现在抓走了姜楚湘的弟弟,开了你的游艇到公海上,正准备挖他的心治她的心脏病,哈,这就是你心中的白月光庄婉贞!”